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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学霸小姑姑[穿书] 第72节
    穆厉庭抬抬手, 莫助理会意,继续举起拍子叫价。
    “1号,500万,还有没有哪位要加价的?这是著名数学家, 维数的创始人维拉奇的亲笔手稿。”
    “2号, 600万。”
    “1号, 700万!700万一次,700万两次……”
    楼下场内不少人窃窃私语, 声音渐渐大了,拍客们有些奇怪, 难道他们错估了手稿的价值?按理说不值这个价啊。有人犹豫着要不要加入竞拍。
    温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双手交握撑在桌上,紧张地轻碰下唇。
    她私心里当然是希望手稿被穆厉庭拍下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找穆厉庭借来瞧瞧呢,哪里能想到半路杀出个2号呢?
    “800万!2号800万!!”
    温杳秀眉一拧,心里有点点抱怨那个紧咬着不放的2号了。不过,看来那人也是真的想要吧。
    穆厉庭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水。
    “想要吗?”他问。
    “嗯?”温杳疑惑, 不是他拍给自己的吗, 怎么反倒问她呢?
    穆厉庭意味不明低笑了声,缓缓放下茶杯。
    “因为是送给你的。”他边说着, 掀起眼凝着她,从桌上拿起一块牌子。
    “!”
    温杳愣住,还来不及细想, 抬手伸出就要按住他的动作,但穆厉庭已经举起。
    她的手悬空停在桌上,耳边听到主持人略显激动的声音。
    “1000万!!!”
    温杳手僵了几秒, 不自然地收回,掌心按在额头上。从穆厉庭说出他拍下维拉奇手稿要送给自己起,平静的心湖如同砸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层层涟漪泛开。
    下一秒,主持人声音不稳地喊:“2号1200万了。”
    “1号1500万!”
    穆厉庭毫不犹豫一次加了300万,似乎是有些不耐了,想要提早结束竞争,他势在必得。
    “2号1700万!”
    “1号2000万!2000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
    隔壁2号房间停顿了片刻,没有动静。
    主持人宣布:“恭喜1号穆厉庭先生拍下维拉奇的亲笔手稿。”
    房间内静了一会儿,温杳鼓着下唇问:“你为什么要拍这个?”
    却不曾想到,对面的那个男人理所当然道:“你喜欢。”
    她奇怪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维数?”
    “车上。”
    温杳明白过来,是在车上看到她在做维数题吗?嗯,这就说得通了……说得通个鬼啊,谁会因为看到朋友做维数题,就花两千万给她买维拉奇手稿的呢?
    有些念头疯狂冒出,被她强行一脚踩住,或许,穆厉庭就是单纯有钱而已呢。
    声音微弱的,“你真要送我?”
    “嗯。”
    “这礼物太贵了吧?”她咽下后半句,我们也不算很熟。
    穆厉庭挑眉,问房中的第三个人,表情带着几分真实的疑问。
    “这很贵吗?”
    猝不及防被牵扯进他们谈话的莫助理,笑容得体挑不出一丝错处。
    “送给温小姐的礼物,应当是无价的。”
    这言下之意是,买得还便宜了,温小姐值得最好的。莫助理人精也。
    穆厉庭满意地略一点头。
    温杳受宠若惊,十分不好意思地眼尾泛红,眼眸如春水荡漾。不再说话。
    一楼坐席,主持人话音落下后,台下众人全是了然的神色,原来1号竟是穆总!
    “江小姐、江小姐?”
    坐在江馨怡旁边的年轻男人,唤了她两声。
    江馨怡回过神来,勉强挂上礼貌的微笑“我没事,刚才说到哪了?”
    她边继续在口中看不出敷衍地与男人交谈,他们两家公司生意上有往来,江馨怡在圈内八面玲珑,一个女人管着江家的企业,颇有些手段,相当吃得开。
    江馨怡表面还能保有风度,利用自己强大的交际手腕,在这一次拍卖会上寻找优秀的合作伙伴,但她的内心已成了一团乱麻。时不时抬起头,试图看那包厢内的情形。
    她就站在他们身后,眼一眨不眨看着穆厉庭牵着温杳上了楼,那是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柔情,原来穆厉庭也有这样的一面,可惜不是对她。
    这事早有预兆,很早很早以前,在那次温杳的回归晚宴上。
    她邀请穆厉庭跳舞,故意摆出与他熟稔的姿态,他将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就算一起跳舞也不显得亲密,手堪堪地未触碰分毫,江馨怡有时真的恨死了他的绅士手。
    她当时只沉浸在共舞的喜悦中,却忘记了,穆厉庭的视线,分明从头到位都落在不远处,和孟云翳跳舞的温杳身上。
    两千万对穆厉庭来说不算什么,在录综艺的时候,她就知道温杳在数学方面的天赋,维拉奇手稿一定是他拍下来送给温杳的。
    他不停加大筹码,拍下这样的东西,只为了讨身边那个女孩子的欢心,这个认知让江馨怡几乎嫉妒得要发疯。
    除了坐在前排的江馨怡,最后一排还有一个人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里。
    坐在她身边肚子滚圆的中年男人,伸出肥手捏了捏她细白的手,来回滑动抚摸。
    她呼吸一窒,浑身抖了抖,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咙,强忍了下来,没有动,任由那人动作。
    季雪晴挤出笑容,对着那肥胖的男人娇柔媚笑,身子放软了些。
    自从跟方平安那事败露之后,季雪晴已经注销了网络账号,暂时消了找温杳麻烦的念头。
    但她没有办法适应现在的生活,由奢入俭太难了,季言明和唐美娟最近在闹离婚,她9月份进入清大上学。
    学校里那些人光鲜亮丽,宿舍里几个女生都在暗暗攀比,从前她才是人群的中心,她不可能让自己输了份,好在以前家里还有些名牌的衣物包包带了过来。她偷偷藏起来才没让父母拿去卖掉。
    后来的一天,一个同样是从临市到清大读书的女生,当着众人的面讽刺她:“季雪晴她们家在我们临市,得罪了孟家和穆家,家里破产了才被赶到清市的,你们知道吗?不信,你看她手上那个包包,都已经是过时货了,你们就问她现在还能买得起什么?”
    季雪晴只觉得像是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羞辱,她习惯了高奢的物质生活,哪里受得了这种穷日子?
    季言明已经告诉过她,既然成年了,那以后上学的学费生活费自己负责,季雪晴没有赚钱的能力,想不到能去哪里弄钱,她不可能出去打工兼职的,抛头露面的简直太丢人了!
    上次陪了那男生几天,就得了一百万,相比之下,这种事想想就不是那么难接受了,起码来钱快。可惜钱全被她用来买水军打水漂了。
    直到她通过学校活动认识了这个王贵,他是清市的富商,靠房地产发家致富。家里有老婆和四个小孩,季雪晴厌恶她这样下贱地去勾引王富,但是又抵挡不住每次和他见完面之后,账户上增加的那一串零的数字。
    季雪晴今天陪王贵到宜城参加拍卖会,她才感觉终于又回到了这样富丽堂皇的上流世界,如果忽略身边的人不计,她一定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愉悦。这才是她季雪晴应该待的地方啊。
    所有的情绪在听到台上主持人念“穆厉庭”的名字时戛然而止,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名字在旋绕,再也没有其他。
    王贵的手从她的手背滑至大腿,坐在季雪晴另一边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红裙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材,但此时,她那鄙夷的眼光快要将季雪晴刺穿戳上个窟窿。
    季雪晴强颜欢笑,心早就飞到了楼上的1号包厢。
    “王总,我去厕所。”她深吸了口气,将手覆上王贵的,轻轻停住说。
    “行,你去吧。”王贵笑得十分油腻,趁机拍了拍她的腿,才收回了手。
    **
    温杳感觉空气都在发烫,她尴尬地咳了声。
    “你们先看,我去一趟卫生间。”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原本只是想着出来透口气,出了门确实真的想上厕所了。
    两边廊道站着不少的应侍。
    “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问她。
    “卫生间怎么走?”
    “请跟我来。”女生恭敬地微弯腰站在温杳的侧前方,为她引路。
    路过2号包厢时,她刻意放缓了脚步,贴着门边走过,门外自然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温杳走出厕所的时候,外面镜子前的两个洗手盆前都站着人。
    没有细看她们的模样,温杳直接退到旁边,低头玩手指,等她们用完。
    靠近温杳这边的女人慢慢洗完手,从精致的小包内取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细细描绘。
    另一边的季雪晴认出了这是在会场中坐在她旁边的女人,这个人像是看破了她和王贵的关系,全程盯着他们,眼中是满满的不屑与讥嘲。
    季雪晴在一楼胡转了会儿,假装迷路上了二楼的卫生间,打算着摸去穆厉庭的1号包厢。
    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这女人怎么也在二楼了?
    女人补完口红,上下唇瓣轻轻一抿,“现在有些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可不得了。”只有水声哗哗的卫生间,她的声音非常清晰。
    没人应话,女人偏过头看向温杳,叫她,“小妹妹。”
    温杳指间动作一顿,绞着玩的食指迅速分开,她抬起眼,第一眼还没看清女人的脸,就已注意到了另一侧的季雪晴。
    自从那一次在季家将话都撕破脸皮摊开了说,她和季雪晴很久没见了。前不久季雪晴还在网上闹了那一出,温杳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会突然在拍卖会的卫生间里再次见面。要不怎么总有人说“冤家路窄”呢。
    “小妹妹,我一看你,就是个单纯好性子的,姐姐跟你说,交朋友一定要多长个心眼。有些人,面上是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其实,脏得很哪!”女人边说边暗示着睨向季雪晴。
    季雪晴在女人的轻蔑和温杳轻飘飘的眼神中,瞬间如同被女恶霸欺负了似的,委屈得红了眼眶。
    女人被她这模样激得更加生气,哼了一声,怒目瞪她。
    温杳设想过,她和季雪晴再见时,会是怎样的一番撕扯,她必定是扬高头颅,冷冷地和季雪晴对视,告诉她“你的眼泪对我没用”,两人火花四溅噼里啪啦。
    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从天而降的陌生帅姐姐,像一个女侠般,替她正面迎击季雪晴,而她只用在旁边看好戏就行。
    这真是……省心又痛快呢!干得漂亮啊,姐姐!
    温杳站在她俩的战局之外,就差没为那女人鼓掌叫好了。
    季雪晴在女人的气场眼神中,牙齿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露出个要哭不哭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