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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原本郁南空就被□□伤到,单打裴羽卿就已经有些吃力,现在还加上一个已经融合大半兽元珠力量的童希,就算她吸收了大票灵者的灵力,也双拳难敌四手。
    结束了。
    在郁南空又一次防守失败后,严晚沉声发话。
    所有人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齐齐抬头去看,脚下踩着一块冰砖的童希正高高跃起,她手中举起的匕首指指对准郁南空的眉心魔族唯一的弱点。
    嘶最后关头,裘亓还是没忍住闭上了眼,免得直面目击血腥场面,回去得做噩梦。
    等到她再睁眼的时候,穿着白衣的裴羽卿已经落在身前,她气息有些乱,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一点血污都没沾。
    大人。她露出近期以来头一个真心的笑,又轻又柔,随后抬起手蹭了蹭裘亓的脸,结束了。
    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喂。那头的童希像是有新发现,她用脚将郁南空翻了个面,蹲下来捡起那落在地上的玉佩,这不是魔族的东西吧。
    玉佩通透火红,摸在手上像是要着火一样的烧,花纹也很精细,魔族人向来不对玉石宝物之类的东西感兴趣,没道理收着这玩意。
    主主人。蓝棠一眼认出那东西是谁的,迟疑地看向裴羽卿。
    果然,裴羽卿一看见那块玉佩脸色就立刻冷下来,这当然不是魔族的东西。
    火灵石,产地钴铑山,全族上下估计也只找得出这么一块极品的货色。
    上一次看见的时候,还待在她那养弟的腰间。
    她早就对父亲的死抱有怀疑,只是想不到线索和证据来的如此突然。
    十天后,精灵族举行换届仪式。
    这个仪式主要是为了选出下一任正式的精灵王,候选人一个是上届精灵王的亲生女儿裴羽卿,一个是他的养子裴炎,其中做决定和投票的就是之前十任退休的精灵王后裔所组成的元老会,象征着绝对的公平和公正。
    我这位姐姐,平日里不见人影心向着其他两族也就算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迟到。裴炎自从开始暂代精灵王的职务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说话直白了不说,行事作风也开始不择手段起来。
    这些日子里,那些暗地里反对他的人,全部被他使手段报复过,轻则散财,重则被逐出族群。
    他也笃定了裴羽卿对精灵王的位置不感兴趣,所以才答应了元老会走这一趟程序。
    今日一过,往后都是他的好日子,想想就觉得兴奋,用养子的身份作低伏小那么多年,他终于熬出头了!
    只可惜,一道清冽嗓音的出现,即刻打断他的美好幻想。
    抱歉,久等。
    所有人起身朝门外看去,他们以为肯定不会出现的裴羽卿,此时正站在门口,她脸上表情淡淡,看上去消瘦不少,却不显颓废反倒十分精神,整个人带着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来了就好,快坐吧。说话的是元老会资历最老的一位,他穿着绿袍,白色的胡子长长挂到胸口,眼神是一般年长之人没有的锐利。
    裴羽卿很给他面子,点点头,优雅落座。
    裴炎接受来自她的目光洗礼,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开始吧。绿袍长老发话。
    所有人回过神,开始就谁更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事情开始讨论。
    二公主她长期留宿在外,怕是早就被外面的风气感染,对族人生分起来了吧。
    还记得精灵王死前对二公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她如今头上挂着一个前兽神妻子的名号再来做我们精灵族的首领,怕是有些伤风败俗。
    而且当初二公主是自愿离开精灵族,按理说,和我们早就没了关系。
    说话的人里不少都是被裴炎打点过的,多少向着他一些。
    裴羽卿静静听着,等到全部结束了才微微一笑,礼貌性询问,现在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二公主请。绿袍长老看向她。
    裴羽卿自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他清楚这孩子的心性,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早就是内定的下一任精灵王了,可惜
    羽卿自认为不是一个合格的二公主,但这不代表我会眼睁睁看着族人们被奸人所蒙骗。
    你什么意思?裴炎有些紧张。
    我什么意思?裴羽卿偏头看他,换届大典将近,所以父亲才迫不及待想唤我回族,为族人做贡献,可偏偏在这个关头他出了事情,而出事的时候听说他身边只有一人陪着
    二姐说话可要讲证据,你消失那么多年,不能现在想回来继承一个王位就对我泼脏水,我虽然尊敬你,但也绝对不会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指责。
    你要证据是吗?裴羽卿也不多废话,我记得你有块上好的火灵石,天天带在身上,今天怎么不见它。
    经过裴羽卿这么一提醒,很快其他人也注意到裴炎腰间的玉佩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石。
    再想想,他似乎好久都没带着那块火灵石出现了。
    而裴炎本人似乎也有所隐瞒,一被裴羽卿指出就立刻表情不自然起来。
    恰好,我前些天在别处捡到了一块。裴羽卿将那块石头举起来,大家看是不是裴炎的那块?
    是啊,一模一样,我记得那上面的花纹。
    背面还刻了名字的吧,不可能错。
    二公主怎么会捡到这个玉佩,她不是一直没来过钴铑山吗?
    问得好。裴羽卿一笑,大家难道不好奇我是在哪里捡到的这块玉佩,又是在谁身上捡到的吗?
    二姐!裴炎站起来想要打断裴羽卿的话,可她却不紧不慢继续说下去。
    郁南空,大家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那日我和她打斗途中,从她身上掉落的。
    这是误会肯定是误会,我不认识什么郁南空啊。裴炎狡辩。
    之后我又从她手下那得到了一些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裴羽卿朝后面使了个眼色,蓝棠立刻上前,把东西都递给绿袍长老。
    他低头,表情严肃一一翻看。
    原本他也对裴羽卿的话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看手里的信都是精灵族特质的信纸,那字也是他熟悉的裴炎的亲笔字迹,不可能出错。
    可这信里交谈的竟然是
    岂有此理!来人!他面色可怖,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出来,给我把这个传统魔族刺杀精灵王的叛徒抓起来,立刻处以极刑!
    不不不!裴炎脸上神采瞬间消失,整个人都慌乱起来,长老听我解释啊,父王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杀他,肯定还是二姐为了王位故意诬陷我
    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绿袍长老将信纸传给其他人看,立刻把他给我拖出去,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很快有人上来,不顾裴炎的反抗,架起他拖出去。
    裴羽卿听那吵杂的声音逐渐远处,才长吐一口气,端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烦请长老们重新选出合适的人选,羽卿自知给族人蒙羞就不厚着脸皮留下了。一杯茶落腹,裴羽卿站起来。
    等等。绿袍长老喊住她,你父王有话留给你,带我转交,你看完之后再作决定。
    裴羽卿走过去,接过信条,冰凉的手指缓缓将它打开。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可能是写给她的,也可能是写给她已经死去的姐姐,但不管怎么说,裴羽卿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现在你还要赌气离开吗?绿袍长老叹了口气,其实你父王这些年也一直在后悔,只是不肯说软话,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
    望他,安息。
    见裴羽卿还不松口,他再接再厉,你难道就忍心抛弃族人,抛弃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裴羽卿这才抬起头,自嘲一笑,其实刚才各位说的不错,我离开钴铑山这么久,早就不适合坐这个位置了。
    转头看看。
    裴羽卿一愣,顺着他的话回头,只见身后的长老们一个个单膝跪下,低头将右手放在胸口,齐声说道:望二公主担起振兴族群大任。
    这
    留下吧,傻孩子。绿袍长老拍拍她的肩,不耽误你喜欢她。
    长老,你什么都知道。裴羽卿淡笑。
    喂,你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不公开表明身份做回你的兽神?苏念嘴里咬着糖,坐在一边看裘亓低头在纸上画画。
    裘亓一笔一划用得很认真仔细,但抽出空和她聊天的空隙还是有的。
    我现在不做兽神也很幸福啊,夫人是精灵王,干妈是兽神,老铁没准就能当上下任圣女。
    郁南空的事最后被小皇帝掩饰成意外失足,人族的百姓都被蒙在鼓里,不过圣女这个位置空隙还是要补上的,所以很快就会举行选举大会。
    到时候会从各大灵者学院挑选天资好的苗子来进行文武双试,裘亓始终认为,拿了原身兽元珠变相开了金手指的童希会是最有可能当选的。
    那你呢。
    我?裘亓嘿嘿一笑,指指手下的画,我做点小本生意,日子就够滋润了。
    苏念笑容一顿:好一个小本生意。
    裘亓那些新鲜玩意赚的钱,光路仁一天的抽成就能养活她大半辈子了,也好意思说只是小本生意。
    两人正讨论着,裘亓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
    夫人,你来啦。她赶紧转头,献上讨好的笑容,今天回来的好早!
    裴羽卿垂眼看她,皱眉抬手替她擦了擦脸颊上沾到的墨水,你到底是用手画画,还是用脸画画?
    不小心嘛。裘亓举起自己的画,你看看,这新姿势怎么样,是不是能大卖的料。
    苏念嗤了声,光天化日,不知羞耻。
    裴羽卿嗓子有些哑,天快黑了,跟我回房。
    啊?裘亓抱怨道,好早,不回去。
    有事找你,乖,跟我回去。
    什么事?裘亓睁圆眼看着她问。
    裴羽卿眸色暗了暗,先是给苏念使了个眼色,后者知会立刻原地消失,随后她才转头看向裘亓。
    当然是试试你的小本生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裴羽卿一字一句说。
    这人消失太多天,这些日子她为了精灵族的事又忙的脚不沾地,晚上能抱在一起睡几个时辰就不错了,连讨个吻都匆匆忙忙的。
    趁着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些,她要一点点把这些天的想念补回来。
    裘亓听懂她话里的暗示,后怕地捂住自个儿脆弱的腰子,夫人,我今天不是太方便,不如
    进来。裴羽卿眼神不变,但态度十分明了。
    呜裘亓皱起脸,知道了。
    今晚,又是一个奇妙月黑风高夜。
    咔嚓咔嚓咔嚓不一会儿,裘亓寝宫的墙角堆了不少瓜子壳。
    新来的苏念头一次做这种事情,有点不习惯,我还是回去吧。
    别啊。萧楚儿坏笑着把人摁住,听两声再走,
    美好的夜晚,从听墙角开始。
    还是不了吧。
    可有意思了,信我没错。祖绵绵也伸手拉她,这臭东西难得被教训,听几声,解气。
    屋内,裘亓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
    夫人,不
    是大人欠我的。
    夫人好凶,你都不疼我了。裘亓半遮住脸,觉得自己哭成狗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了。
    当然疼。裴羽卿拉开她的手臂,轻轻在那颤抖的睫毛上印下一吻,别哭。
    我会好好疼你一辈子,我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