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
    无数道视线集中在沈茗身上，不少人不加掩饰，或是鄙夷，惊奇，诧异地在背后议论着。
    沈茗却是扫视了一圈，跟着孙安琪迅速朝着酒水区走去。
    “喝酒你可别喝了，用泡腾片瞒着点吧。”
    孙安琪塞了一杯白开水到她手里，里面放了一粒泡腾片，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变成了淡淡的粉色，看着跟旁边的鸡尾酒没什么两样了。
    沈茗尝了一口，淡甜的蜜桃味，还挺好喝的。
    孙安琪见她一脸憨样，低声道：“等会儿我去跟他们谈，你在旁边别说话就行，该敬酒的时候象征性的喝一点。”
    “好。”
    沈茗点点头，整了整裙子跟在孙安琪的后头往周围溜达了过去。
    圈子就这么大，来这场宴会上的人很多。
    沈茗不仅看到了老熟人江跃飞，还遇到了苏静和方雪千，身边无一不是有经纪人带着，穿梭于各个导演和投资商之间。
    几人也只能偶尔眼神对视，算是打招呼了。
    如果说《无疆》的宣传还未开始，那么这群人基本上对沈茗是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的，甚至对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一个喜欢蹭热度的综艺小糊咖’上面，之前闹的那么满城风雨的事件，大家可是心里头门清的。
    但《无疆》的宣传片一出导致的热度上涨，再加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沈茗拿下了秦胜执导的《猎杀》一个小角色时，心中的一杆秤就慢慢向着这边倾斜，对着孙安琪和沈茗二人倒也有几分兴趣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指不定这人哪天又翻身了不是？
    但即便这样，孙安琪带着人一路谈下去，收获也极其惨烈。
    “哈哈，所以现在看来，小孙的眼光不错啊，我可是看过《无疆》的预告片，那眼神动作真到位，沈茗演技看来是不错。”
    一导演夸了几句，抬手喝了一杯酒。
    孙安琪跟着喝了几口，笑着试探道：“以前是沈茗还没开窍，演的东西的确看不了，现在开窍了，表现是一天比一天好。李导以后有什么角色不妨多考虑考虑我们家沈茗。”
    “那是自然，不过可惜我手上这本子还没拉到赞助，今年怕是要空窗。”
    “以后总归是有合作的机会，来，我敬您一杯。”
    “来，喝。”
    沈茗跟着干完一杯酒，就被孙安琪迅速拉着溜溜球，暗地里咬牙切齿，“老狐狸，跟我说什么空窗期，信了你的鬼，明明就是来物色演员的。”md，又吹了一个。
    沈茗好奇道：“怎么看出来的？”
    孙安琪朝刚才那人努了努嘴，“喏，看他旁边那位，就是金主爸爸，之前我们聊的时候没表态，那导演就没继续跟我们聊。现在可不是跟别人聊的正欢么？”
    沈茗探头望去，还真是。
    旁边那中年男人一旦对谁来了点兴趣，那名导演明显说话就热络多了，喜笑颜开的，对比之前跟她们聊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圈子就是这样，一贯是踩低捧高的，这时候他对我们不搭理，等你火了，我看他到时候又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孙安琪吐槽了好几句，怕拍有些通红的脸，重整旗鼓带着沈茗继续寻找下一个潜在的合作对象。
    在这种宴会，大家来的目的不尽相同。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轻重之分的。
    仔细看看，你就会发现，小鱼小虾类的网剧，小制作一类的偏爱刚出道不久，缺乏曝光度，但颜值和演技尚可的新人。而叫的出名号的导演和金主爸爸就热衷于有热度，有流量且不惹事的四五线。
    再往上一点……
    抱歉，现在还不到那众星拱月的大制作下场的时候呢。
    没看见厅里头苏静、方雪千，还有冯白洛，齐晶等二三线的都在一边应付着来来往往的投资商和导演，一边往周围看别的么。
    真到那时候，那才是抢破头的存在。
    至于一线嘛。
    自然是作为压轴才出场的，眼下时间还早，不可能来的这么早。
    周围觥筹交错，攀缘附会的人比比皆是，可以说将这一行最残酷的一面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茗直到现在依旧无人问津，孙安琪也喝了不少，通红着脸略有些丧气。
    “难道这一趟过来真的什么收获都没有吗？”
    沈茗扶着她在角落里找了个沙发坐下，拍拍她的肩膀道：“安琪姐，没关系的，等明天年我再努努力。”
    “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女演员的黄金时间！”
    “以前比这更难的日子又不是没经历过，顺其自然就好。”
    孙安琪还是第一次被手底下的艺人这么安慰，她看着面前的这张美人脸，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也对，实在不行，回头演花瓶也不错。”
    沈茗：“……”
    这话损的，还是不是她经纪人了？
    第93章 来者不善（二更）……
    演艺圈这一行向来是作品说话。
    没有作品傍身, 免不了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孙安琪带着沈茗往周围走一遭，屡屡碰壁，偏偏还不能被呛回去, 只能憋憋屈屈的受着气, 心里当然就不舒服了。
    外加上酒意微微上头，还有沈茗那番话。
    她干干脆脆大手一挥让沈茗自己找吃的去了, 至于资源，工作什么的, 等《无疆》播出了再说！
    这行为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也等同于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了《无疆》这部电影上头, 可是没办法, 孙安琪好不容易让沈茗演了一次大女主, 眼下让她自贬身价去演那些不知所谓的网剧女二女三？
    那还不如回头去当个综艺咖，到处捞钱呢。
    见孙安琪想开了, 沈茗安慰了几句，迫不及待地跑食物区那边朝自己喜欢的东西下手了。
    黑森林蛋糕，奥利奥慕斯, 马卡龙……
    沈茗也没动别的，专门挑甜食下手。
    这东西能量高, 扛饿啊。
    “茗茗！”
    “沈茗, 你就知道吃。”
    侧后方传来了两道声音, 一道娇软一道清冷。沈茗转头伸手招了招：“雪千, 阿静快过来, 一起吃点东西。”
    后面来的二人不是苏静和方雪千又是谁。
    自从《一起去旅行》结束后, 他们六人所在的小群里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 平日里除了上戏的时候，沈茗就会去看看他们在唠什么嗑，没少参与其中。几人的距离不比之前一块旅游的时候差, 反而因为都在忙，关系更近了几分。
    “我说刚才还看到你满场溜达，之后人就不见了，原来是在这里开始吃甜品了，也不怕你等会儿肚子涨的旗袍都撑不住。”
    方雪千没忍住先开口，直言她没个正型，正事不去干，躲这边吃东西。
    沈茗没解释，转头插了一块小蛋糕递她嘴边，“要不要吃？挺好吃的。”
    方雪千：“……要。”
    饿了好几天的方雪千十分没出息的张开了嘴。
    眼瞅着周围人聊的开心，没怎么关注这边，沈茗装了两盘子小蛋糕往角落里走，手上很上道的摸了四份餐具。
    苏静和方雪千对视一眼，跟了过去，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等到了角落里，二人这才接过沈茗递来的餐具吃开了。苏静看着旁边闭着眼睛的孙安琪，小声问道：“你经纪人怎么了？喝多了？”
    “嘘！她心情不怎么好。”
    沈茗手脚都放轻了。
    二人见状，当即明白了什么。
    方雪千看看沈茗，不由得安慰道：“别担心，等你《无疆》上映了，口碑就会有逆转了。我经纪人看过预告片，说你这部电影肯定没问题。最近两年大女主的电影很少，这部一上映准得大爆。”
    “好啊，借你吉言了。”
    沈茗笑笑，鼓动着腮帮子吃的欢快。
    苏静倒是明白的点多一些，她探过头说：“现在重头戏还没上呢，在场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以你现在的位置根本不用去跟他们多啰嗦。越是小作坊才越小家子气，只要你演技提上去了，总归能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方雪千跟着应和，吃蛋糕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沈茗冲她们笑了笑，看了眼空了的餐盘，起身又去那边摸几份过来，至于苏静和方雪千二人么，自家经纪人看过来的时候乖乖巧巧，什么都没动，等人一转过头去，吃东西的速度跟沈茗可有的一拼了。
    角落里，三人躲着外人的视线埋头吃东西填肚子，而场子里却逐渐热闹起来了。首先是以红月娱乐的大经纪人带着手底下今年选秀出来的流量爱豆时容。
    要颜值有颜值，要流量有流量的男爱豆一出场，引得不少投资人的青睐，一一过去接触，宁愿排队也要上去问个好。
    反观同公司的前辈艺人尹白泽连人影都没看到，显然是没过来。
    方雪千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尹白泽，略有些生气的说：“红月娱乐真-他-妈恶心，这个叫时容的，完全就是被白泽给强行奶上来的。有了新人就把旧人抛了，白泽各种被蹭热度，结果今年竟然没被带过来，恶心，太恶心了！”
    “这话怎么说？”
    沈茗探头，看了眼被她说的那人。
    苏静跟方雪千一样追完了尹白泽主持的选秀节目，解释道：“有些公司是有这种传统的，就是捧红了一个艺人，去别的节目，或者有些资源就会强行捆绑同公司的师弟师妹们。”
    “我们演员还好，顶多是谈合作的时候塞个人进去打打酱油露露脸，一般导演都会答应，最后剪辑出来很少给正面就是了。但是像白泽公司这种专门做唱跳组合的就恶心了，今年那个时容，就是捆绑二人同门师兄弟给送出道的。”
    “爱豆的时限很短的，有了新人，旧人就会被忘记。你看，今年白泽给他们公司创造了那么多的利益，现在有了新人，他们公司大经济都不带他过来了。”
    “哎，同病相怜。”
    方雪千感慨了一句，显然之前也被公司要求过做同样的事。
    苏静问沈茗来年有什么计划，沈茗坦诚的说明了自己暂时只定了一个综艺。
    方雪千连忙道：“那你可得注意点啊，上综艺最容易被人蹭热度了，还会被后期乱剪cp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