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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帝心烦乱
    诏书下达的第二日,曹变蛟便率领第一师团前往天津,在天津乘船南下,前往香山与佛朗机人作战。
    佛朗机人不光有陆军,还有海军,他们打不过就从海上跑,万一处理不好这帮佛朗机人改行当海盗,滋扰海疆可就麻烦了。
    昔日倭奴沿海作乱,每年消耗大明钱粮无数,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发生,朱由检还给了曹变蛟调动广东水师的权利,务必全歼佛朗机海军,夺回香山控制权。
    养心殿那张宽大的疆域图前,朱由检的目光从北京到天津再到香山,又移到别的地方。
    目前大明所要解决的四个问题,分别是大员岛上的红毛人,香山的佛朗机人,陕西、湖广两省一定会出现的农民起义,以及北方的鞑靼、瓦剌、后金。
    眼下是1628年,后金皇太极唯一动静就是召集归附后金的蒙古部落准备讨伐察哈尔部,这一年大明边疆是安全的,得趁这段时间先把南方问题解决。
    香山的佛朗机人最多一千来人,曹变蛟率第一师团一万余人去剿灭,可以说十拿九稳。
    这样一来,问题就只剩下了大员,收复大员的机会要两个月后才会来,想到这朱由检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龙椅上拿起一卷奏折随意翻看。
    自打成了崇祯帝之后,他发现自己真是贱骨头,每个官员呈上来的奏折都必须亲自览阅,看完奏折就往火器营跑,和匠人们研究枪炮,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过去了,睡一宿再开始新的忙碌。
    这本奏折是吏部一个官员写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说吏部官员在各地选拔地方人才辛苦,请求朝廷拨银,其二是最近新找到了几个有才干的贤士,都是东林党人,可以入朝为官。
    朱由检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了,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又是东林党。
    就算他极力压制,这半年多以来东林党的势力依旧发展迅速,很多不是东林党的官员在阉党专政的昏暗时期里和东林党人同甘共苦,阉党倒台后也开始以东林党人自居。
    说到底,东林党是朋党而不是后世的政党,一个官员要成东林党人只要向东林党人靠拢就是了,这就是朋党比政党的优点。
    这半年多来,在周延儒的带领下,东林党人开始干扰朝堂,吏部选上来的官员都是有才能的官员,但都是东林党人,对这点吏部尚书房壮丽也是无可奈何。
    那边张岱所负责的高等学府已经开始教学,还处于起步阶段,要削弱东林书院的影响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侍立在旁王承恩的看出朱由检心中烦躁,上前进言道:“陛下若是心烦,不妨观舞赏乐,吃些酒菜放松心情?”
    观舞赏乐…
    朱由检顿时浮现出舞女们窈窕的身段便点了下头,宫中舞女的舞蹈并不无聊,反而十分有趣,便点了下头。
    王承恩即去安排,没一会,十几碟精致的小菜便摆在了朱由检面前,还有一瓶银壶葡萄酒,尚膳监的厨子们早就清楚这位少年天子的喜好,朱由检每天少食多餐,每道菜只有两筷子的量,但必须要精致爽口。
    尚膳监的厨子每个时辰都要做御膳,送到暖阁中,随时等待天子品尝。
    看着精致的小菜,朱由检心情也好了些,拿起一片瘦肉沾点辣椒粉送入嘴中,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绽放,刺激着他的味蕾。
    王承恩贴心的为他倒酒,恭敬地将白玉酒杯奉上。
    就在此时,一群穿着艳丽的舞女引领着十几名手持各种乐器的女乐走上殿来,乐姬们缓缓退到两边,拨弄手中乐器,靡靡之音在殿内环绕。
    十几名舞姬随着乐声舞动着年轻的躯体,各种妖艳惹火的舞姿毫不避讳在朱由检这位少年天子面前展示着。
    突然,舞姬们围成一个圈,一齐朝后仰下身子,如白百合般粲然绽放,花蕊处冉冉浮起一个婀娜曼妙的金色身姿。
    那金色身姿的女子头戴金银宝器,轻纱掩面,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个女子眼睛不同于一般的汉人女子。
    舞女身披轻纱,露出的半截雪白小蛮腰随着音乐如灵蛇一般轻轻扭摆,她手臂和脚踝上都戴着金色的小铃铛,舞动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无论是穿着、舞姿都堪称当世一流,而且那女子显然是有意献媚,频频向着案桌后的少年天子卖弄姿色,那明媚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会说话一样。
    王承恩低声介绍道:“陛下,这是教纺司刚调训完的火州舞女,陛下若是喜欢,不妨纳入后宫。”
    火州是吐鲁番的一处地方,唐朝时被称为高昌国,昔时盛产葡萄酒。
    “不用了。”
    朱由检摆了摆手,这个舞女虽然姿色上佳,且充满了异域风情,他承认男人都好色,他也一样,但他要克制。
    色是挖骨钢刀,皇帝的短命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看了一会儿,想起国家目前面临处境,便再也看不进去,厌恶的摆了摆手,“都下去!”
    礼乐声戛然而止,舞女们不解的望着案桌后天子,还是施然退下。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王承恩心里默默的叹了声,自从当上皇帝之后,朱由检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的要求太严了。
    王承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天子,于是道;“陛下,您应该多纳几个女子,早日诞下国本,稳定人心才是啊。”
    “承恩,你的心意朕懂,朕不想那事。”
    朱由检自嘲的摇了摇头,望着白玉杯中的葡萄美酒,又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