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时已晚，明昭根本没有半分停顿，直接对无道出手，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如此，你的劫，便破了。”
    血，慢慢从无道的唇角滑落。
    不似从前的邪气，眉宇间的红色火焰也慢慢消失，白色的袈裟逐渐变成黑色，而他带有戒疤的头顶，慢慢长出头发。
    与凡人不同，他的头发是白色的。
    头发长得很快，直接到他腰部，才停止生长。
    装束变换之后，明昭才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可具体是谁，她根本没想起来。
    “你……是谁？”
    明昭拧眉。
    无道，到底是谁？
    他之前是故意做出那副样子，让她生出杀心的？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劫破了就好。”
    无道的脸上浮现出解脱，他终于，可以不再面对那些虚伪的面孔，每天给他灌输她如何如何的好，如何能够掌控她的话。
    他爱她不假，却不会听从那些人的摆布，让她陷于危险之中。
    无道的清隽的脸上，是解脱，是让她看不懂的深情。
    【明昭：他是谁？】
    【404：陛下，他……是混沌。】
    【明昭：混沌不是你吗？】
    她记得，它才是混沌来着。
    说完，明昭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简短的片段，是天地初开时，混沌被盘古用斧头劈开，心生怨恨，将自己分成两个部分飞出去。
    小柿子是混沌的一部分，面前的无道，可能就是另外一个部分。
    明昭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从前的自己了。
    事情，很复杂。
    “我对你是恨的，是你分开了我，可我……却不愿杀你。”
    无道是神识，而小柿子，则是他的身体。
    一人一兽可以融合，可他放弃了融合的机会。
    这是无道留给明昭的最后一句话，而后逐渐消失在他的房间内，仿佛他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明昭觉得，这个位面，可能不是什么任务位面，而是让她找回记忆的位面。
    于是，她直接对外宣布，她要闭关，就一直处于闭关冲击记忆的关卡。
    而无道，在他死后，这个世界就仿佛他从没有出现过，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位佛子的存在。
    明昭知道，是本位面的天道在作祟。
    她现在对事情还不清楚，需要拿到全部记忆，才行。
    明昭闭关百年，跟许多神兽打架，才重新拿回自己的记忆。
    拿回自己记忆的明昭，再出关时，让赫兰一族明显感觉到，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严。
    此时的她，跟从前的她不一样。
    明昭坐在掌门的位置上，神色中无喜无悲，周身萦绕着睥睨众人的气息，让众多弟子，大气都不敢喘。
    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压迫。
    “掌门之位，今交回给师傅，我要出门游历，归期……不定。”
    说完，明昭就消失在原地。
    留下合欢宗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等回过神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那就是掌门师伯的威严吗？
    一看就非常的厉害，让人敬畏。
    赫兰君注视着明昭消失的方向，抬头望了望天，而后坐在明昭刚刚坐着的位置上：“下一任掌门，由我亲自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