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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今天开始爱我
    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祝妈妈打电话前到了祝家楼下。
    推开门,电视里正在唱《红楼赞花》,祝妈妈听得入神,也跟着一道打拍子应和。祝梨梨也是后来才知道,妈妈原来有个这么“老年人”的爱好,而且最喜欢活泼的荀派。
    刚才折腾半天,又动胳膊又动腿的,更兼之四散奔逃和提心吊胆,两个孩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晚上吃锅子,酸菜中和了牛尾汤的油腻,饺子直接下进去,长得千奇百怪,有的圆鼓鼓看着喜人,几分钟后浮起来,有的直接锅内解体,一筷子下去只剩下半块浸着肉汁的饺子皮。
    祝梨梨佯装震惊,意有所指地盯着许渊知,“嚯,好大一锅片儿汤。”
    祝妈妈瞪了她一眼,“里面也有你捏不牢的,第一次包时还不如小许。”
    跨年要放炮,祝家都是女眷,点了一挂鞭应景,此外就只准备了一捆用手甩着玩的刺啦花。
    听说拿着刺啦花在空中把愿望写下来就能成真,然后许渊知就眼睁睁地看着祝梨梨一脸甜笑,无比虔诚地写了叁遍“希望祝梨梨能考上985”,一片旖旎之思顿时化作虚无。
    今年注定是个浪漫的年份,雪花飘飘洒洒,迎着满天烟花,不似人间。
    电视机里唱过《难忘今宵》,岁就算守完了,孩子们洗澡睡觉,许渊知是客,什么都没带,祝梨梨便翻出祝鸿途的睡衣给他。
    “喏,之前从那边带来的,纯棉的,还没上过身。”当时她想的是当抹布都不给祝鸿途留,现在不就用上了。
    许渊知洗过澡换上,祝梨梨由衷赞道,“妈,你看,许渊知穿着多合适,不像那个谁,好好的衣服买给他,穿上都像没短了半截腿。”
    “梨梨!”祝妈妈朝她瞪眼,虽然两边关系不好,但她不许梨梨这么说自己亲爹,尤其是外人还在的时候。
    祝梨梨瘪嘴不说话,许渊知没忍住,当着人家妈的面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怎么就这么轴呢?
    许渊知今晚睡在祝家客厅,长沙发往下一放就成了张单人床,铺上两层褥子,盖着厚被,嗅起来满是阳光味道。
    这间客厅是祝梨梨平日生活的地方,她在这里吃饭,休息,打游戏,看书,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长沙发摆下来更显局促,躺着一个大活人,似乎厅都变小了。
    雪色把外头映得很亮,祝梨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得一切如梦幻泡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生的,只觉得一切都不可捉摸,生怕有朝一日醒来,自己就回到了那间卧室,身边躺着同床异梦的人。
    祝梨梨睡不着,起身悄默声地走到他身边,端详着许渊知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
    呼吸相闻,不免有变态之嫌,她抽身,望着睫毛微动的许渊知直叹气,“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呢?”
    他贪恋她的身体,他会逗她玩,但这不是喜欢。
    或许他有一点心动,她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祝梨梨转身离去,许渊知睁开眼睛,望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鞭炮声噼啪作响。
    祝梨梨爬起来,往常晃晃悠悠去洗手间的人此时坐在镜前,拢好头发,松松绑了个辫子才出门。她醒的晚,许渊知已经洗漱完了,两个孩子都很乖,见面就是吉祥话,给妈妈拜年道恭喜。
    祝妈妈大方,笑吟吟地给两个孩子发红包。
    饭后,许渊知在祝家消遣两日,也终于要到了离开的时候。
    她送他到街口,他朝自己挥了挥手。
    “初八见。”
    “初八见。”
    她躲在墙后望着他离开,见许渊知回头,连忙藏起身形,仿佛吃了蜜,觉得甜丝丝的。
    他也是在乎我的。
    他总会在乎。
    祝梨梨脑子里乱成一团,望着许渊知消失才往回走,结果楼下竟然停着那辆熟悉的车,梁南提着大包小包从蹦下来,见她忙喊,“祝梨梨,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油炸糕——”
    这声喊搅散了她的迷茫,匆匆应“好”,糯米团油炸至金黄,里面是有颗粒感的红豆馅,不至于过甜,空口吃也很好。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祝梨梨边吃边问,这糕应该是刚炸的,一路过来仍是温的。
    “哦,我爸有事回来,正好住一晚,明天咱们一起回去啊。”
    梁南对此没什么反应,祝梨梨却觉得这消息有点耐人寻味,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发展的比她想象的快很多嘛。
    既然如此,祝梨梨便也不着急上楼了。她叁两口把糕吃完,扯上梁南便往外走,“我碳素笔芯用完了,跟我去买两盒。”
    梁南却不知怎么回事,触电似的径直把手抽回来,“你,你别拽我。”
    祝梨梨没好气地回他,“怎么了这是?玻璃做的啊,还不许拉?”
    “你手上有油!对,你手上都是油……”
    她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瞧给你讲究的。”
    大年初一,几乎家家户户都店门紧闭,大家忙着过节,丧心病狂才会营业。两个人串了叁条街才找到一家前店后房的小卖部,生意大概很一般,柜台上积了一层灰,几根碳素笔和洗涤灵钢丝球挤在一起。
    祝梨梨本来也没有想买的意思,扫了一眼更是兴致缺缺,“算了,我还是先拿圆珠笔用吧。”
    转了一大圈才打道回府,她猜这俩人总该说的差不多了吧?她装作无知无觉,梁南尾巴似的坠在身后,目光从未离开过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