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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炮灰她不干了 第60节
    韩青芜回头去看,来人果然是最近不是去后山看田就是待在家中的司刑。
    司刑同时也看向她问:“洗完了吗?”
    韩青芜点头说快了,完后干脆一边加快动作一边问:“你怎么来啦?”
    “出来转转。”司刑平淡地回答。
    两人说的自然而然,其他人见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样子,还纷纷和司刑打招呼,看起来即便不太熟络也是认识的。
    王建军当即就皱起眉头,问李福宝:“那是谁,你认识?”
    他怎么不知道大队里什么时候来了个这样的人物,并且看起来还和大家伙相处融洽,尤其是和青青妹子看上去关系匪浅。
    前者王建军不太关心,但后者他不得不在意。
    明明是他一早看好的媳妇人选,怎么只是短短一段时间过去,事情和人就好像都超出他的掌控了呢。
    王建军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迫使他在发现不对后立马询问李福宝,连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都没发现。
    李福宝在他回头回来时就迅速收拾好了面部表情,好似刚才她在看见司刑后的失态不存在一般,哼了声回道:“我不算认识,但是韩青青可是和人家关系好的很呢,刚才我说她勾搭人,你还阻止我,喏,这不就是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这番话她是凑近王建军小声说的,不然叫其他人听去肯定又是一脑门官司,别说在场的大婶子小媳妇,就是韩青芜自己也轻易饶不了她。
    好在只有王建军听到了,还对此话的可信度抱有很高的怀疑性。
    他并不信李福宝说的,他想亲自去确认。
    “你推我过去看看。”王建军想到就做,立马吩咐李福宝。
    李福宝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并且她也无能为力,不然难道要让她一个人把王建军连人带椅子抬过河去?
    怎么可能!
    这可是需要两个壮劳力才能做成的事情,李福宝表示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王建军看出她的不甘愿,又眼见着韩青芜和那个名叫司刑的陌生男人有说有笑,很快干完活就要走了,他立即自食其力……
    那当然不可能。
    他现在坐的椅子虽然叫轮椅,但也只是正常的靠背椅下面四只脚安装上小木轮子而已,和后世那种带两个大轮可以让人亲自动手转动着往前走的不一样。
    所以李福宝不肯帮忙,他就是想自个儿行动都没处使力,不禁心生一种无力之感。
    最后,韩青芜三下五除二洗好衣裳,都要和等在一旁的司刑一路回家了,刚转身,王建军突然在河对岸喊了她一声。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高喊一声青青妹子,目光却是直直看向的司刑,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和挑衅。
    司刑轻易察觉到这丝不友好,淡淡地看过去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有其他人在,韩青芜即使不想搭理王建军,考虑到他解放军战士的身份,也不得不停下回头问他:“王战士,你有事吗?”
    “喊啥战士,说了喊我哥就行。”王建军转回目光,自来熟道。
    韩青芜皱眉,有点反感这人的答非所问,一点都没有司刑同志的干脆直白。
    大约是看出她的不耐烦,王建军咳了咳,终于提到正题,目光又禁不住看向韩青芜身旁存在感微弱却又十分碍眼的司刑问:“这位同志怎么从前没见过,青青妹子不帮我介绍一番?”
    “我是司刑。”司刑开口道。
    不用麻烦韩青芜,他自己介绍自己,说了一个名字,同时朝王建军点点头,这就完事了,整个跟领导视察似的,那种无形的气势堪称有形。
    王建军脸色有点僵,只能回道:“司同志你好,我叫王建军,和青青妹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听到这里,顿时有两个人按捺不住了。
    韩青芜先李福宝一步抬手打断王建军道:“王战士,你说的不对吧,我明明记得从小到大没见过你几面啊,怎么能算什么青梅竹马?”
    这种锅她一点都不想背好不好,没看旁边的李福宝都快用目光杀死她了么。
    “哼,本来就不是,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李福宝走上前霸占住王建军椅背后面的位置,向韩青芜宣示主权一样抬了抬下巴。
    王建军脸色一变,神情低落下来,嘴里还说:“青青妹子,是不是最近我养伤没出来,你就跟哥生分了?我记得以前我还给你喂过奶,那时候咱们……”
    “等一下!”听到对方又提所谓的喂奶之恩,韩青芜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的话。
    趁着这个机会,韩青芜特地声明她小时候总共也就喝过王老太一碗底儿的奶,且还是婴幼儿时期,早就不记得了,即便有这份‘恩情’,家里当时也帮她还了呀,王战士合不该屡次三番把这件事提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凭着这点子恩惠携恩以报呢,没的让人瞧不起。
    “至于司同志的事,王战士想知道的话可以问你身边的李福宝同志,想当时她还想亲近司同志多说上几句话来着,可惜司同志是个性子冷淡不解风情的,没有体会到李福宝同志的真心实意……”韩青芜说到这里状似遗憾般叹了口气。
    王建军的脸刷地黑了,下意识看向李福宝,目光审视,跟看红杏出墙偷汉子的妻子一样。
    李福宝脸色一红又一白,连忙摆手辩解道:“建军哥,我没有!你别听她瞎胡说,她纯粹是污蔑我,就是想给你添堵呢,你可别被她给骗了呀!”
    说完,她转头怒瞪韩青芜想讨说法,结果只看到两个相携远去的背影。
    王建军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却被河对岸那成双成对的身影刺痛了双眼。
    原来韩青芜合和司刑早在他们两个对上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根本不给李福宝叭叭对质的机会。
    李福宝顿时气结,像是一拳头砸在棉花上,让人感到无力又愤恨不已。
    好气啊!
    更气人的还有稍后来自围观群众看似小声,其实说的谁都能听到的那些话。
    在场的人看完刚才的全程,此刻见场子散了,很有些话要说。
    首先是大婶子,她有内幕消息,亲眼所见,也就是她们去县城帮小司同志置办东西时,回来的路上李福宝接近小司同志不得的样子,被她几句话描述的活灵活现。
    “你们是没看到啊,李傻妞当时看到小司同志就迷了,恨不得两只眼睛长在人家身上,还不停地凑过去没话找话说……好在人小司同志是个正经严肃的好同志,一点没受这诱惑,反而还离她更远了!”
    “你别说,想想咱们上山发现小司同志那天,李傻妞不就一直盯着人家瞅的?我当时还以为是这丫头干坏事被吓住了,原来……”老大娘同样爆料道。
    紧随其后的还有不少人补充其他的,竟然不多会儿就将李福宝之前试图接近司刑妄想拿下他的一些行为抖露的一干二净。
    而这些全都被尚未离开的王建军听的清清楚楚!
    这下他的脸已经不能以黑来说了,黑里还泛着青,青里带点紫,紫中有好多绿……
    总之一脸调色盘,不知道是恼的还是气的。
    更气的还有李福宝。
    先是被韩青芜言语挤兑,后又被一群长舌妇近乎扒皮似的评头论脚,她几乎快要气炸了,几乎是维持不住在王建军面前的娇俏甜美形象,气的冲昏头脑,当下就冲着大婶子她们怒斥一声闭嘴。
    大婶子们一愣,的确是一下子就闭嘴了,但这只是暂时的,一秒钟过后立马反弹,她们齐齐甩给李福宝一记白眼,该干嘛还是干嘛,尤其谈论起来还比刚才更大声了。
    李福宝抓狂,拿她们没办法就冲韩青芜两人快要看不见的背影大喊一声发泄。
    “韩青青!都是你!我跟你没完——”
    韩青芜听到声音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臂朝后摆了摆,看样子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下一刻就走的彻底不见人影。
    李福宝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最后终于想起王建军还在,慌忙收拾好形象,委屈巴巴地看向他。
    “建军哥你看,韩青青她就会欺负我……”
    谁知王建军压根不接她这话茬,反而脸色很差地开口就是质问:“李福宝,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解释什么?”李福宝一脸茫然。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明白。
    王建军:“…………”
    大婶子哈哈笑着帮忙说了一句:“解释你都和王战士处对象了,咋地还想去招惹人家小司同志呢?”
    话落,其他人纷纷忍不住放声大笑。
    王建军听见这些笑声就好像是特意嘲笑他的一样,脸色愈加精彩纷呈。
    “胡说,没有的事,建军哥,那是她们乱说编排我的,不能信呀……”李福宝喏喏辩解。
    王建军没搭理她,特地向在场众人说:“婶子们误会了,我和李福宝同志并没有处对象。”
    大婶子她们一听这句完全否认关系的话,不禁瞬间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暂时搞不懂那两人到底啥情况。
    玩啥呢,全大队都知道李福宝对王建军情深意重,整天胳膊肘往外拐,跑去老王家送好东西,结果现在王建军好了点,好不容易出来露面却说他俩没关系?
    这,这到底是女方一心倒贴,还是男方吃干抹净不认账啊。
    大家伙瞧不明白,一时间都没出声。
    就在这一片诡异的静默中,李福宝脸色大变,情不自禁地喊道:“建军哥——”
    王建军抬手制止,面无表情地示意她先把自己推回去,等回去了他们再好好谈一谈这件事不迟。
    至于现在……
    当着大家的面就纠纠缠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李福宝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啥错,但总归有些心虚,于是当下听话地推着王建军在一片嘘声中艰难离开。
    路上,她为了讨好对方,自动将司刑的来历情况交代清楚,完后重点申明那人和韩青芜出双入对、走得很近的关系,极力撇清她自己。
    王建军全程拉着张脸没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李福宝叭叭说了一路,见他实在不给个反应,顿时委屈至极。
    她也不是没脾气的,谁还不是宝宝了!
    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是真的很重,带轮的椅子又不好推,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将坚持推过一小段路程。
    现下又没有王小六那群毛头小子帮忙,王建军还不给个好脸儿,李福宝委屈一上来立马就没劲儿推了,半路撂挑子不干,放开手前还泄愤似的故意推了下椅背。
    就是这一下,它惹了祸了。
    正在闹别扭的二人都没想到只是一下下而已,力道也不是多大,竟然恰巧碰到轮椅停在一个坑洼的下坡处,就着这个轻微的力道,王建军一下子连人带椅失去平衡,咣当一声摔翻了天。
    当然,李福宝也把老王家的天捅破了。
    谁让王建军翻椅翻的那么巧,人摔在坑洼里也就罢了,实木的椅子还紧随其后砸在他身上。
    然后只听咔吧咔吧几声熟悉的脆响,王建军懵的还没反应过来,浑身刺痛当先一步席卷而来。
    “啊——”
    “啊!!!”
    两声惨叫和尖叫同时响起,前者来自下意识痛呼出声的王建军,后者来自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李福宝。
    王建军也不想叫出声,但骨头再次断裂的痛苦太刺激了,他一下子承受不住,等缓过那一阵后才咬牙死死忍住,很好地呈现出他曾经所经受过的训练效果。
    在此期间,李福宝慌乱无措地傻呆呆站在那儿,只会拼命摇头说她不是故意的,都不知道赶紧叫人来帮忙。
    幸好王老太回家后发现儿子不在,赶紧寻找过来,看到眼下这一幕的时候差点头一晕、身子一晃撅过去。
    “建军啊,我的儿啊,你咋样啦?”王老太顿时呼天抢地,迅速倒腾着小脚跑过来查看儿子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