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处有着属于陆庭宥的温暖从两人相连接的手掌处缓缓传来,让顾南溪那颗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闭上眼睛,慢慢的也就睡过了过去。
陆庭宥注意力一直在顾南溪的身上,感受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知道她睡着了,只是仍旧坐在床边没有动,直到医生的带来。
“砰砰……”门口处传来敲门的声音。
床上顾南溪似乎是受到了影响,原本舒缓的眉头微微的皱起,陆庭宥看在眼里,轻轻的将顾南溪的手给放到被子里,他这才起身去将门给打开,好让医生进来。
为了方便医生检查身体,陆庭宥微微侧身,将床前离得顾南溪最近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小心点……”
秦天放不过刚刚将被子给掀开一角,还未来的及进行下一步动作,陆庭宥的声音便传来了。
“不要将南溪给吵醒了。”
秦天放只觉得自己的额角青筋在跳动,“我说,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检查呀?”
他秦天放的小心温柔是出的命的好吧,陆庭宥究竟是那只眼睛看见自己动作粗鲁,重了的。
况且,这检查都还未开始呢,就紧张成这个样子,那么要真的开始检查了他得啰嗦成什么模样了。
“若这些事情我能做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面对秦天放的质问,陆庭宥面色不变,眼角都未能动上一动,“若是不能护的南溪母子安全那么你这医生我看也别做了。”
得,这还嘚瑟上了,秦天放无语望天,这算是见识真正见识到了陆庭宥见色忘义的场景了嘛。
都说男人重义气,为了朋友能两肋插刀,现在秦天放是深深觉得,怕是为了顾南溪,他能插自己两刀。
这感觉真的有些凄凉,不过他还不能反抗,只能乖乖投降:“是,是,谁叫您老是我医院的大股东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秦天放一直都觉得这句话非常的有道理,因此实行起来也是丝毫不肯落后的,当即也不在多说什么,动手给顾南溪检查起来。
轻手轻脚,不要将沉睡的孕妇给吵醒,不要有着过多的肢体接触,免得将身旁的一尊醋坛子给打翻了。
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检查,秦天放坐下来额头汗水都渗了一堆,深深觉得自己不容易,这才转身看向陆庭宥,压低了声音道:“孕妇身体健康,胎儿亦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喝上一副中药调理一下为好。”
秦天放话说的那叫一个真诚,叫你陆庭宥威胁我,我不能回复在你身上,还不能让你放在心间上的人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毕竟妻子代夫受过也还说的过去。
“是吗?”陆庭宥语音淡淡:“若是我发现你那句话不实的话,那么南溪喝了多少药,你便十倍来补。”
“这……”秦天放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就漏掉了一拍,故作镇定道:“自然是真的,自然是真的。”谁若说不是,他和他拼命。
“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说着陆庭宥上前一步,将站在顾南溪身旁的秦天放给挤掉,自己顺势坐在了床边:“我要照顾南溪了。”
意即这里不便有外人打扰。
秦天放大怒:“陆庭宥你过河拆桥。”
陆庭宥淡定以对:“难道你需要我让人请你出去。”
秦天放:“……”
好吧,他从来都敌不过陆庭宥,为了免得再让自己的心再次碎裂成为一堆废品,他还是乖乖的走好了。
房间里再一次的陷入沉静,陆庭宥目光微凝,犹如实质一般,一一的将顾南溪的面容刻画出来,放在自己心底。
无论是谁都不能在对眼前的女子有任何的伤害。
狭小的房间内,白炽灯在头顶发出明亮的光芒,将整个屋子都给照亮了。
阮云笙就那么随意的被放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浑身冰冷僵硬,如果不是不时还有着浅淡的呼吸声传来,或许会让人以为这地上躺着的都是一具尸体了。
脸上的伤口已经微微结疤,不在流血水了,只是看起来却更加的恐怖了。
秦向晚双手托腮,蹲在阮云笙的身旁,看着她这幅模样,不断的摇头叹息:“你说她这个模样若是被人给看见怎么样?”
那绝对是个灾难!
梁浩心中碎碎念道,不过知道秦向晚对阮云笙的厌恶,自然不会在她面前说出任何“过激”的言语,中肯道:“那场面绝对非常喜剧。”
昔日在电视剧中,高高在上,宛若仙子一般的女人本来就是众人羡慕嫉妒的对象,如今却跌落云端,变成了如此模样,幸灾乐祸的声音肯定不会少。
就是不知道阮云笙的心脏能够强大到承受这一切的地步嘛。
“那么就这么惩罚她好了。”秦向晚眼睛一亮,“谁让她那么恶毒,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伤害南溪,得到如此下场也只能说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秦向晚在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容上的怒气是那么明显,显然对伤害顾南溪的阮云笙是怒到了极致,而且她口中的一而再再而三更是让梁浩摸不着头脑。
貌似这是阮云笙第一次伤害顾南溪吧,又哪里来的二三呢。
想着也就问出口了,“阮云笙什么时候还伤害过嫂子呀,我怎么不知道呢?”
梁浩一手放在自己的下巴,脑海里将这些年顾南溪与阮云笙身上发生过事情都一一滤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且奇怪的是,两人还是最近因为星辉计划的事情才有了交集不是,怎么会结怨那么久呢。
“额……”秦向晚面露难色,眨巴眨巴眼睛,答非所问:“我饿了。”
难道他们刚刚不是在说阮云笙的事情嘛,现在怎么就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梁浩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秦向晚双手叉腰,答得理直气壮:“但是你不觉得你现在该去给我准备吃的了嘛,还是说你准备就这么饿着我。”
“不敢,不敢。”梁浩大叫,对于秦向晚无论如何宠溺都还嫌不够呢,又哪里敢饿着她了呢:“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去。”
说着谄媚一笑,而后如风一般的跑了出去,那速度不像是去找吃的,反倒像是去投胎去了的。
等到看不到梁浩的身影了,秦向晚心中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最近真的是给忙晕了,不然怎么会说话那么没遮拦呢,差点就让梁浩和陆庭宥察觉到什么了呢。
可是这个时候的秦向晚和顾南溪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的发生没有让陆庭宥察觉到什么,反而是阴差阳错的让意外跟着阮云笙到了小屋的厉思恒给十足的听了个清楚。
厉家别墅的书房内,厉思恒正一个人坐在书桌的背后,双肩放平,笔直若松,一只手放在脑袋边上,将自己的面容给隐藏在一片阴影之内,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漆黑的眼神深邃无比,犹如隐藏着暗流风暴的大海,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内里却早已翻滚一片,充斥着数不清的危险。
耳边录音中,顾南溪清冷的声音还在响起,一遍一遍,似乎再不会停止一般。
她说她本就是颜笑又何来模仿之说。
她说因为我是死而复生之后灵魂附身到了顾南溪的身上。
她说……
录音中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在他们没有到达之前,小屋中,顾南溪与阮云笙的对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声音清冷,带着些许的漠然,熟悉且陌生,是顾南溪一贯的说法风格。
抑或是属于曾经的颜笑的。
抬头朝着朝着窗外无尽的虚空望去,蔚蓝的天空之上,什么都没有,偶尔有着一只两只的小鸟飞去,也很快就飞过了。
顾南溪就在不远处陆家的别墅里,不到一千米的距离,此时在厉思恒看来却像是隔了n光年一般,遥远的让厉思恒的心中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原本应该最为熟悉,亲密的两个人,此时却背道而驰,走向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难怪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的神情总是那么复杂。
难怪当她面对阮云笙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恨意,甚至不惜明着法的针对阮云笙。
难怪当她听说自己要将灵盾卖出的时候会那么的愤怒。
难怪……
往日的情形一遍遍的在心头浮现,桩桩件件,脉络分明,简单明了,也难怪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在顾南溪的身上看到阿笑的身影。
现在这一切都有了解释,因为自始至终阿笑都没有死,只是变成了用另外一种特别的方式活了下来。
在今天之前,魂穿异世,鬼怪之说,在厉思恒看来不过都是无稽之谈,是作者写书的一种手段,是商人为了赚钱的一种噱头,根本就做不得真。
却不想在今天在自己身边居然真实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那么既然发现了,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不管是曾经的颜笑,还是现在的顾南溪,都只能是他厉思恒一个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