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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衰颓的深层原因
    死里逃生的杜穷拍了拍胸口,他还以为自己会栽在这里了。刚刚战乱所展现出来的气势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对抗的,或许精怪的解锁应该提上日程了,杜穷如此想着。
    “龙王为什么要帮我们?”天天有些不解,从龙王发动对人类战争来看,龙王的动机很让人难以揣测。
    杜穷耸了耸肩:“总之可以休息一下了,大家辛苦了。”杜穷对下方已经尽皆瘫倒在地的人说道。
    在一切都整理好之后,杜穷便让天天对这片土地进行了修复。他是带着诚意来的,至少不能给龙王带去不好的印象。
    第二天易子宇和洛扎在天天计算好的时间清醒了过来。“昨天睡的好舒服啊。”易子宇伸了个懒腰。
    而洛扎则心中带着困惑,自己一向不会睡得这么死。昨天发生了什么?这让洛扎非常的好奇。
    “你们醒了啊,我们继续上路吧,今天应该就能赶到山顶了吧。”杜穷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由于有着龙王的提醒,至少不会在路上担心被战乱杀死了。
    在接近夜晚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座山峰的顶端。与下方不同,在山顶没有多少的树木。
    而且树的种类也有了变化。那些树明显要比下方的树要粗壮,就连叶子的颜色也不是常见的绿色,而是一种金绿色。
    查阅过这个世界动植物百科的杜穷知道这种树名叫和托里斯,这是翻译的问题,如果直译这句龙语便是神之树。
    传说是龙神飞升后起磅礴的龙气孕育出来的树木。这种极其稀少,只能在龙族聚居之地见到零星的几棵,而这里既然是龙王的居所,数量上其实并不算夸张。
    “你们终于来了啊。”之前龙王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一头巨大的金龙从那片不算茂密的树林中飞了起来。它并不算巨大,或许是由于在这里没有必要让自己那么庞大,其身长大约只有几米的样子,但是其身上的强盛气息还是让洛扎的脸色有些苍白。
    “毕竟我们只是人类,能力有限。”杜穷非常客气地说道。
    龙王降落在了众人面前,一阵光芒闪过,一个一头金发的俊俏男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样说话或许更好吧,已经许久没有用这种形态与外人交流了。”龙王有些怀念地说道。
    “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吧,我们来这里虽说不是为了挑起战争,但也不是来怀旧的。”杜穷直接将话题拉了回来。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并不是来听这些的。
    龙王自知这些陈年旧事确实不是现在提的时候。“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龙王很好奇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自己面前的目的。
    他承认这些人很强,就算是洛扎也已经超出了平常人的境界。至于易子宇龙神完全把他当成了隐藏能力的高人了,毕竟杜穷凭借肉眼也看不出他的底细。
    “其实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人与龙的战斗本来并不是必须的,如果您相信我,让我来解决一切问题。”杜穷说道。
    “解决?”龙王轻蔑地一笑,“战乱都解决不掉的人还试图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有时候战斗并不是靠武力,而是要看智慧。”杜穷指着自己的脑袋,“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已经搜集了不少的情报,其中也包括龙族的。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坦诚一些,毕竟情报的准确性会影响到我的判断。”杜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龙王。
    龙王也同样用自己淡金色的眼睛看着杜穷。他试图匆匆杜穷的眼中看出来什么,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如何相信你们?”龙王道,确实他帮助杜穷等人活了下来,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他只是想看看这些人为什么来到这里,而且来到山顶会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他是带着一点点希望的,但是这点希望在战乱与杜穷一战下已经彻底的被消磨掉了。
    战乱只是那个不知名组织露在外面的人,而杜穷连这样的人都无法击败。更何谈拯救这个世界。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发生了一切,在那一天神明尽皆陨落,那时候自己还是一条年轻的龙,龙王还是自己所仰慕的存在。但是那一切发生了,让自己对世界,对自身的认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的前辈死于龙骨之森,你们扶持了一批难民建立了巨龙帝国。而那一切的起因源于一个匣子。而最终匣子下落不明,而噬神者也从此杳无音信。您的前辈似乎在寻找龙王,可惜遇到了噬神者,为了保护龙神遗留下的最后宝物,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杜穷滔滔不绝的将他知道的情报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有些情报可以从洛扎那里打听到,而其中还有很多,却连龙王自己都不清楚。从杜穷的神态来看似乎并不是杜撰的,而他杜撰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很多不可能是人类知道的。”他清楚得记得当初神明陨落的时候对人类使用了秘法,导致这段记忆残缺不全。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龙王问道。“这些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助你们就可以了。”杜穷故作神秘地道。
    龙王不说话了,这些情报确实证明了杜穷或许有着这样的能力。但是龙王并不敢轻信。杜穷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
    杜穷也清楚龙王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会相信自己。“我不奢求你打得相信,你也可以考虑。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说了,我随时欢迎。”杜穷说道。
    说罢便要离开这里。杜穷猜想龙王不会轻易让自己,如果真的让自己离开。那么……他会找理由留下来的。是的,他就是这么厚脸皮。
    “请留步。”龙王果然还是叫住了杜穷。“还有什么事情吗?”杜穷回过头装出不明白情况的样子。
    “我们找个地方谈一下吧。”龙王说道。他打算搏一搏,毕竟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再去做别的了。
    在龙王的带领下,杜穷一行人来到了山顶处的一个洞窟。杜穷让洛扎在洞窟外面等着,有些事情涉及到了隐秘,并不适合告诉人类。这个洞窟很大,能够装下数百条巨龙。如果杜穷没有猜错这里便是龙族商讨要事的地方。
    其中不仅仅只是为了龙族内部的会谈,其实也充分考虑到了其他的可能性。毕竟神族的体形跟人差不多。
    杜穷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舒服的位置,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这里有着龙族特有的魔法阵,这些魔法阵有着很高的保密性,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龙王让他们放心。
    “那么我便说了,其实你的疑问很正常。一个本地人是没有任何途径去了解那些尘封的过去的。只不过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别的世界的。”面对生命久远,传承并没有如何断层的龙族,杜穷没有编造什么理由。
    这个概念即便是龙族也很难理解。“别的世界?难道在世界之外还有别的世界。”龙王沉吟道。
    “外面很大,具体的我不便说明,你可以把我们当成异世界的旅者就可以了。我们通过某些你无法理解的手段收集到呃很多过去的情报,但是却仍然有很多难以了解的。我希望你能够解答一下我们的疑惑。”杜穷开门见山地说道。
    “可以,不过我需要你们先解答一下我的几个疑问。”龙王没有反对,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只要不涉及机密,我并不介意告诉你。”杜穷也没有太过在意。“你们知道我们龙族的多少秘密?你们为什么要拯救这个世界?”龙王问道。
    一个外人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其他世界如此费劲心力,这很不符合常理。“我知道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至于为什么要拯救这个世界,抱歉这是一个秘密。”杜穷说道。
    果然如同龙王所想,杜穷的口风很严。龙王也没有其他问题,而且他也很好奇杜穷会问什么,便表示自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杜穷让天天变出了几杯茶,放在了桌子上。“其实我只有一个问题,当初的弑神事件的详细情况是什么样。虽然通过我的办法能够看到一些,暗室那实在是太不完整了。”杜穷抿了口茶说道。
    龙王闭上眼睛。他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那段时光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残酷了。如果不是这次来的人实在是太过特殊,这段记忆他很可能会带到世界毁灭。
    具体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自己也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很年轻,而突然之间一个匣子开始出名。
    谁也不知道那个匣子的作用是谁传开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策划了这一切的幕后主谋。大致情况与杜穷所收集到的情报很像,其中只有几个细节不一样。
    “你说龙神没死?”杜穷再一次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也不是他的口误。“是的,龙神没死。龙神的至宝能够使用的前提便是龙神的生命没有彻底的消逝。只要龙神之泪仍然能够发挥作用,那么龙神就没有死去。”龙王特别肯定地说道。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龙神却仍然没有出现过?这不是很奇怪吗?龙神沉睡了这么久?”杜穷不太理解,他不清楚龙神当时的状态,因此也不敢下定论认为龙神肯定死了,或者肯定没死。但是他却保持着疑惑。
    龙王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自那之后,我们与龙神的感应便消失了。当初我们也恐慌了一阵子,但是龙神之泪仍然在散发出龙神的气息,这是不能改变的。”
    杜穷回忆着当初失去的龙神之泪,从上面确实能够感受到活着的气息。唯一很难明白的便是龙神去哪里了。
    “这件事我会继续去调查,不过我你们知道你们力量衰弱的原因吗?”杜穷询问道。
    “无法感应到龙神的气息,导致我们也感受渐渐感受不到了魔力。魔力在我们的感觉中变得越来越乱,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完全驾驭的了。”龙王果然会将一切都归因于龙神的身上。
    这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常的,龙神是他们的神,是他们信仰的体现。若信仰都没有了,那么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继续前进。
    不过杜穷却打算纠正龙王的错误想法:“你的前提是错的,这一切并不是神的原因,并不是由于龙神的销声匿迹导致了魔力的紊乱,最终造成你们无法完全驾驭魔力。起因便是魔力的紊乱,而且其产生之早远超你们的想象。”
    龙王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让他继续。杜穷又喝了一口茶后道:“魔力的紊乱是一个事实,其主导因素我目前还没有查出来,不过如果真的要追溯,可以追溯到哈勒斯帝国时期。”杜穷将最近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进行整合后进行了大胆的猜想。
    “哈勒斯帝国?”正如杜穷所料,这段历史已经完全消失,就算是龙族和神族也不清楚。“那是一个幽灵一般的帝国,出现无声,消失也无声。如果要说依据,那便是哈勒斯森林,这些情报都是在深入其中后得到的。”为了数据的可靠性,杜穷说出了其根源。
    “你的意思其实就是说龙族的衰落完全是因为魔力规则在逐渐的消失?”龙王的理解能力还是很高。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可以帮助你们暂时取回力量。但是一旦魔力规则消失,就算是我也拯救不了你们。毕竟你们存在的根源便是基础魔力规则。”杜穷说出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杜穷说到这里看向了龙王。现在需要龙王自己来选择。龙王低下了头,是不是相信这些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找回力量确实很诱人,但是这些人真的可信吗?这决定了龙族的未来,龙王实在是不敢过于草率的选择。
    杜穷看着他,他可以等,这个问题本来就很难回答。给他充足的时间才能做出他自己不后悔的选择。
    “好,我相信你们。”最终龙王咬着嘴唇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