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大人,让你久等了。”
长孙灵儿看了满脸不悦的江玄武一眼垂眸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神中那透不明的神色。
“镇南王哪里的话,今日小女多有得罪还望镇南王大人大量莫要怪罪,灵儿赶快给镇南王道歉。”
长孙守义见江玄武来了,急忙起身行礼到。
“哎,道歉就免了,你的好女儿把本王休了,这让本王的面子往哪搁?新婚之日新娘子把新郎官休了在天启还真是闻所未闻啊,这让本王日后如何面对各位朋友,本王面子受损先不说,这可是圣上钦点的婚约,这不明摆着打皇上脸嘛,再说了这第一天就出现这种事那日后还了得?那日后本王纳个妾她岂不是要把我镇南王府给掀了?恕本王无能,不敢要这种王妃。”
江玄武看了长孙灵儿一眼,坐在主椅端起茶杯阴阳怪气的说着。
长孙灵儿并没接话,依旧低头不语。可是她眼中的喜色却是收都收不住,她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不敢要那最好,即使他想要还要看她给不给呢。
“这……”
长孙守义伸手擦了擦额角滚落的汗珠有些不知所措,皇上不怪罪还好,如果皇上怪罪下来那还了得。
他越想越后怕,一咬牙推了长孙灵儿一把,长孙灵儿压下心中的喜悦抬头换上一副泪水婆娑的样子看着长孙守义薄唇轻启却又不语。
“你要说什么快说啊!”
长孙守义都快急死了,要不是江玄武在他真想给这个拖后腿的几巴掌。
“爹,女儿不嫁了,女儿只求能一辈子在爹爹身边照顾爹爹服侍爹爹,这事女儿会自己承担,爹爹别气坏了身子才好。”
长孙灵儿在心里掂量了一番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委屈的看了江玄武一眼声音沙哑的说。
对她就是在膈应长孙守义。
长孙灵儿那一眼看的江玄武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刚见识过她的手段他还真想好好疼爱她一番,想起那事他胯下还一阵疼痛,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疼。
长孙守义听到长孙灵儿的话一口气卡在脖子上不去下不来,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汉,佯装出一副倍感欣慰的摸了摸长孙灵儿附身低语:“要是你还认我这个爹那就赶紧给镇南王认错,若是这事传进宫里我们长孙家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姑奶奶你就为我考虑考虑啊。”
“王爷,楚将军来了。”
长孙灵儿刚要开口便被一小厮打断。
“快请,快请。”
江玄武一听楚衡前来,眼中一亮急忙起身说。
“王爷,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长孙灵儿闻声起眼,只见一青衣男子眉眼含笑,如同四月间的阳光暖人心脾,三千青丝全数束起,俊朗的五官仿佛上天为他精心挑选一般,狭长的桃花眼配上那微翘的薄唇非但不显娘气,还别有一番滋味,一尘不染的青衣有些褶皱,虽说贵气无比却带着几分风尘的气息,显然是长途跋涉未经换洗便赶来了。她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本王甚好,许久不见本王甚是想念啊。”
江玄武哈哈一笑上前握拳轻轻揍了来人肩膀一拳说到。
“楚某听闻王爷大婚刚进京便赶来了,未曾备礼王爷还望王爷不要介意,楚某日后定会补上。”
楚衡勾唇一笑拍了拍江玄武的肩膀行礼道歉。
“哪里的话,你我这般关系,再说了,新娘子都把我休了,何来喜事一谈。”
江玄武扫了长孙灵儿一眼刚爬上眼角的喜色又渐渐落去语气生冷的说。
“哦?竟有此事?”
楚衡一挑眉看了低头不语的的长孙灵儿一眼有些好奇的问。
“你刚回来,不知道也是常理事,先不说她把我休了,你知道吗,今天逸轩回来在集市被还她给打了呢,真是好大的胆子,哼!”
江玄武 冷哼一笑转身做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长孙灵儿一顿冷嘲热讽。
楚衡听到江玄武的话,歪头打量着狼狈不堪的的长孙灵儿,当目光对上长孙灵儿那皮开肉绽的后背时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心下暗叹,这女子真不是一般人,背后伤的那么重居然没跟其她大家闺秀一般哭闹只是静静的坐着。
其实他早就知道京城的事,他接到暗探来信时还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不畏权贵新婚之日休夫而所休之人还是当朝王爷,当街殴打江逸轩那小魔王。
“下官见过楚将军。”
长孙守义见楚衡打量着自己跟长孙灵儿,急忙行礼。
“长孙大人多礼了,这位是?”
楚衡礼貌性一笑看着长孙灵儿问到。
“这是我三女儿长孙灵儿,灵儿还不见过给楚将军……”
“奴家见过楚将军。”
长孙灵儿还未等长孙守义将话说完便起身行礼。
楚衡轻轻点头,面色如常,心下却已经波涛汹涌。
怎呢这么相似,会是同一个人吗?
楚衡压下心中的不解走到长孙灵儿身边,俯身扶起长孙灵儿。
长孙灵儿抬头看了楚衡一眼,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虽然极快却还是被楚衡给捕捉到了。
楚衡细细打量了长孙灵儿一番,转身做到椅子上对江玄武说到:“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实在可怜呐,姑娘你看我们王爷也是一表人才,你不如就从了他,日后穿金戴银定是少不了你的。”
“嘿,你还别说,现在本王还真就不想要她了,休了就休了,最起码心里踏实一点。”
江玄武一拍手指着楚衡说。
……
“逸轩,三年来辛苦你了。”
老皇帝将手中握了许久的白玉棋子放在棋盘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目光深沉的说。
“为黄伯伯效力一点都不苦。”
江逸轩看了老皇帝下棋的位置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正中间的位置,只见原本杂乱没有秩序的棋盘变成了两条盘卧,又似争斗的龙。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百多年了,天下是时候该大统了。”
老皇帝看了棋盘一眼,抬头看向东边方向,混浊的目光中那叫贪婪的东西一眼就能看穿。
“大统又能怎么样,喝的还不是水,吃的还不是饭,不过是环境不同而已,想要天下大统那必然就有战争,战争开始受苦的还不是百姓,黄伯伯何必那么执着,你治国多年还不是为了百姓,战争开始到结束,得死多少人,要是赢了还好,要是输了连命都陪进去,那该多搞笑。”
江逸轩淡淡一笑,起身背手而立,心里的情绪连他都琢磨不清楚。
“逸轩长大了,看的也远了,我最近常常会想当年把你过继给你父王到底是对是错,把你赶出京城是对是错,把你心爱之人许给你皇叔是对是错?可是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我没错!。”
老皇帝起身与江逸轩并肩而立,满脸沧桑。
“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站得角度不同结果自然不能一样,你是为了国家大事着想,所以你觉得是对的,而我是为了私人利益而想,所以我觉得是错的。时候不早了,侄儿先退下了。”
将逸轩不在言语,行礼告退。
“上!”
一群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潜入镇南王府,其中一名一挥手其他人纷纷从墙头落下,举剑向长孙灵儿等人袭来。
“救命啊!”
一道银光闪过,江玄武看着直直向自己脸面袭来的黑衣人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喊到。
长孙灵儿见那剑就快刺穿江玄武的脑袋,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持剑那人砸去,那人摸了摸被砸到的额头露在外面的眼睛如同猎鹰一般狠狠盯着长孙灵儿。
长孙灵儿一边要护着长孙守义,一边要对付着黑衣人,还要看着江玄武这个拖后腿的,心下不由得烦躁。
楚衡扶起地上的江玄武,一把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剑,楚衡看了看已经力不从心的长孙灵儿挥着剑的手不自觉快了几分。
“小心!”
楚衡一脚踢开黑衣人的剑眼中杀气腾腾,长孙灵儿对楚衡点头道谢,楚衡微微一笑不知从何处变出数枚暗器,甩向那些黑人。
“留活口!”
长孙灵儿一把拉过一旁的长孙守义皱眉说到。
楚衡闻声点头出手钳主其中一名黑衣人,其他黑衣人见大势已去不在挣扎纷纷服毒自尽,被钳住的那人正准备咬舌自尽,却不想被长孙灵儿出手阻止了。
“想死?姑奶奶都没还让你死你急什么?或者,你求我,求我我就让你死。”
长孙灵儿捏住那人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人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脱,长孙灵儿眯了眯眼,咧嘴一笑捡起地上的剑狠狠插进那人大腿上在拔出,只见鲜血如同流水一般向外流出,那人一痛,扭动得更加厉害,长孙灵儿如同幼童找到玩具一般拿着剑狠狠的刺着刺客,却剑剑不着要害。
“就这点能耐还敢来刺杀,真是不知所谓。”
长孙灵儿踢了踢疼昏过去的的黑衣人,呵呵一笑说到。
长孙守义看着如同修罗般的长孙灵儿,眼中的惊讶之色迟迟未能褪去。
这还是那个日日被人欺负却不敢还手,懦弱胆小的三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