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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第20节
    当初先生受殷松贺指使,从殷如意这里拿走的诗稿可不止一两张,完全足够李养给来给自己打造神童形象。至于李养为什么不用,当时殷如意不懂,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懂。
    但至少,这让他能一直以陌生人的眼光,平和地看待李养。
    直到此时,李养以轻浮的姿态,提及阮觅。
    他瞬间炸了毛。
    分明……只是把阮觅当友人看待。
    为何焦躁至此?
    作者有话说:
    殷如意,一个偏离赛道的奇男子。
    第19章
    三喜胡同发生的事,阮觅全然不知。
    等到赏莲会的前一天,清水巷那边才松了口,说让阮珍珍跟着他们去。届时会有清水巷的马车来阮府接她。
    阮珍珍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不动声色在阮觅面前炫耀了一圈,连忙回去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裙和要戴的首饰。
    翠莺看不惯她那样儿,知道这件事后脸色就冰冷冷的。虽说没有在阮觅面前说什么,但瞧她在院子里训人的声音,阮觅就默默挺直了胸,小心翼翼维持好自己的姿态,生怕翠莺看她不顺眼教训一通。
    翠莺生气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清水巷那边来的人,嘴上虽没特意强调,但谁都听的出来,他们说的同行的人,也就只有阮珍珍一个,明显的没有算上阮觅。
    而阮父与阮母参加赏莲会,就算带阮珵同那几个庶出的儿子去,恐怕也不会带阮觅去。
    照平日里翠莺骂人的话来说,那便是:是人是鬼都能去,怎的就亲生的去不得?
    阮觅想劝她消消气,但看翠莺此时正在气头上,一点儿也不敢有动作。
    清水巷同阮家都出自阮氏,但要说起关系亲近,那得往上数三代的时候了,人家确实没必要多带她一个。想必当初阮母去清水巷的时候,说的也就是阮珍珍一人。所以那边为了避免麻烦,肯定是当她不存在的。
    至于阮奉先,他一向觉得自己丢人,对外人提都不想提她,怎么可能会带她出门?阮母……耳根子软,还是不要报什么期望。
    阮觅看得通透,所以也没凑到他们面前去闹。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能去赏莲会。
    莫名自信的阮觅眯着眼,托着腮,想自己这种强烈的预感是从哪儿来的。
    第二天,阮觅还在睡梦中,被翠莺掀开被子叫起来,这才知道自己的预感成了真。
    “雅馨院那位就是小家子气,还想着摆什么大家闺秀的谱,也是丢尽了人。”翠莺损起阮珍珍来一点儿都不惧,一边给阮觅梳头,一边解气地说发生在阮府门口的事。
    原来一大清早,阮家门外就停了两辆马车。一辆简单些,另一辆则是雕刻了梅兰竹菊,帘子上的暗纹都是荆州特产的密云线,两相对比,一下子就显出差距来了。
    当时阮珍珍早早地等在门口,想显示出自己的对此次赏莲会的看重,见到两辆马车后,非常自然地走到刻了梅兰竹菊的那辆上面去,同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此次本就是麻烦伯母了,哪儿还能这般不懂礼数,让伯母派了两辆马车出来呢?我同寮烟坐一辆马车就好,我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
    她说完后,刚想上去,却被车夫尴尬地拦住了。
    “……二小姐,您的车是后面那辆。这是我们大少爷派来接三小姐的。”
    一时之间场面都静下来了。
    翠莺扬眉吐气,阮觅见她心情好,不由自主地也傻笑起来。
    等到了选首饰的时候,翠莺对着前些日子阮母赏的那些头面首饰挑的眼花缭乱,觉得哪支都好看。
    阮觅不习惯往头上戴那么些东西,但翠莺兴致高,她就觉得好像多往头上插几支也无所谓了。
    于是翠莺拿着一支金丝钿花镶白玉钗问她行不行,阮觅就疯狂点头捧场,“好看好看,我想要这个!”
    好,喜欢,插上。
    翠莺再拿起支双鹊戏荷纹缀红珠簪,阮觅瞧着她脸上的笑意,点头点得更欢了,刚插上的金丝钿花镶白玉钗都快在空中划开一道虚影。
    一个天生的捧哏,势必会让人兴致更加高昂,所以等翠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阮觅头上的簪子已经多得像座金山了。
    看着双目崇拜而信赖地注视着自己的阮觅,翠莺沉默了。
    她头一次在面对阮觅的时候心里有点虚。
    好像,看起来还挺满意的?
    当然,翠莺还是十分有职业素养的,即使阮觅确实非常满意她这满头金光,翠莺还是把那些多余的发饰取下来,仅留了几样。
    走的时候,阮觅还有些可惜地瞅了眼那些发饰,她不喜欢戴这些在头上,但是不得不说,全往头上插,真的安全感十足啊。
    出门,遇到了阮奉先同阮母,这还是除了刚进阮家那天,头一回见这两人亲自找过来。
    “既然均衣与你关系亲厚,你便更要温顺恭谦,莫要让我们失望。在外记得举止文雅,别把那些小地方的粗鄙习惯带过去。不懂的地方,多问问你姐姐,莫要丢了我们家的脸面。”阮奉先看着这个女儿,神态复杂。他本以为阮均衣不过是一时觉得新鲜,没想到竟然会派了马车过来。
    若是阮觅这边真能缓和两家的关系,那他升职的事……
    阮奉先看着阮觅的眼神满是算计。
    阮母说的话同阮奉先也是大同小异,不管阮觅做了什么,性子有什么改变。在他们看来,阮觅永远是四年前刚来阮家时,那是又脏又黑,粗鄙得上不了台面的乡野丫头。
    这些阮觅早就明白,对这两人也不报期望,反而悄悄拍了拍翠莺,安抚她。
    又说了几句,阮觅才以时间快来不及了为借口离开。她坐的是清水巷阮家的车,所以必须比阮奉先同阮母更先出发,去清水巷那边同阮大学士一家会合。
    走到门口,阮珍珍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估计是不想看到阮觅这张脸。
    阮觅倒是心情不错,一路上哼着歌,连车夫都忍不住同她搭话,“您这曲子……倒是有些别致。”
    “倒也没有。”阮觅虚伪地谦虚一下,压根不知道人家车夫所忍受的痛苦。
    她还想一展歌喉,车夫赶紧再次道:“您的性子同想象中有些不同,很是爽朗啊。”
    “天生的天生的。”阮觅一张常年缺少表情的脸,此时接受起这样的夸奖也是丝毫不虚,甚至还默默挺直了背。
    不过她很容易把天聊死,一句天生的,让车夫再也想不到什么可以聊的东西了。
    车夫自闭地闭上了嘴。
    车帘子外头可以看到泗水街清晨时的模样,一排长长的小摊子已经支起来了,还没有什么人出门,那些商贩便闲适地聊起天来。
    这是阮觅时常渴望而钟爱的,世间最平凡的场景,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情之所至,于是她再次哼歌,然后很可怜地被翠莺冷酷镇压了。
    ————
    陈氏今日可谓是热闹。
    府邸前各式各样的马车停了一片,还有不少正排着队从远处过来。
    一些经过此处的人忍不住驻足观望,看那如云的车盖,看那行走间熠熠生辉的锦绣华裳、珠钗玉器。
    无怪乎时常有人哀叹自己不是出身在富贵人家,见了此等盛状,心下不平静也是自然。
    阮觅这回是同阮珍珍在同一马车内,除了她们两人,还有阮宝珠阮宝璃两姐妹。
    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这小祖宗了,自从上车后,阮觅就感觉阮宝珠瞪自己的次数不下于九次了。
    再瞪下去,不会变成斗鸡眼吧……
    阮觅真心实意开始担忧。
    下马车的时候,阮宝珠对待阶级敌人似的,用眼神牢牢看住阮觅,让阮珍珍头一个下马车。
    下马车的顺序自然是有讲究的,通常来说若车内没有仆从,那头一个下马车的人就是地位最高的人。
    阮觅先前不知道,但看这小不点这么卖力的样子,也八成能猜出来。她平静地扫了眼马车外的阮珍珍,没有抵抗,反而抬了抬下巴,示意这小不点先下去。
    敌人这么配和,阮宝珠都愣住了,怀疑有诈。于是撑着腰,挺起胖乎乎的小肚子上下打量阮觅,表情非常严肃。
    但还没等她打量多久,就发现自己双脚离地了。
    !!!
    救命!
    宝珠居然被人拎起来了!
    阮宝珠惊恐得抱住小小的自己。
    直到……双脚再次落在地上。
    从未见过这般清新不做作动手不动口的人,涉世未深的小朋友僵硬抬头。
    见她朝自己咧了咧嘴,阮宝珠立马双手抱紧肩头,飞快往后退。
    救、救命!
    第20章
    陈郡谢氏,来到这种赏莲会自然是如鱼得水。
    阮觅跟在这位清水巷的伯母身后,见她还没进门就被人亲亲热热的挽着手打招呼,一看就是关系极好,还有些仅是相识的,老远看到了便一脸笑容过来寒暄。
    阮·人缘不好·觅默默学习。
    应付一通,谢氏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什么不耐烦或者倦色,好似早就习惯了这些。她并没有像一般的初见者那般用有色眼镜看待阮觅,但也并不亲热,十分客气。
    或许是自小生长在南方的缘故,这位夫人口音带了温柔调子,叫人时前面总缀着个“阿”。正如她此时浅笑着对阮觅说话:“现下人已来了不少,阿觅可想走动走动?”
    这个走动是什么意思,阮觅自然听得出来。她想了想,摇头拒绝:“您去罢,我找个地方坐会儿。”
    又是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阮珍珍悄然勾起唇,正得意着,没想到阮觅直接看过来,瞧着自己,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姐姐在笑什么?难道是伯母方才说了什么话让你觉得好笑?”
    霎时间,熟悉的窒息感涌上来,阮珍珍的脸僵硬了。
    “呵、呵呵……妹妹怕不是眼花了?”
    之后阮珍珍再也不敢看阮觅,直到同她分开来才抬起头。
    阮觅闲来无事就爱“逗”阮珍珍,瞧着她跟在谢氏身后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解释的模样,无甚意味地笑了下,才收回目光,随便找了处地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