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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收收爪子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闵璇玲正在得意的小脸顿时一垮。
    “姐姐也学会欺负人了。”
    闵解忧有些无语,什么时候就欺负她了,不由伸手刮了一下闵璇玲的鼻子。
    “调皮,可曾洗漱了?”
    想起方才自己在席间喷出的那口汤,闵璇玲摇了摇头。
    “那便一起吧。”
    龚昊岚沐浴完毕,发觉外间放了他的衣服。
    菊白知道自家小姐与大俞太子往来之事并不避讳定国公,闵璇玲这里又没有合适龚昊岚的衣服,所以亲自去了紫竹院,要了一套国公的衣裳供龚昊岚换洗。
    总不至于,拿下人的衣裳给大俞太子穿吧?想想就觉得恐怖,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穿着下人服……
    菊白表示,画面太美,不敢想。
    龚昊岚换上衣裳,看了看,别说,衣裳大小还都挺合适,只是定国公毕竟已经是成人,身体发育的自然要比龚昊岚完全。
    这衣裳他穿上多少有些宽大,只是也因这宽大,倒是穿出了不一样的风情。
    龚昊岚素日里都是穿着贴身的衣裳,且打理的极为严谨,何时这样长袍广袖过?只是现下条件有限。倒也不能太计较了。
    龚昊岚安安下定决心,日后一定拿过来两套衣裳放在璇玲的闺房。免得这丫头什么时候调皮又出了状况,害他没有衣裳可换。
    龚昊岚擦了擦头发,便唤人询问闵璇玲的去向。
    “小姐去了大小姐那儿,方才传了话来,说是让太子殿下自行用膳,用过了便回去吧。”
    十四硬着头皮,将小姐吩咐的话说完,便低眉顺眼的退下去了。
    “呼,菊白姐姐,和这大俞太子说话,压力好大。”
    菊白如何不知道?她又不是没和龚昊岚打过照面。
    “快别说了,先伺候好这尊大佛,他早早的走了,咱们也好松快些。”
    两人往厨房去端早膳了。
    龚昊岚有些错愕,这丫头,怎么避他如蛇蝎一般?敲了敲桌子,他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急了。
    他可不想把小丫头逼的躲起来啊,没关系,她既然不回来,他就等着,左右她还是要回来就寝的吧?
    闵璇玲有个毛病,认床,前世的时候就算执行任务东奔西跑,她也会带着自己的床品。
    没办法,床不能搬着,只能带着有熟悉气息的床品了,不然她就很难安睡。
    不得不说,龚昊岚又赌对了一把。
    若是蓉儿……
    唉,到底是自己的师妹,谁也不曾想她入宫之后竟是失忆了。不然,何须这个不成器的丫头入宫。
    雪姥姥心里也明白,纵然相蓉儿不失忆,怕是也难为医谷所用。
    相蓉儿是卫国公府嫡女,在这锦都,身份高过她的,怕也只有皇家公主,再者,相蓉儿无论心计还是手段,都不是如今的岚凤可比,若是当初她同医谷一条心,医谷现在又怎会在这大禹皇宫举步维艰?
    “娘娘,二殿下又来了。”
    “让他进来吧。”
    宸贵妃身着一袭宝蓝色寻常宫装,半躺在贵妃椅上,语气不咸不淡。
    “儿臣给母妃请安。”
    “起来吧,你近日频频进宫,欲言又止,母妃宫门外又多了不少探头探脑的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母妃慧眼如炬,锦都里因为大俞太子前来选妃一事已经如烈火烹油,百姓也物议纷纷,儿臣惶恐,不过是来母妃这里讨个底,以求心安罢了。”
    “百姓物议?老二,你这是欺负母妃久居深宫,不知外面世事么?”
    “儿臣不敢,母妃怎会如此想?”
    “百姓懂些个什么?还不是你们怎么说,他们怎么听?你当真以为母妃不知道,你与老大放出风声,企图引导京城舆论么?”
    二皇子心惊,他从来就没有琢磨明白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妃。
    看似久居深宫,不涉朝政,可无论宫里外头有什么样的消息,她都知道的清楚。
    二皇子,着实有些不懂。若说自保,这功夫未免做的太足了些。
    “慕容恪从来没想过现在立太子,你可懂了?”
    二皇子听了这一句,一个激灵,敢这么直呼父皇姓名的,大约也只有他这位母妃了,且皇上心知肚明,也不多加怪罪。
    “儿臣明白。”
    “既然明白,就收收自己的爪子,不要伸的太长,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是。”
    从宸贵妃宫里出来,二皇子抹了一把汗,他也不明白,为何每次面对母妃自己都被压制的死死的,在父皇面前他或许还能有点小心思,可在母妃面前,从来都是无所遁形的。
    “今日,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入了宫。”
    “慕容恪也是有意思,两个儿子刚满十四就丢出去自己开府,这是有多怕被谋权篡位?”
    “你管他作甚。”
    “大皇子入宫可是去见慕容恪?”
    “你为何只问大皇子?”
    “二皇子有宸贵妃,自然无需和皇帝直接对上。”
    “嗯,是去见了皇上。”
    “结果如何?”
    “据说被痛斥,罚了两个时辰的跪,如今方才回去。”
    “可打听清楚缘由了?”
    “两人在上书房一起关了半个时辰,高德都被打发出来了,探听不出来。”
    卫国公正在与一黑衣老者下棋,只是这老者在屋里也不将自己头上的帷帽摘下,整个人都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依你之见,皇上可有意立太子?”
    “皇上春秋鼎盛,又眷恋权势,此事还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慕容恪小儿心胸狭隘,生性多疑,他正值壮年,怎么会立个太子给自己添堵?”
    “鹰老慧眼如炬,还有一事请教鹰老。”
    “你我之间不必客套。”
    “我儿近日与那醉乡居的冯扶旭走的甚是近,只是这人的底细查了这许久依旧没有眉目,前些日子,我指使子轩身旁的小厮给他下了七日笑,却不想被识破了。鹰老以为此事如何?”
    “国公可是担心此人来历不明,恐对卫国公府不利?”
    “正是。”
    “不过一个风尘中人,既怀疑杀了便是,何必如此麻烦,还浪费了那七日笑。”
    “鹰老初到京城,想必不知道这冯扶旭眼下甚受京城中贵族圈儿的追捧,与许多达官贵人都有交际,只怕他死了不要紧,善后怕是难了。”
    “既如此,便给世子挑两个好的暗卫就是了。”
    “这冯扶旭识得七日笑,又在轩儿面前装模作样引得轩儿回府大闹,老夫实在头疼。”
    “这么说,国公是确定这个冯扶旭有些来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