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纷纷回头过去,便见夜色下,纱玛公主竟然和马文武一同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北邦使者一直冒冷汗的后背突然再次一凉,询问的看自家公主,可纱玛看都没看他一眼,笑眯眯的走到人群前面,“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再次问了一遍,视线若有若无的扫向高台上的李勉,又扫一眼唐朝,几不可察的扯了扯唇角。
没有人回应她,马文武也走到马家人的队伍中,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众人哗然,这不是马家世子?
借着长廊的烛光,都纷纷看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人,的确是马家世子和纱玛公主。
那,里面的人又是谁?
为何半晌没有动静?
马季言心里也是突突地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唐朝站在人群里,拳头越捏越紧,里面的人究竟是不会平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勉垂眸,余光扫过殿前的人,不是马文武?
那会是谁?
皇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马家人就好。
几个皇子都是平阳兄长,长公主这些年的确是和她这个中宫皇后走的比较亲近,可并不代表她就不喜欢其他的侄子。
最好,里面的人也不是平阳。
她心中偷偷的祈祷。
马家小子和纱玛公主都出现了,平阳去哪里了?
却在此时,冬雪颤抖的再次开口,“回公主,是,是平阳郡主和大理寺少卿……”
嗡——
长公主大脑一片空白,真的是平阳?
皇后也是傻了眼,难以置信的再次看向落下的帷幔,这……
却突然,里面有人坐了起来,是男人,高大的声音被烛光映照在了帷幔上,可以模糊的看到是男人在揉头。
“路安。”男人声音沙哑低沉,好听的让人心都跟着发酥,口中唤的是他近身的常随,“我怎么……是谁在外面?!”骤然,男人突然警惕的坐直了身子,紧接着是一声不轻不重的惊呼声,“平,平阳——”
随着,帷幔被掀开,男人随意的裹了外袍落地,脚刚落地,却又因为看到外面有人,而面色惊慌,迅速的躲回到了架子床上,一向温润的人声音出现了颤抖,“长,长公主……”
长公主深呼吸一口气,只听晏平澜这紧张的语气,她便知道,此事和晏平澜无关,她深呼吸一口气,“晏先生,我出去等你。”
随后,她便率先走了出去,帷帐里,晏平澜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落在了一个“是”字上。
皇后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倒影,也疾步跟了出去。
“夫人。”宋征廷一脸焦急的迎了上去,李勉也紧张的看过去,“姑姑。”
长公主是很呼吸,端稳了她的公主架子,“平阳无碍。”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皇后小步走到皇帝身边,低语几句,“皇上,里面是平阳和晏少卿,二人怕是被人算计了……”
皇帝面色沉了下去,扬声道,“既然无碍,便都回去看烟花吧。”
皇帝下令,没人敢不遵从,都只能转身跟着走,却又忍不住偷偷回头,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种情形。
长公主和宋征廷留了下来,李勉也没走,人群中,唐朝也逐渐被留下来了,他担忧的想要上前,李勉摇摇头,唐朝只能离开。
“皇上,在偏殿外发现晏少卿常随路安昏迷不醒。”皇帝等人刚走到偏殿门口,几个侍卫便抬着一人匆匆走了过来,“这是晏少卿的衣服。”
皇帝脚步一顿,众人再次看向身后的木门,晏少卿的常随也昏倒了,郡主的常随也昏迷了,这事情不简单啊。
“送去太医院。”皇帝冷声道,眉心拧着。
皇宫大院,天子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玩这种阴谋诡计,皇帝能开心的了才怪。
大皇子李睿看向被抬走的人,长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紧,夜色下,一张脸越发阴沉。
“大皇兄,你说,这晏少卿和平阳是不是被什么人算计了?”李勤一脸好奇的看兄长,像是要求一个答案。
李睿沉沉的看向身侧的人,“谁知道呢。”
“平阳以前虽然是骄纵了些,可最是单纯,有人蓄意报复也说不定,不过之前很多人都传言平阳喜欢晏少卿,此番,也算是圆了平阳一番少女心。”李勤低声道,一副为自己妹妹开心的语气,“而且要我看,晏少卿对平阳也是有心的。”
一众人都心思复杂的去了大殿前,绚丽多彩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夜空,温暖了冬夜。
“皇上,纱玛有一事相求。”灿烂的烟花下,纱玛公主突然上前一步,朝着西楚帝行了西楚的大礼。
“皇上,臣也有一事相求。”却突然,马文武也上前一步,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诚意十足。
皇帝垂眸看地上的两个人,“所求何事?一一说来听听。”
“臣先说。”马文武抢先道。
纱玛公主扭头定定的看着身旁的男人,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随后就恢复了正常,低下头去看着地面。
西楚帝见纱玛垂了头,眯了眯眼,“你且先说。”
“臣方才出来放风,和纱玛公主偶遇,出于礼仪闲谈两句,却越发投机,是以,臣想求娶纱玛公主,求皇上做主。”马文武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仰头看烟火的人们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到最后,都再难维持镇定的瞪大了眼睛,马文武竟然要求娶纱玛公主?
纱玛公主的确是来和亲的,可是目标不应该是皇子吗?
西楚帝对这个来和亲的公主说不上喜不喜欢,但是如若说起来,让臣子的儿子娶这个番邦公主,总是比自己的儿子娶来的好。
这么多天了,没听说哪个儿子喜欢这个北邦公主。
西楚帝并未想过真的就这样居于一隅,作为一个皇帝,想要统一天下的野心怎么可能没有?
如今借此暂时牵制北邦也未尝不可,只是……他心思百转之中扭头看纱玛,“此事还需看纱玛公主的心意,不能因为朕偏疼你这个小舅子,就不顾人家姑娘家心意。”
“理应如此。”马文武颔首。
马季言在后面却是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混小子在说些什么?求娶北邦公主?脑子是被门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