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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那人脸色变了几变,正要说话,忽然有人道:“你不就是魏庆身边的常随吗?难怪了这么幸灾乐祸。”
    “快滚吧你。你家公子光腚跑,我们一定去捧场!”十几个人说着,又引得七八个人过来,那人忙驾车出城走了。
    “都别去别去,等小宋大人把平阳郡主和他义兄救回来了,咱们再恭贺就行了。”
    “可不能去看小宋大人的笑话,他面皮薄。”
    大家都点着头应是,有人道:“正好,我今儿没什么事就留在城门口了,出去的人我就问一句。别的地儿管不着,但认识的人就决不能去看热闹。”
    “行,也就一个上午。说是中午就是交钱的时间了。”
    “我们可不能让小宋大人伤心难过了。”
    几个人说着,就看见一辆挂着金铃铛金灿灿浮夸的马车,徐徐行了过去,大家嘴巴忙闭起来,用眼神互相交流。
    齐王也去?
    齐王和我们小宋大人关系可不怎么好啊。
    说着话,又看见好几辆非富即贵的马车出城。
    “啧啧,今天城里的人都去通州码头了?”
    最前面,赵熠掀开车帘,看着灰尘漫天光秃秃的田野,感叹道:“没察觉,城外风景如此美好。”
    阑风揉了揉眼睛,左右四顾看了看。
    “……”
    哪里有景致?他快要吃灰吃饱了。
    赵熠又将帘子放下来,捧了本暗市卖的带插画页的野史话本看。
    这话本里,写的是开国皇帝和他两位开国功勋之间的爱恨情仇。
    “这段描写不行,作者书读的太少,笔力明显太弱了。”赵熠点评道。
    阑风好奇他们爷居然在看书?
    他咳嗽一声,决定说点重要的事。
    “爷,小宋大人昨天夜里带着理刑馆的人出城了,一夜都没有回来,按小宋大人的能力,他会不会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安排?”阑风觉得,现在的宋世安不是任人拿捏欺负的人。
    “你是说,他不会光腚跑?”
    阑风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掐头去尾再拧巴拧巴,用这句话来概括意思,也还……凑合。
    至少相关嘛。
    “是,是吧。”
    赵熠翻了一页,这一页主要说臣子甲不满太祖偏心,趁着早朝时在金殿上作妖,被太祖训斥,夜里罚他哭着喊一百声哥哥。
    赵熠头皮抖了抖,将书页合上,揉了揉眉心,道:“除非他将绑匪都抓到了,人质找到了,否则他一定会跑。”
    “能抓到吗?”
    阑风觉得不容易。
    “抓到了能没有动静?”赵熠将喊哥哥的那个话本丢角落里,又抽出一本来,这一本还是写太祖,但不是和心腹重臣的爱恨情仇了,而是和一位容貌普通的女子的爱恨纠葛。
    这一本和前面的写法完全不同。
    那本的作者笔力不够,思想还猥琐……还哥哥,怎么不喊爹爹?
    这本就好了很多。
    带插画人物图的书,看的很快,路走了一半,赵熠就快看完了,可越看到后面他脸色越沉,他想到什么,翻到了作者署名的地方,发现了著作者居然有两个,下面的副作者居然是上一本的那人。
    “停车!”赵熠道。
    阑风不知道怎么了,停车开了门。
    赵熠跳下来,蹲在马路边上吹了火折子,把两本书点着了。
    “作死的东西,不会写就不要祸害人。”赵熠拂袖而去。
    北风张狂,翻着带火的页面,就看到最后书页上画着个明明梳着发髻女人打扮的主角,把衣服脱掉了,胸前一马平川……
    就是个有点像女子的男人。
    太祖又惊又喜,抱了亲,冲天感叹:“原来我爱的依旧是男子,不曾变过呢。”
    阑风发现,他们爷没声音了。
    他们爷正满面深思地又换了一本。
    这本他仔细确认过了,和前面两本毫无关系。
    一本看完,赵熠仿佛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清水洗了,舒服多了。
    阑风的车也停下来,道:“爷,前面人太多了,恐怕过不去了。”
    绑匪要求的是添妆码头。
    这是个小码头,相传运河刚通的时候,有位待出嫁的闺秀,嫌娘家给的嫁妆太少,而怕去了婆家后遭到婆家人的薄待,于是在出嫁的前一天,在这里跳河了。
    她娘家人后悔不已,将原本要给她的嫁妆,用来修建了这个小小的码头。
    后来,但凡渡船远嫁的少女们,都会在这里上船,离岸后会在水里丢下几文钱,给死去那位的少女添妆。
    “不远,走过去。”赵熠步行往添妆码头去。
    走过层层人群,忽听有人嘀咕道:“小宋大人不会真的要脱衣服吧?”
    第164章 真的跑了
    河埂上,宋延徐和白胜带着运送银子的马车也刚到。
    车辆停稳,白胜问随从道:“小宋大人呢?”
    “王爷,在那边读信呢。”
    白胜冲人群里看去,果然看到正被人围着的宋宁正在读信。
    “还有信送来,没看到送信的人?”白胜问道。
    他的随从回道:“没有,信是塞在一个被家里人抱在怀里的孩子手里,那孩子拿信给母亲,母亲让人读信,这才知道是绑匪送来的信。”
    “王爷,父亲。”宋宁冲这边走来,把信给宋延徐和白胜,“刚才送来的信。”
    白胜接过来一看,不敢置信道:“真要脱光了跑?”
    “胡闹!”宋延徐大惊失色,呵斥道,“不可以。”
    白胜看向宋延徐,觉得一直温和的他,突然发的脾气有点莫名其妙,他问道:“那宋大人,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他们人一定在这里。”宋延徐目光四顾,但整条河埂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头,莫说找陌生人,就是找自己儿子都找不到。
    宋延徐凝眉看着宋宁:“你寻常不是鬼点子很多吗,快想办法啊。”
    “难道你真要按他们的吩咐,脱了衣服跑两圈?”
    别人不知道,只当是对宋世安的羞辱。
    可他们知道,这分明就是要他们的命。
    要不是宋宁的事情确定没有传出去,他真的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要他的命。
    “父亲,我没有办法。”宋宁道,“信中说的很清楚,如果我不这么做,就算把银子丢到水里,他们也绝不可能放人。”
    “怎么办?”
    宋延徐指着她,将她拖了几步,压着声音道:“你如何跑,你告诉我?!”
    “父亲说呢,怎么办?”
    宋延徐气到失态,对白胜道:“王爷,您嗓门高,冲着绑匪喊话。”
    白胜觉得可以,上了马车,站在车上,冲着人群喊道:“绑匪听好了,银子不够但封了银票在两口箱子里,你们可以过目!”
    他说着,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两口大箱子。
    顿时,银光闪闪,人人眼睛发亮倒吸冷气。
    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白银。
    “这里白银四十万,还有六十万的银票,封在这个牛皮纸袋里。”白胜道,“你们提的要求,我们都满足了。”
    “但到目前为止,老子可还没见到我闺女,我可警告你们,那是我白胜的闺女,谁要敢伤她一根头发丝,我白胜不但让你全家陪葬,还得挖了八辈祖坟,挫骨扬灰!”
    “老子他娘的,说话算数。”
    “听到没有?听到了他娘的吱声。”
    人群嘈嘈杂杂,大家都互相警惕着看着别人。
    说不定,绑匪就在人群里面。
    “说子慕。”宋延徐提醒白胜。
    白胜想起来,道:“还有,钱拿到就放人,什么他娘的光腚跑?”
    “我女婿可是文人,读书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样就是羞辱他。”
    “还光腚跑,他娘的没见过男人屁股?”
    长长的河埂上,爆出大笑声,忽然有人喊道:“大人,这只狗身上绑着一封信。”
    “拿来!”白胜喊道。
    雷松去取信。
    一只小奶狗,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背上驮着一封信,雷松取下来交给白胜。
    信里的意思依旧简单直白:必须按要求顺序,否则,撕票!
    白胜将信递给宋延徐。
    “这……”宋延徐吃了一惊,和宋宁道,“这字迹不是元时的字迹,他不会是有什么意外了吧?”
    之前他看到的所有的书信,都是宋元时执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