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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节
    孙维力失笑,上来抢了宋宁的鞭子:“把他吓着出去撞着车撞着人,你又要心疼了。”
    “他欠打。”宋宁请孙维力坐,“您怎么得空来?”
    孙维力道:“正好闲,听说你们在查人命案?”
    “是啊,孙大人有线索提供吗?”宋宁强行和孙维力聊天。
    沈闻余行了礼默默出去也去查昨晚盗贼了。
    宋元时垂着头继续写文书,一张快写满的纸,连着错了两个字,便无奈地撕了丢进桶里,又接着写。
    写了几个字,又觉得心烦,起身道:“墨汁染在衣服上了,我回去换身衣服。”
    “那你记得带伞,我瞧着要下雨了。”宋宁对他道。
    宋元时颔首,在墙角拿了伞出去,不过走了几步就开始下雨,他也不着急撑伞,不急不慢地走在雨中。
    孙维力也很忙,坐了一刻钟喝了一杯茶就回去了。
    宋宁一个人坐在长凳上靠着桌子,望着屋檐下滴滴答答落下来的雨。
    她忽然起身,在壁橱里翻了一面镜子来,转个身体抵着墙角,冲着镜子龇了龇牙。
    “好像不是这样笑的。”
    她又抿唇笑,又换了个眉眼弯弯的假笑……
    连着换了几种,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上午是怎么冲着赵熠笑的了。
    “媚?”宋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镜子放回去,又忍不住冲着镜子抿唇露出个羞涩的笑容。
    她正要放镜子,忽然听到门口有人道:“在照什么,忽然发现自己很美?”
    她脸一红,将镜子收在身后,看向赵熠,咳嗽着掩饰尴尬:“你、你怎么回来了?”
    “下、下雨,没、没打伞?”
    赵熠一脸稀奇地看着她,宋宁会脸红,说话结结巴巴,明眼可见的慌张无措:“简直是千古奇闻,从未见过。宋大人居然害羞?”
    他走过去,盯着她绯红的面颊。
    这一瞬,宋宁就平复了情绪,将镜子放回去,冷笑着和赵熠道:“我欣赏自己俊朗美貌不行吗?”
    “说正经事,查到什么了?”
    赵熠觉得遗憾,她情绪收敛的也太快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在家偷偷照镜子。
    “我和杨长更找了几条道上的人,查昨天晚上在三平巷偷东西的人,把身高身形告诉他们了。”
    “他们说有这些,很快就能找到。”
    宋宁颔首:“那就等等吧。”又道,“我又做了尸检。”
    她将刚才和沈闻余说的话说给赵熠听,赵熠道:“……对,如果是单纯的入室抢劫,没有必要再将死者吊在横梁上。”
    “不急,咱们等消息。”宋宁道。
    她要等伏雨回来,和对方家人确认解剖的事情。
    “你身上衣服湿了,回家换衣服去吧。”宋宁道。
    赵熠又看她一眼,忽然道:“刚才为什么照镜子傻笑?”
    宋宁蹭一下站起来:“管的真宽。”
    说着在墙角取了伞一个人去仵作房。
    赵熠看着她的背影,居然觉得她的有点狼狈。
    为什么呢?
    宋宁一个人又细细的琢磨尸体。
    忽然有人敲门,喊道:“子慕,子慕我来了,子慕!”
    宋宁凝眉,起身打开门,惊在门口:“蒲汉生?”
    蒲汉生站在门口,三个月没见,他清瘦了不少,但皮肤变白了脸色也比先前好看,穿着一件靛蓝滚银边的锦缎直裰,发顶束着白玉冠,笑盈盈望着她,容貌俊俏气质清爽。
    “我来找你啊,你到济南赴任三个月就给我写了一封信,还是无比的敷衍。”蒲汉生扑上来抱着宋宁,“我给你来信,你读了没有,有没有想我?”
    宋宁将他掰下来,道:“信是读了,不是给你回信鼓励你读书嘛。”
    “你书读的如何?”
    蒲汉生进门,一边笑着一边道:“这才三个月,还能读出一朵花来不成,我就……”他没说完,看到了停尸台上尸体,一口气没喘匀,眼前一黑。
    宋宁将他扶住了:“蒲汉生。”
    忙将他放在椅子。
    过去将尸体盖上,又掐他的虎口。
    蒲汉生睁眼睛,大呼一声:“我看到了什么,尸体?”
    “你怎么和尸体待在一起,你这……这做的什么官?”
    宋宁捂着他的嘴:“不要吵,你才进来我就觉得你嘴长的是多余的了。”
    “你、你的手刚才是不是摸尸体了?”蒲汉生道。
    宋宁摇头:“我都戴手套的,你不要一惊一乍。”又道,“你来干什么?”
    “我陪我姐来看郡主。四月初八是郡主的生辰,我姐非要来陪郡主过生辰。”蒲汉生道,“她去郡主府了,这会儿在你家呢,我迫不及待来见你。”
    蒲惠安来了?宋宁挑了挑眉,道:“我没空招待你,你看我手里正有案子。”
    “没关系,我保证不吵不闹,你尽管忙你的。”蒲汉生道,“我也长长见识。”
    宋宁问道:“打算住几天?”
    今天四月初三。
    她知道白娇娇的生辰,但没细想生辰的事。
    “初九我就要回去,我的先生只允了我这几天的假,不许我落课。”蒲汉生道。
    第367章 朋友来了
    伏雨他们从阳信一天不能来回。
    赵熠找的道上的人,下午也没有回复消息。
    蒲汉生跟着宋宁去前院,他看到了宋元时,喜形于色地道:“宋元时,一些日子不见,你仿佛换了一个人。”
    以前的宋元时虽也是温润,但多少给人一种冷漠和阴郁。
    现在的宋元时却是温暖的。
    蒲汉生盯着宋元时打量:“刚才淋雨了吗?衣服不换要生病的。”
    “不是回家换衣服的吗?”宋宁望着宋元时,“怎么脸这么红,生病了?”
    她说着去摸他的额头,宋元时往后让了让,避开她的手,道:“我没事,你别一惊一乍的。”又对蒲汉生道,“你怎么到济南来了。”
    宋宁看了一眼宋元时,没再强求说什么,只对麻六打了个眼色,让他去请大夫。
    麻六应了去找大夫。
    蒲汉生坐在宋元时对面和他聊天:“哦,我陪着我姐姐来看郡主。初八是郡主生辰啊。”
    “原来如此。”宋元时道,“那你多住几天,济南府周边有不少风景值得一走。”
    蒲汉生摆手:“我要和子慕在一起,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又回头对宋宁道,“今晚我要和你睡。”
    宋宁白了他一眼:“你睡外院,有的是房间给你,再不行你睡王府去。”
    “别别别。”蒲汉生还记得赵熠把他们摁着每个人都打板子的事情,仿佛现在屁股还疼,“我随便睡哪里都行。”
    他正要说话,忽然看到赵熠穿着捕头的衣服从门口进来,顿时惊呆了,蹭一下站起来:“原、原来是真的。”
    京城都在传,齐王在衙门做捕头。
    他完全不相信,还和别人打赌,说赵熠要是愿意去做捕头他能吃狗屎。
    “王爷,您、您怎么、您真的做捕头?”
    赵熠看到就拧了眉:“你来济南干什么,被你爹逐出家门了?”
    “没、没有。我来看望子慕的,住几天就走。”蒲汉生道。
    赵熠扫蒲汉生一眼,对他印象停留在草包的层面,就和以前的宋世安一样。
    一个草包,不说话他就无所谓。
    “还没有消息回来。”宋宁道,“那我们索性坐下来,将手里的线索整理一下。”
    大家就都坐了过来。
    宋宁将她验尸的结果和众人说了一遍,道:“……有几个地方就是有一些自相矛盾,但要我解释,我也说不清楚。”
    “现在只有等二次尸检。”
    麻六带着徐大夫来了。
    大家都很惊讶,赵熠望问宋宁:“不舒服?”
    “没有。”宋宁指了指宋元时,“他不舒服。”
    大家又都去看宋元时,宋元时愣怔了一下,面色沉了沉又恢复如初,无奈地道:“我真没事,你真的不用担心。”
    “大夫看一下吧。”宋宁道。
    徐大夫去过去,宋元时无奈地搭了手,徐大夫两个手都号了脉,看向宋元时:“还好,可能近日天气时冷时暖,你的旧伤有些作痛了?”
    “无妨的。”宋元时笑着道。
    徐大夫点了头:“这样,我给先生开两帖药,您吃完了也就没事了。”
    “劳驾了。”宋元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