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还有心开玩笑的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惊疑不定的望着季默琛。
    她的身体也本能的紧绷起来，随时都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这种反应都被压在她身上的季默琛察觉到了，尤其是抓在手里的一双手腕，更蠢蠢欲动的要挣脱他的束缚。
    季默琛神色莫测的看着南希，他可以亲下去，也有办法束缚住南希对她为所欲为，做他们刚刚对话说的事。
    只是事后呢？
    季默琛在身下的身躯，似乎蓄力到了某个临界点，即将要一暴而起的时候，放松了对南希的力道。
    “呵。”男人一声低笑。
    让已经做好了要反击的南希，一下愣住。
    季默琛的笑容，比之前露出的浅笑更惊心动魄的俊美。
    南希被极致的美色惊了下，来不及看季默琛的眼神，他已经垂下眼皮，似好笑又戏谑的低语，“不是说吓不到你么。”
    手腕被松开，季默琛起身的速度也没半点犹豫，和南希彻底分开。
    南希坐起来，扭头去看季默琛。
    后者依旧神色淡淡，不过薄唇明摆着上扬，凤眼轻眯的模样，好整以暇得好像赢了一场胜仗似的愉悦。
    南希特别想说一句：幼稚。
    只是刚刚真的被季默琛的眼神给惊到，现在想一想都觉得那一刻，季默琛就好像是认真的……
    季默琛道：“你是我……帝一的人，下次有什么事不要去找许慕。”
    南希：“嗯？”
    季默琛道：“要我说多少次，有事给赵杰瑜打电话。”
    南希适应了话题的跳跃性，就好像之前的事就是无伤大雅，又不值一提的玩笑，被季默琛直接忽略过去，又谈起了正事。
    南希顿了下，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许旭让许慕打压我。”
    季默琛：“这事真发生了，帝一也能替你解决。”
    听季默琛几句话的意思，似乎是想她和许慕彻底撇清关系。南希没有回应季默琛的话。
    许慕主动打电话给她，帮她的忙，这算是人家的好意，哪有把别人撇到一边的道理。
    何况许慕是她认识的人，现在也算半个朋友，她想和什么人交往，还轮不到季默琛指手画脚做决定的程度。
    只是季默琛说的话也都是为她好，南希也就没反驳什么。
    “我说过会帮助你的事业。”季默琛道。
    南希想到这好像是季默琛提出过，她签了协议的附加好处。
    只是那时候两人的关系恶劣，所以南希根本没在意过。
    现在再看季默琛，南希发现这时候的他，真的是意外的脾气好，甚至脸上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连眼神都被这笑意给沾染得柔化了。
    刚刚那场玩笑的胜利就那么让他高兴么。
    “在尊重你意愿的前提下。”季默琛又说。
    这话真的让南希惊讶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
    把两人之间莫名的气氛打破。
    南希扭头看去，发现是个穿着卫生服的妇女。
    对方隔着玻璃门，望着里面的南希两人，更准确的是看季默琛。
    季默琛对对方点了下头，然后站起来走回了办公桌。
    卫生阿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礼貌的跟南希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之后，就开始收拾室内的卫生。
    南希看出来了，对方应该是季默琛这一层的专属卫生阿姨，对于季默琛的习惯已经很了解了，所以少言少语连动作也轻，打扫完一个区域绝对不多留。
    南希见季默琛又拿起了文件，知道自己也没必要再留下去，对季默琛挥手告别，“谢谢琛哥，那我先走了。”
    季默琛抬起头，对她点头。
    卫生阿姨无意间抬头就看到季默琛的脸色。
    居然是笑着的！
    哎呦！第一次见到啊！
    卫生阿姨心里一边惊讶，一边想着看来今天季先生的心情很不错，不仅会笑，连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冷。
    她收拾起卫生来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南希的身影渐渐远去，然后彻底消失在办公室。
    卫生阿姨觉得周围的空气，貌似突然降温似的冻人。
    “把垃圾提出去丢了就不用打扫了。”季默琛的嗓音响起。
    “……”卫生阿姨差点没被这彻骨沉冷的语气，吓得把手里的垃圾袋直接甩出去。
    她心惊胆战的抬起头，发现刚刚还隐有笑容的季默琛，此时此刻脸色冰封，眼神更冰冷得骇人。
    “好、好的，先生。”卫生阿姨恨不得拔腿就跑。
    把垃圾袋提好，也是真的转身就跑了，就怕慢一步会发生命案。
    在最后关上门的一刻，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先生好像很生气……不对，又好像很难过？
    卫生阿姨不敢多看，连忙把视线收回，心想：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先生。
    回到上古工作室的南希，想法和卫生阿姨意外的同步了。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季默琛。
    具体什么样？
    南希又解释不出来。
    “反正怪怪的。”
    梅珃道：“什么怪怪的？”
    南希摇头，“没什么。”
    梅珃却问了，“你……刚刚是去101层了？”
    “嗯。”南希拿着笔，对着乐谱进行填写。
    梅珃道：“季总叫你上去的？做什么？”
    南希抬起头，朝梅珃看去。
    梅珃依旧是女强人的精明模样，表情很正常，又仿佛有点八卦因子。
    南希道：“一起吃午饭。”
    这个也没什么好瞒着梅珃的，谁知道以后老爷子还会不会想到别的突袭，不如让梅珃有点心理准备。
    梅珃：“……所以你刚刚说的怪怪的是说季总？”
    这都让你给联系上了，你确定真的不是在八卦吗？南希失笑，又摇头道：“不怪，今天的季默琛挺……嗯，挺温柔的。”
    梅珃：……
    季总温柔！？
    温柔这个词能放在季总的身上吗？
    果然很怪！
    南希是真的觉得今天的季默琛意料之外的温柔，无论是行为还是说话语气，说话的内容，还是他脸上难得的笑容。
    当然了，忽略中间的一点小插曲的话……
    仔细想想那个小插曲，也可以算作玩笑，反而显得他们的关系真的突然飙升变好了。
    南希一边填词一边想着，慢慢就陷入了工作中，把这些杂事都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