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安冷笑,“什么前未婚妻?我跟她现在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魏子安如此好面子的一个人,三番两次地被姜酒羞辱,要是还能忍,他还配当男人吗?
邵世明没想到魏子安对姜酒的仇恨这么深,不过根据他打听到的那些事,他也能理解。便是他,也是对姜酒恨得牙痒痒的。
“这么说,你是非要搞死她咯?”
让苏九死?那倒不至于,他想要的,不过是把她踩在泥里罢了。
“有点意思。”邵世明一脸跃跃欲试,“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魏子安狞笑,意有所指道:“你不觉得,苏九长得有几分姿色吗?”
邵世明双眸微眯,眼里带着几分猥琐的光芒。
树丛后,一抹身影一闪而逝。
大概是昨晚睡得好,一早上下来姜酒的精神跟心情好得不得了,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容肆看,唇角挂着一丝很浅的笑意,偶尔容肆朝她这边看过来,她还会坏心眼地冲着他眨眼,电得容肆手轻轻一颤,险些拿不住书本。
一堂课下来,哪怕容肆掩饰得再好,可脸颊的绯色还是遮盖不住,匆匆拿上书便走了,背影着实有些仓惶。
姜酒忍不住扑哧一笑,随手把书丢进书囊里,一偏头便看见阮漪一脸怨恨地瞪着她。
“不要脸!”阮漪低声骂道,清秀的小脸因为愤怒微微扭曲。
姜酒舔了舔微微上扬的嘴角,笑得嚣张乖戾。
“谢谢夸奖!”
阮漪被她堵得无话可说,愤恨地起身走了出去。
姜酒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便看见了邵野站在走廊上,脸上的伤好了一些,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青色衣袍,默默忍受着旁人的讥笑。
“这不是惠安侯府那个私生子吗?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苏九的吧?听说你跟苏九关系匪浅,真的假的?”
“嗤!一个私生子,一个疯婆子,倒是十分般配!”
一直无动于衷的邵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猛然抬起头,目光狠戾地瞪着那说话的人。
“闭嘴!”
那些人估计是一伙的,见状便欲动手,一道娇软的声音飘了过来。
“干什么呢?”
众人吓了一跳,回头便看见姜酒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明明一脸如沐春风,偏偏让他们几人犹如见了鬼一样,吓得一哄而散。
国子监就那么大,姜酒凶猛的战绩早就传遍了,猛踹庶姐,暴揍未婚夫,听说前两日还把邵世明那一帮人揍了一顿,怼天怼地,惹了魏子安跟邵世明,她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国子监,他们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去惹她。
“你来干什么?”赶跑了那些人,姜酒看着邵野问道。
邵野脸颊有些红,“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他偷偷看了姜酒一眼,确定她没有因为方才的话而生气,才悄悄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涌上了一股失落。
两人走到了偏僻处,邵野把他听到的那些话与姜酒说了,令他意外的是,姜酒却没有什么反应。
魏子安不是什么君子,邵世明更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伺机报复,姜酒也不奇怪。
邵野看着却比她还急,“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得罪邵世明他们,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酒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少年,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己有打算。”
他们若是乖觉一点还好,若是不怕死地撞上来,陛下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邵野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见姜酒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自己暗暗做了个决定。
邵野第一次跟在她后面的时候,姜酒就发现了,不过发现是他,姜酒也没有戳破,任由他去了。
容肆现在已经放弃抵抗了,任由姜酒蹭他的车,顾宁似乎也习以为常,甚至心里还暗戳戳地在想,老国公终于不用为容肆的终身大事操心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姜酒想不成为世子妃都难。
“今日是不是又惹事了?”
容肆看着她跟软骨虾一样,坐没坐相,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嗓音低沉,“坐好。”
姜酒鼓着脸颊,懒洋洋地坐直了一些。
“什么叫又惹事了?我几时惹事了?”
容肆神色清淡,“没惹事就好,省得还要找人代写检讨。”
“咳咳!”姜酒差点被茶水呛到,眼神飘忽,一脸心虚,“你……你怎么知道?”
容肆呵笑一声,“你当我瞎?”
上次她罚抄书的纸稿还在他这里呢。
姜酒讨好地蹭上前,娇滴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那一万字实在太多了,人家写不出来嘛。”
容肆瞥了她一眼,抬手推开她不安分的脑袋,“好好说话!”
姜酒切了一声,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模样,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情趣!”
容肆一个凉凉的目光扫过来,姜酒立马闭了嘴,乖乖坐直了。
外面的顾宁忽然道:“世子,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
容肆微微蹙眉,漫不经心道:“解决了。”
“诶等等等等!”姜酒连忙道:“是邵野,不是什么刺客,不用管他,随他去就好了。”
容肆眯着眼看她,立马想到了那一天,那个醉酒的她倒在邵野怀里,脸色微微一沉。
“你跟惠安侯府的那位公子,关系很好?”
依然就平淡的语气,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火气。
姜酒浑然未觉,漫不经心,胡话张口就来,“也没有很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大概那少年看上我了,想以身相许吧。”
嘴炮一时爽,却没注意到容肆的脸已经黑了。
“顾宁,停车!”
顾宁立马拉住了缰绳,刹住了马车,疑惑问道:“世子?”
容肆不说话,直接拎着姜酒的衣领,像丢小鸡仔一样把她丢了出去。
姜酒站在马车旁的时候还一脸懵,便听容肆微笑道:“苏小姐有人暗中相护,想来也不必坐我的马车,既然如此,我便成全苏小姐了。”
容肆甩下了车帘,冷酷吩咐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