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已经找疯了。
他根本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姜酒也能被人掳走。同时他又十分害怕,以姜酒以一敌十的身手,除非是顶尖的高手,否则那些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把她绑走,而他也丝毫不知。
除非,她被下了药!
一想到这个可能,容肆更是难以抑制胸腔内的怒火,一身骇人的气息,冰冻三里,连顾宁都不敢靠近。
派出去好几波人,都没有消息,眼看着时间越拖越久,容肆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苏辰收到容肆的传讯后匆匆赶来,一脸急色。
“阿九呢?”
容肆闭了闭眼,“还没找到。”
苏辰脸色铁青,直接上手揪住了他的衣领,“阿九是跟着你出来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大公子!”顾宁攥住了苏辰的手腕,“放手!”
容肆冷冷道:“有时间在这里废话,倒不如赶紧找人!”
苏辰恼恨地放开他,派出了自己的人手去找姜酒。
另一边,姜酒艰难地翻出城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这里像是巷子深处,前前后后都是房子,所有的路都是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用很快,他们就能追过来。
姜酒双腿发软,恼恨地发誓,这次要是能逃出去,她一定要弄死邵芷嫣!
狭长黑暗的巷子,像是与世隔绝的地界,没有外面的喧闹声,这里只有急促追赶的脚步声,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狗叫声。哪怕是在冬末,姜酒却已经是满头大汗。
浑身无力,手脚发软,每一步都异常沉重。眼皮子不断打架,她好想就这样昏睡过去,但是脑子又清醒地提醒她,不能停下,停下就等死吧!
但更糟糕的是,姜酒发现自己体内逐渐升起一股难言的异样,那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姜酒喘着粗气,捂着心口,抬头看着夜幕下的圆月,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媚蛊!这怎么可能?媚蛊怎么可能跟着她来了?!
姜酒已经有些神志模糊了。
她被媚蛊折磨了整整二十年,其阴毒程度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与她骨肉血脉相连,每逢十五便发作得厉害,能把一个贞洁烈女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而且这媚蛊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凶猛,尤其在那次她没忍住睡了容肆之后,更加不可收拾。
蛊产于南疆,她对蛊的了解少之甚少,竟不知道,它不仅蚕食她的骨肉,她都死了,也不放过她!
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四肢百骸爬行,体内忽冷忽热,涌上一阵阵空虚,羞得她满脸通红。她双眸猩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角处盈着泪花,看着着实诱人。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整个人靠墙缓缓坐下,忍着来势凶猛的热潮,浑身软若无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的她墨发凌乱,脸颊潮红,整个人都微微发抖着,喘息声仿佛猫叫一般,分外勾人。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姜酒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她在这里!快!”
几个人紧追而至,将姜酒堵在了墙角。
为首的是那个被喊老大的男子,一身健壮的肌肉,格外唬人。一脸凶恶之相,看着姜酒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
他狠狠地踹了姜酒的小腿一脚,恶狠狠道:“贱人!就是你害死了我兄弟,想好要怎么偿命了吗?”
哪怕是在盛怒之下,他也还控制着没有去动姜酒的脸,那张脸要是伤了,可就不值钱了!
姜酒闷哼一疼,蜷缩在地上,眼里一半是欲色,一半是怒火。
一名男子道:“老大,我看不如把她卖到青楼里去,以她的姿色,绝对能卖个高价!”
另一人捏着姜酒的下巴,淫邪笑道:“老大,这么个美人,就这么卖了多可惜?倒不如我们先玩一玩,就当是给老三他们报仇了!”
那被喊老大的男子冷笑一声,“玩!往死里玩!玩烂了就卖到青楼,让她受千人骑万人枕!”
他现在不打算按照邵芷嫣的吩咐办事了,反正钱已经拿到手了,他还损失了两个兄弟,不把姜酒卖了狠赚一笔,怎么弥补他的损失?
得了他的许可,另外两人已经忍不住扑上前,压制着姜酒。
姜酒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死死咬着下唇,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她蜷缩在墙角,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娇软沙哑,却带着狠戾与疯狂。
“我是大将军府的嫡女,动了我,你以为你们还有命活吗?”
他们这些干拐卖勾当的人,最怕的就是惹上官府。尤其一听姜酒提到了大将军府,那可是皇亲国戚,他们更是惹不起,一时神色有些惧意。
那名老大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将军府嫡女?就算你是公主,到了我这,就是低贱的娼妓!再说了,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他这么一说,另外两人就放心了,急不可耐地伸手就要去扒姜酒的衣裳。
姜酒挣扎着,迷药与媚蛊的双重作用下,她的反抗对他们来说如同挠痒痒一样,身上的披风被解开,随意地丢在地上,衣领处忽然一凉,冰冷的寒风侵袭,那如白雪般的肌肤暴露在他们面前,鼻间尽是诱人的女儿香,引得他们更加疯狂。
姜酒握紧了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拔下簪子刺入面前的人的脖子。力道不够,伤口不深,血溅了她一身,那人一声惨叫,被姜酒狠狠踹开。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扶着墙朝前挪动。
女皇陛下的尊严,岂容这些宵小践踏!
便是死,她也要拉他们垫背!
“老四!”
那名男子被伤,另外两个人慌忙扶住他,见姜酒要逃,那名老大大步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我看你是找死!”
那大汉凶恶地骂了一句,抬起手便欲落下去,姜酒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忽然听到了一道刀剑入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