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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还不滚回来
    子桑低着头,眼里是无尽的失落。
    “行了,我该回去了。”姜酒踉跄着跳下窗台,喝了不少酒,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子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姜酒半个身子都歪倒在他怀里。
    “我送你。”他低声道。
    姜酒哼哼两声,没有拒绝。
    阿宁正好端着粥过来,看见子桑搂着姜酒,眸光微闪,神色怔愣。
    子桑一手扶着她,一手拽过一旁的披风,小心翼翼地帮她裹上,眉眼温柔到了极致。
    阿宁从未看过他这副模样。
    平日里在四九楼,除非有人闹事,否则子桑从不露面,她以为他是性子使然,却未想到,原来只是那个能让他温柔的人不是他们,不是她。
    “姑娘这是要走了?”敛下心中异样的情绪,阿宁问道。
    子桑看都没看她,“跟白洛他们说一声,我送她回去。”
    阿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子桑却已经将姜酒打横抱起,越过她走了出去。
    马车上,子桑将她放下,看着她靠在车厢上,双眸紧闭,难得乖巧。
    子桑坐在她对面,几近贪婪地看着她的脸,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却又怕惊醒了她。
    “陛下。”他放轻了声音,喃喃道:“是你对吧……”
    睡梦中的姜酒只是动了动,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并未苏醒过来。
    车厢内一片昏暗,外面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纱帘照进来,映在子桑脸上,忽明忽暗。
    “陛下,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苏九,但不管你是谁,什么样子,你始终是子桑的陛下。”
    放置在膝盖上的拳头紧紧握着,他的神色染上了几分偏执,“这一次,子桑再也不会离开你……”
    就算当初来到她身边是意外,但是从今以后,他将只属于她。
    马车驶过街道,路过长桥时,忽然一阵颠簸,姜酒整个人往前一倾,栽倒在子桑怀里。
    子桑慌忙将她扶住,眸色一沉,对外低喝道:“慢一些。”
    姜酒迷迷糊糊地哼哼两声,捂着自己的脑袋,睁着眼睛,一片迷蒙。
    子桑忽然就有些紧张,想要放开她,却又有些不舍。
    “陛……四小姐?”
    “嗯哼?”
    逼仄的空间内,她身上的体香混着酒香,将子桑团团包围。
    子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却不由得乱了心神。
    “我这是在哪?”姜酒明显还不清醒,有些不舒服地哼哼着,脸颊红得发烫。
    子桑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才发现她的肌肤热得厉害。
    “好热……”
    姜酒的呼吸逐渐急促,双手不安地扯着衣领,身体柔弱无骨地在子桑怀中扭动着,衣襟摩擦,添了几分难言的暧昧。
    子桑看着她的反应,蓦然反应过来,今日正是十五。
    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焦急,喜悦的是,她确实是凤帝,焦急的是,以往每次十五她发作的时候,好歹还有沈玉卿跟秦砚他们可以泻火,如今这情况,他又该去找谁?
    醉意上头,媚蛊又适时发作,姜酒浑身犹如火烧一般,从内到外的难受。子桑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将她团团裹住,那对此时的她来说,无疑是解渴的泉水。
    她的不断靠近,让子桑无所适从。既想伸手抱住她,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
    陪伴在她身边六年,子桑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身份,从前他自觉配不上她,不曾有半分妄想,如今更是不敢。
    可是心爱之人就在怀中,叫他如何当柳下惠?
    “陛下……”不知姜酒痛苦,子桑同样难受。
    他抓着她的胳膊,强迫她离自己远一些。
    姜酒神志不清,哪里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七月十五,正是一年至阴之日,亦是媚蛊发作最厉害之时。若是清醒时候的她,还不至于这般失态。谁知今夜饮了酒,难免失控。
    她的娇喘声一声比一声急切,衣衫凌乱,面色潮红,对子桑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折磨。
    他见过她君临天下时的风光,见过她杀伐果决时的狠辣,见过她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唯独没有见过她这般柔媚含情。
    像是百炼钢成了绕指柔,她的眼神,她的呼吸,她的温度,都如同陈年烈酒一般,烫得他心口发颤。
    “肆肆……”
    那一声缠绵悱恻的呢喃,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灼热的身躯。
    握着她的手不断收紧,黑暗之中,子桑双眸泛着一丝猩红,燃烧着熊熊妒火。
    似挣扎,又似自嘲,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果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眼里从来不会有自己。
    可是,他不甘心怎么办?
    为何沈玉卿可以,秦砚可以,容肆可以,他不可以?
    “陛下。”
    粗粝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姜酒迷迷糊糊之中抬起头,眼里仍是一片迷蒙。
    “你看清楚,我是谁。”
    深邃的眼眸中,弥漫着一片浓雾,像是深海漩涡,欲将她深深吸进去。
    姜酒可不听那些,小脑袋在他怀里拱啊拱的,试图找到一丝清凉。
    子桑的拳头紧紧握着,脑海中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吁……公子,苏府到了。”
    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及时将子桑涣散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捏了捏眉心,为自己卑劣的犹豫而感到可耻。
    是他离开皇宫太久了,离开她太久了,所以才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他是暗卫,他的使命便是保护她,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染指她呢?
    出于对姜酒的考虑,马车并没有离苏府太近,只停在拐角处,子桑抱着姜酒下来,正打算送她回府,却不想看见了停在对面的那辆马车。
    容肆等不到姜酒过来,唯恐她出事,正打算出去寻她,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他刚出来呢,便瞧见她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容肆攥紧了车帘,眸中涌动着熊熊怒火,却还能面不改色地下了马车,走到子桑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火花四溅,谁也不肯让谁。
    容肆看着她那般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双眸都在喷火。
    “苏九,还不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