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你这镯子是假货吧?”
见鬼了!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见会变色的镯子!
沈遇白还仔细端详了两眼,心想着不会很贵吧?他可没钱赔啊!
姜酒也懵了,这镯子怎么又变回去了?
“咦……”
沈遇白盯着那药液,面色惊悚,“这什么玩意儿?”
只见那滚烫的药汁中,一条小小的红丝上下浮现,硬是翻涌出巨龙的气势。
两个人将脑袋凑近了一些,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丹鼎。
那条红丝在药液中游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长成了“蝉蛹”,红彤彤的,逐渐浮了上来。
是一条蛊虫。
而且还是一条幼虫。
沈遇白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小蛊虫头上那微不可见的小触角,颤抖着声音呢喃了一句:“蛊王……”
“你说啥?”
姜酒同是一脸震惊。
“这小东西是蛊王?”
沈遇白目光死盯着那条小蛊虫,散发着狂热的光芒,语速极快道:“蛊虫是由世代圣女的血喂养长大的,所以它们天生对叶氏圣女有依赖感和亲近感。南疆古书曾记载,每一任圣女死去,她的蛊王也会随之而去,但是仍会留下幼崽,交给下一任的圣女。”
“十几年前我曾在圣殿看过圣女的蛊王,那是一只成年的蛊王,通体血红,头上也长着两根触角,我绝对不可能看错,这就是蛊王……”
姜酒沉默着看着自己手中的碎镯子。
所以,当年叶眉衣去世后,是把蛊王藏在了这里面,而她那时候看到的红点,也不是眼花。她一直在寻找的蛊王,竟然就在她身边。
“可是,我这镯子当初分明是绿色的,又突然变成了红色,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遇白想了想,“你仔细想想,这镯子变成红色前,可有碰到你的血?”
姜酒想了一下,点头。
“那就是了,一定是沉睡中的蛊虫被你的血唤醒了。”
姜酒盯着那个小家伙,语气很惊异道:“它这是在干什么?”
“泡澡呢!别吵!”
沈遇白不耐烦地应了姜酒一句,盯着蛊王的目光温柔得有些变态,就像是在看自己亲儿子一样。
这药液就是沈遇白用来养蛊王的,只是没想到,他只是想加一点姜酒的血,却意外撞出了这么个惊喜。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是的。
所谓的蛊王,就是一条红色的小虫子,这个认知让姜酒有些懵圈。
很快,小蛊王吃饱了,晃悠悠地朝着姜酒游了过来,它似乎一点也不惧怕那滚烫的药水,顺着丹鼎爬了上去,停在了姜酒面前,扭动着肥胖的身躯。
“它在干嘛?”姜酒嘴角抽动了一下。
“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它是在撒娇……”
姜酒满头黑线。
这蠢东西扭得实在太伤眼了,姜酒试探着伸出了手,小蛊王当真顺着她的手指爬了过来,又肥又胖,动作十分笨拙。
姜酒忍不住戳了戳,它在她的掌心里滚了两圈,明明它不会说话也没有思想,但是姜酒就是能感觉到,它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它突然弓下了身子,咬住了她的手掌,吸食着她的血。
那细微的刺痛感让姜酒眉头一皱,差点没把它捏死。
与此同时,体内的魂牵突然躁动起来,姜酒脸色一变,浑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不好!”见姜酒脸色潮红,沈遇白大惊失色,“我都忘了你体内有魂牵!”
蛊王可以克制月华没错,但是与魂牵,却是相知相克的。
定是她体内的魂牵感受到了蛊王的存在,所以才有此反应。
姜酒把那条小蛊王扯开,差点没把它捏死。
“就这么个小东西,不仅不能压制魂牵,还把它勾了出来,我要它何用?”
沈遇白赶紧把小蛊王抢了回来,胡乱翻找出了一个小盒子,将吃饱喝足的小蛊王放在里面。
回过头来看见姜酒脸色不对,沈遇白皱着眉头,道:“你别小看蛊王,它可以号令任何蛊虫,包括月华。”
姜酒还没细想沈遇白的话,阵阵燥热由内向外席卷而开,姜酒险些站不住脚。
更糟糕的是,外面隐隐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那些药师们说话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
沈遇白脸色大变,哀呼屋漏偏逢连夜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喂!你撑着点啊!”
沈遇白都快哭出来了。
姜酒紧咬着牙根,“放心,还死不了……”
她拿过沈遇白手里的盒子,咬牙切齿道:“等我回去就弄死它!”
“先躲起来!”
沈遇白扶着她刚走出另一个出口,外面的石门就被推开了,管家和那几位药师走了进来,正好看见沈遇白的举动,甚是怀疑。
“沈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遇白动作一僵,胡乱地把姜酒塞了出去,回过头来动了动手脚,若无其事笑道:“哦,忙了太久了,累了,活动活动筋骨!“
以免被他们察觉,沈遇白只得走了过来,将他们的视线吸引到他身上。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声响,沈遇白的脸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那是什么?”管家眯了眯眸,立马就叫人上前查看,如此谨慎而强硬的态度,让沈遇白乱了阵脚。
“喂……等等……”
就在两名药师欲靠近时,一只野猫突然窜了出来,惊慌地叫了一声,又跑没影了。
“猫?”
管家微微蹙眉,又舒展开来。
地室不小,而且入口居多,有野猫出没也正常。
但是他还是吩咐道:“去找人把那只猫抓起来,直接弄死。”
立马有人领命下去办事了,沈遇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管家问道:“方才我听周大夫说您有进展了?”
沈遇白瞥了一眼管家后面的那个中年男子,方才就是他跟他叫嚣得最凶。
“哦,这个啊,”沈遇白丝毫不虚地回道:“是啊!我正要拿去给你看看呢。”
管家将信将疑,注意力也被沈遇白那一锅浑浊的药液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