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沉沉声道：“所有人都出去。”
    手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思活络的人看秦飞沉没那个意思，心里草了一声，多此一举了。
    赶紧拉着还懵的人在秦飞沉生气前都出去了。
    秦飞沉躺在床上，心里闪过许多和曲和玉相处的画面，他明明还在为曲和玉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愤怒。
    但愤怒之下，他还总想起今晚曲和玉抓住他手里的力度，还有那让他想不通的眼神。
    他那眼神，好像在酒意下正要失控。又好像有什么情绪溢出来。
    他很介意。
    他越想心越烦，毫无睡意。
    他心里此时拉响了警报声。
    他不是已经被他赶出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个人难以入睡。
    秦飞沉躺不下去了。
    他脸色阴沉打开了门。
    他要回去。
    他想到一个问题，那人只会来他房里找他。
    对，他要回去。
    在外面的手下看到他，一脸讶异：“老大，不留下了？”
    “回去。”秦飞沉扔下两个字就走了。
    一个人说：“老大回哪？”
    另外一个人说：“还能回哪，小少爷那啊。”
    一个人就纳闷了：“那老大今晚来这做什么？以前没事从不来啊。而且这时间，要被小少爷知道了，老大就麻烦了吧。”
    另外一个人就说：“想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老大。”
    ──
    曲和玉看着树下那道纠结的身影，突然轻笑一声。他笑罢，他转过身，身影很快隐没在昏暗的走廊里。
    秦飞沉在院外吸完一支烟，把烟蒂往烟盒里按灭，看着那栋异常昏暗的房子，皱起眉头。
    曲和玉不喜欢他的房里灯光明亮，他也习惯。只是此时在明亮的路灯下，看着这栋昏暗的房子，心里有些异样。
    这房子看起来冷清，昏暗的环境让人心情压抑。
    可是他住了那么多年，竟然头一回这么觉得。
    住了十六年，竟然现在才发觉吗？
    他压下心里的异样，走了进去。
    第16章 小狗的伤疤
    戴好眼罩，曲和玉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喃喃自语：“最后一次了。”
    这样的关系该结束了。
    要是哪天被秦飞沉知道了，那个人是他……
    曲和玉叹了口气，他会很生气。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脱下衣服，从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打开小门走了进去。
    秦飞沉打开门，走进客厅。
    一片狼藉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秦飞沉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人的沙发，他默默走到曲和玉房间门口。
    他顿了顿，抿直了唇，看了一眼，走到他房间门口。
    走进房间，听到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愣了一下。
    他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两下门，对里面的人说：“是你吗……”
    秦飞沉顿了顿，声音有些生硬说道：“小宝贝？”说完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他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他也知道那人那时候在他手心里写小宝贝，是在逗他，勾引他。可他还是记下来。
    五年了，叫他的时候，浮现在脑海里竟也只有这个他觉得腻歪的称呼。
    里面的水声停了，没有人回话。
    曲和玉愣了一下，嘴角上勾了一点，眼里却有些苦涩。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让秦飞沉叫他小宝贝，当时他以为自己只是想要逗他一下。
    今晚去看了哥哥，他突然想起了，曾经会用温柔的眼神叫他小宝贝已经不在了。
    他以为以后在也不会有人这么叫他。
    虽然秦飞沉还真的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他只是一个别扭的小狗。
    只会笨拙靠近你，冲撞你，把他推开了会生气，跑远了还在不远处徘徊。
    可是二十多年后，听到有这么一个人把他几年前挑逗他说的话记在心里，听到他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可以想象得出来，他定是别扭的。
    想到此，他的心跳快了些。
    秦飞沉没听到回音，知道他不方便回话，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低头点上一支烟。
    没过多久，浴室的门开了。
    他熟悉眼罩情人从里面出来，径直往他走来。
    秦飞沉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沙发说：“等我一下，我去洗澡。”
    秦飞沉正要起身，腰被抱住，整个人的体重都靠在他身上，他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听话。”
    那人不依不舍放开手。
    秦飞沉大步走进浴室，五分钟后水停了，带着一身水气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沙发，没有人，那人躺在床上，只对他露出一个眼罩。
    秦飞沉愣了一下，擦了擦头发，坐在床的另外一边。那人也没有反应。
    秦飞沉坐着感觉，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把灯关了，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他收拾完东西，蹑手蹑脚上了床。
    秦飞沉心里有些事，他闭上眼，正酝酿着一点睡意。
    那人身体一动，转身抱住了他，，身体贴紧了他，头还在他胸前蹭了蹭。
    秦飞沉睁开了眼睛，睡意没了。
    他把人搂上来些，手放在他的屁股拍了拍：“醒了？”
    那人自然不回话，搂着他的脖子，呼吸乱七八糟的喷在他的脖子里。
    秦飞沉感觉身体有些发热。
    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次黏糊的关系，太容易擦枪走火。
    秦飞沉手轻而易举就探进衣服揉了一下。
    两人都来感觉了。
    ……
    结束后，那人趴在他身上，借着昏黄的灯光，手轻轻摩挲着他身上的疤痕，一个接着一个。
    秦飞沉心里感觉有些异样，他把那人的手拉了下来，低声警告道：“别乱摸。”
    他不喜欢有人这样摸着他身上的伤疤，那会让他想起曲和玉。
    那人曾经就很喜欢数他身上的伤疤。
    想起曲和玉，秦飞沉心里生出一股暴动的戾气，握着那人的手力气更大了。
    那人双手都被抓住，却低下头来。
    秦飞沉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一些，他感觉到他柔软的唇瓣，轻轻贴在他的一道伤疤上。
    秦飞沉心跳有些快，他把人重新压到床上，声音沙哑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被握紧的手只能在他手心轻轻一滑。
    秦飞沉眼神危险眯了一下……拉开他湿漉漉的腿间。
    ……
    再次结束，那人瘫软在床上，手从他的肩膀滑了下来。
    秦飞沉躺在他一边，把被子拉上来一点，盖住他。
    那人过了一会儿，，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缓缓抱住他。
    秦飞沉垂眼看着他，他叹了口气，手搂着他的腰，往自己贴近一点。
    “今晚你怎么了？”
    “你好像更黏人了。”
    秦飞沉没等到动静，他又接着说：“我感觉你今晚心情不太好。”
    那人没有动，依然抱紧他。
    秦飞沉半响后又说：“他今晚喝多了酒，接着赶我走。我应该要离开了。”
    “我要是离开这里，你会去别的地方来找我吗？”
    那人依然没动，秦飞沉不满地捏了一下他的腰：“说话。”
    那人依然不动，只是更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