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两名弟子扛着霸王枪来到张府,这么重的东西让我抗,我可能会累死。
秦铭找了一副逍遥子的真迹,据说千金难买,秦铭这次真的下血本了。
我问秦铭:“你们秦府对外的名声向来清廉,你花那么多真金白银买了这副字,不会是连你老爹的棺材本都给花掉了吧?”
秦铭得意的说:“没那么多,这是我两年前看一个乞丐可怜,从他手中买的,也没花多少钱。
本来以为是假的,找人一看,居然是真迹,你说幸不幸运。”
“这么说你反而还赚了,不过一副字我还真欣赏不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正聊着,张秀从府内跑出来迎接我们,跟出来的还有一位英姿勃发的女子,手中拿着红缨枪。
秦铭奇怪的说:“哎秀儿,你怎么没告诉我们你还有个姐姐?”
女子一听,心花怒放,飒爽的说:“你就是秦铭,嘴儿真甜,我是秀儿娘亲。”
张秀的娘亲居然这么年轻,不过也正常,古代女人成亲都早,张夫人估摸着也就三十出头。
霸王枪被我用红布包着,知道张家人对我没有好感,我当场把红布揭了下来。
张夫人一看到霸王枪,眼睛都直了。
当场不费吹灰之力的抓起霸王枪就耍了起来。
我跟秦铭还有张秀默默退到角落,生怕被伤到,直到张夫人耍得尽兴了,我们才敢走出来。
“好枪,青儿姑娘这是哪儿买的?”
张夫人居然知道我是谁,看来张秀没少提起我。
我恭敬的说:“这是家里长辈收藏的,只因我们都不会用,放在角落蒙了多年的灰。
听秀儿说张夫人对武器尤其喜爱,便跟长辈商量了下,赠与张夫人。”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送给我吗?你可不许反悔。”
张夫人像个怕被抢糖的小姑娘一样护着手中的霸王枪。
我说:“既然赠与了,就绝不食言。”
天魔宫的弟子送到东西后就回去了,张夫人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去做,凳子还没捂热,张中郎就来了。
张中郎不苟言笑,一身书生气,看到秦铭后脸色变了变,拱手说道:“属下不知秦少爷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中郎嘴上说望恕罪,神色之间并没有愧疚之色。
张夫人献宝似的对张中郎说:“夫君,你看,这霸王枪威不威武?”
张中郎面对张夫人的时候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柔声说:“夫人的武器库都快放不下了。”
“那就再弄一间,放不下也得放!”
张夫人语气间充满小孩子的任性。
“好好好,夫人喜欢就好!”张中郎对这个夫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我站起身说:“晚辈林青,是秀儿姑娘的好友,今日冒昧上门求见,还请张中郎海涵。”
张中郎冷淡的说:“你就是林青?”
“正是晚辈!”
这个张中郎还真是不待见我,不过我到底做了啥让张中郎那么讨厌?
秦铭这个神经大条的人也感觉到了张中郎不太欢迎我们两个人的到来。
遂直接开门见山,“张大人,我们今日是为了秀儿开绣坊的事而来……”
张中郎伸出手阻止秦铭说下去,“秀儿一大姑娘家,本来照顾蓝家那个残废就够让人说闲话了,还要开什么绣坊,简直是丢人现眼。”
张秀被父亲训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绞着手帕顶了句:“女儿早就名声不好了,还害怕多这一件吗?”
“反了你!”张中郎气得手都抖了。
张夫人搂着张秀惊讶的问道:“开绣坊?你怎么从来没有跟娘提起过?”
张秀哽咽的说:“父亲不准女儿跟娘说……”
张夫人对着张中郎眼睛一蹬,不满的说:“你凭什么不准我女儿告诉我?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带着秀儿回娘家去。”
张中郎怂了,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这不是不想让你心烦嘛……”
张夫人对我说:“来,你好好说说开绣坊的事。”
我清了清嗓子,“秀儿的绣工在南魏国虽然不算数一数二,但在青州城乃至皇家绣娘都无人能比得上秀儿的绣工。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秀儿有如此手艺,埋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秀儿虽然一直有帮百花楼绣周边,但终会不是自己的店。
所以我们想,让秀儿开间绣坊,与百花搂一起合作,先做些周边把秀儿的名声打出去。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秀儿的所绣的东西会火遍整个南魏国,这个我能保证。
我们百花楼再引导一下舆论,把秀儿曾经的污点洗白一下,把背后说三道四的嘴通通堵上。”
张夫人讶异的问:“百花楼?你是白花楼的人?”
“我跟百花楼有合作,京戏的那些本子,就是我写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是你写的!”
张夫人的一嗓门把我吓了一跳。
张夫人坐到了我旁边,亲切的拉住手,“我今天终于见着活人了,百花楼的京戏我跟夫君经常去看,就他最入迷,拖都拖不走。”
被点到名的张中郎尴尬的咳了一下。
我受宠若惊的说:“张夫人,您看这开绣坊的事……可行?”
张夫人一拍大腿,“可行,太可行了,我支持,你们那些周边我特别喜欢,我相公房间都收藏了一大箱呢,我说那些刺绣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我女儿绣的。”
张中郎忍不住插了句嘴:“夫人,请三思啊!”
“三思个屁,我说行就行,你个老迂腐,那些周边你自己不是收藏得挺欢的,每天晚上都得看两眼,现在知道是自己女儿做的了,你还不支持,信不信我带女儿回娘家住去。”
“信信信,夫人息怒……息怒……”
张中郎被自己夫人训得跟只落败的斗鸡,原来是个妻管严,这就好办了。
我对张秀使了个颜色,张秀立马明白了,给张夫人又是捶背又是捏腿的,好话一箩筐。我跟秦铭使劲恭维张夫人生了个好女儿,听得张夫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开绣坊的事就这么敲定了,张中郎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好几次想开口发表意见都被张夫人怼了回去。
我跟秦铭偷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