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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108节
    夏浅薇的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随后一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四皇子慕严已经站在自己身侧的咫尺之地,正用一种灼热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是喝了那杯茶?为何无恙?”
    眼下,慕严觉得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想让夏浅薇明白,自己绝对不会这般轻易就放弃!
    眼前的女子立刻流露出一副疏离的表情,眼角泛着些许冷意。
    “不知殿下说的是哪杯茶?”
    慕严看着她这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方才面对那丞相夫人时,却是满脸的精明,她到底有几张脸,几副面孔?
    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呵,此处已经没有外人,夏三小姐何必避嫌?我的人明明见你饮尽了那杯茶水,还是说你找别人解决了?”
    慕严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双眼,他的声音顿时涌现出一丝危险,自己还未得到的人,岂能被其他的宵小之辈染指?
    夏浅薇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想必这令人作呕的男子在茶水里加了什么龌龊的东西,她一点儿也不希望被对方联想到那令人羞于启齿的画面,“那么殿下的人,可是见我吞下去了?”
    慕严瞳仁一闪,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夏浅薇今日穿的广袖水莲裙上,那轻盈唯美的袖内似有一片隐隐的茶渍。
    正如他所想,夏浅薇当时虽在那小宫女的面前碰了那杯茶水,但她只是含在口中,趁那小宫女不注意时吐在了自己的内袖之中,看起来就跟喝了一样。
    慕严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旁的礼嬷嬷却好似全然没有看见一般,在宫中做事的人,谁不懂得眼观鼻鼻观心,太后只交代不准任何人为难夏三小姐,但四皇子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举,所以无需阻挠。
    只见这男子往前逼近了一步,“夏三小姐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冷玉寒已经自身难保,你也是时候重新考虑,谁才能做你最坚固的后盾”
    夏浅薇身上那芬芳的草药香若隐若现,让慕严越发感受到那种沉醉撩人的感觉,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你不是讨厌那柳溪云吗?我可以让她下半辈子生不如死,只要你高兴。”
    不知柳相听见这样话,会是副什么样的表情。
    “多谢四殿下美意,但臣女对那些无关紧要之人是生是死并不关心,天色不早,臣女也该离宫了。”
    却不想慕严突然抬起手拦住了她的去路,那邪气的笑容越发深刻,“在冷玉寒摆脱麻烦之前,夏三小姐不妨好好想想,本殿有的是时间,定能等到你点头的那一日!”
    一阵不悦的咳嗽声传来,礼嬷嬷终于看不下去做出了提醒,慕严这才收起了表情。
    “嬷嬷别担心,本殿不过是跟未来的小姨子多说了几句话,相信她不会气恼的。”
    等她点头?
    夏浅薇已然避开了对方的目光,然而她隐约察觉到,慕严似乎是想暗示她什么?
    莫非事关镇国府?
    第二百零六章 荣华富贵
    此时此刻,闲宁宫的偏殿之内,秦玉媛正忐忑无比的来回踱步,静等着柳相归来。
    而柳溪云一副方才初醒的样子,她呆坐在那雕着神兽戏珠图腾的柱下,一双眼涣散无神,可嘴里却不断的溢出各种恶毒的诅咒。
    她的身后似乎已经蒙上了一层阴云,与四周华丽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秦玉媛看着自己的女儿耷拉着一条胳膊,身子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别提有多揪心。
    她捧在掌心上宠着长大的孩子,居然被夏浅薇那个野种害得变成了这幅样子!
    很快,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秦玉媛的面前,她赶紧提着裙摆迎上前去,“相爷,庄妃娘娘说什么了?我们溪云不能嫁”
    却不想柳相立刻停下了脚步,随后用一种不悦及危险的视线看着她。
    “不嫁?也成,前面就是雨露湖,你就跟着这没用的东西一起跳下去,什么都好说!”
    没用的东西?
    柳溪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柳相,她还从未受过父亲这般的谩骂!
    秦玉媛知道自己的夫君这回是真的恼了,难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今日的事情怪不得溪云,都是夏浅薇跟庄妃玩的把戏!相爷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最疼爱的女儿跳进火坑里?”
    她流着泪,语气里满是哀求,不等柳相说些什么,柳溪云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愤的看着他。
    “父亲,您怎能这么狠心?那四皇子是个什么东西,您不是不知道,嫁给他,女儿还有幸福可言吗?”
    此时柳溪云已经全然不顾及自己尚在庄妃的宫中,又或者她就是故意想让庄妃听见,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难道庄妃真敢杀了她不成?
    然而柳相的表情瞬间一变,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迈着大步而来竟扬起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饱含雷霆之怒的掌风立刻就把柳溪云打翻在地,她的眼前一黑,一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眼泪瞬间就溢了出来!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相爷!您,您这是做什么?!”
    秦玉媛吓了一跳,赶紧扑身上前挡在了柳溪云面前,惊惧万分的看着这面色已然有些狰狞的柳相。
    “做什么?你教的好女儿,竟敢跟本相顶嘴!既然不想嫁,就该多长点脑子,何必跟那夏浅薇一般见识?若不是为了你们,本相至于今日受制于人?!”
    一想到方才庄妃跟他谈的条件,柳相便有种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
    这些年他在朝中翻云覆雨,敢给他脸色之人屈指可数,如今庄妃却是一副抓住他把柄的架势,他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却唯独没有料到相府的荣耀竟会被自己精心栽培的女儿一手抹黑!
    秦玉媛算是听出来了,柳相这是在怪她去招惹夏浅薇那个灾星!
    可明明当初自己跟他诉苦的时候,他比自己更加恼怒,“我、我也是为了相府的颜面着想!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根本没有把相爷您放在眼里,若不给她一点儿教训,从今往后,相府还不被人当成软柿子?”
    事到如今,这个蠢妇还不知悔改?
    “现在教训够不够?这丫头,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皇后和庄妃的面,喊那冷玉寒的名字,不要命了?!”
    秦玉媛自知理亏,她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意,可相府跟镇国府向来是水火不容,相爷一开始便是打算把女儿送入宫中,巩固相府的地位。
    所以她早就劝柳溪云打消这个念头,之前女儿也已经承诺过不会再肖想冷玉寒,谁知竟因为这么一个失误而暴露了秘密。
    “溪云是被人陷害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相爷您千万要相信她啊!”
    不等秦玉媛把话说完,柳相竟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她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委屈的看向面前好似失去理智的男子,夫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动手
    “你当真以为本相看不出来?做母亲的都这般无用,还能养出什么有出息的女儿?事到如今还敢瞒我?”
    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被人下了药?可正是意识模糊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才是最真的!
    柳相忽然又有些庆幸,能成为太子妃的人不是柳溪云,否则就她这脑子,什么时候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而且还会连累了自己。
    “父、父亲对您来说,女儿算什么”
    此时柳溪云已经缓过了口气,她艰难的抬起眼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难道从前父亲对自己的疼爱,都是假的?
    他只把自己当成了一颗棋子,有用的时候就捧在手心里,没用了就像现在这样冷冷的丢掉?
    “呵。”柳相忍不住冷笑出声,他没想到柳溪云竟还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巩固相府权势的踏脚石,就算是你的妹妹们也都一样,若没有相府的庇佑,你还想要什么幸福?”
    柳相失望至极,看向柳溪云的眼神也全然没有了半点儿耐心。
    若不是看她从小伶俐聪明,长得也讨喜,自己也不会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力,谁知到头来竟是养了一个异想天开的蠢货!
    柳溪云立刻愣在了当场,她本以为父亲千方百计想要把她送进宫做太子妃,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想把最好的送到她的手里。
    没想到他的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她所以为的一切在这一刻尽数崩塌,如那没有依靠的浮萍,柳溪云悲凉得连哭都忘了。
    直到柳相站在她的面前,毫无怜惜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要再做什么虚无缥缈的白日梦了,想想如何挽回相府的颜面,莫要再让父亲失望!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四皇妃,有父亲在一日,庄妃也不会让你受太多的委屈,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第二百零七章 铁石心肠
    是夜,京江面上,波光粼粼的水中漂浮着些许融化后的银色冰块,皎洁的月光洒在这片初春的水中夜景之上,有种冰凉宁静的舒适之感。
    一艘奢华无比的二层花船上,那一道道光鲜亮丽衣着体面的身影陆续迈入雅间之内,垂下的纵膈竹帘隐约可以看见一层的平台上正在歌舞的妙曼佳人。
    最角落的隔间里,一名少女戴着朦胧唯美的面纱,她身材纤细曲线优雅,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妩媚气质,可显露在外面的双眸此刻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之气。
    “怎么?在气恼方才有人问你身价多少?”
    一旁传来戏谑的浅笑,夏浅薇当即幽幽的瞪了过去,“王爷今后若想下夜棋,可否换个清净的地方?”
    今日的慕珑渊一身淡蓝的华贵便服,那银色的面具下,完美的脸型与那微凉的薄唇显得异常漂亮,乍一眼看来,叫人不用怀疑这定是个容貌不凡的尊贵公子,可细细一对上他的目光,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深寒之气,却又令人望而止步。
    方才她跟着慕珑渊上了这艘花船,竟马上有人凑过来询问他是用多少银两买下的夏浅薇,那一刻她立即明白,这艘花船是从扬州过来的,而扬州出瘦马,不用想,就知道对方把夏浅薇也当成了商品。
    买卖瘦马在富贵之流中是常有的事情,而对于一些身份敏感之人,花船为了做生意才定下了规矩,入船必戴面具,方便隐藏彼此的背景。
    可此刻夏浅薇突然有种想把慕珑渊脸上的面具夺下的冲动,只要他那张万年冰山的面容一显,这艘船还不得炸了?那她便可以顺顺当当的回府,省得被他调侃。
    “本王也是个正常的男子,光是下棋,也太无趣了点。”
    话音刚落,外头竟是传来一道黄鹂般的声音,能把人的骨头都听酥了,“奴家翠歌,能否有幸为公子弹上一曲?”
    花船之中不乏一些胆子大的瘦马,她们在宾客里挑选自己中意的人选,主动上门献艺,而幽王此等随便一站就气势非凡之人,很容易招来这样的艳福。
    然而,慕珑渊却是连眼皮也没抬一下,语气中流露出一股难以抵挡的杀气,“滚。”
    “……”
    夏浅薇轻轻挑了挑眉,嗯,不知道这位正常的男子又想拉着她做什么丧心病狂的剥皮勾当了?
    正当夏浅薇思虑之际,只见慕珑渊从袖中抽出了一张信纸,放在眼前认真的品读起来,仿佛外头的一切莺莺燕燕皆与他无关。
    今日不知又要折腾到几时,夏浅薇决定回去以后定要给自己开几副药方,经常跟着他这般不眠不休,着实容易早死,她大仇未报,可不能被他拖累。
    他似乎把手里的信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再搭理自己莫非幽王在等着什么人?
    “原来,本王在你心里是这般神圣无私的存在。”
    慕珑渊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夏浅薇回过神来,她眉头不由得一蹙,疑惑的看着对方把那封信摊开在桌面上,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夏浅薇瞳仁一缩,目光立刻落在了一旁严肃的齐侍卫身上。
    对方身子不由得一僵,嘴角似乎挂着一抹讪讪的笑意。
    之前慕珑渊在宫中命令她要罗列出他的优点,回去之后她琢磨了许久,才抄来了这份歌颂圣人的赞章。
    写完之后连夏浅薇也觉得太过虚伪,便将其随手放进了抽屉之中,没想到竟是被齐侍卫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