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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344节
    “本王已经许久未曾亲自下厨了,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这些江南的特色糕点,是慕云霄亲手做的?
    夏浅薇立刻明白,原来方才明王一直都在捣鼓着这些心思。
    她的目光立刻落在眼前色泽缤纷样式别致的糕点上,龙须酥,银丝饼,芙蓉露桂花糕,很难想象慕云霄那双弹琴作画的手是如何揉捏粉团,细心雕琢。
    这碟子里的每一块糕点,无一不在展现明王的诚意。
    见夏浅薇纹丝未动,慕云霄往前探了下身子,“这些应该都是你喜欢的,难道是怕本王下毒?”
    “王爷光明磊落,自然不屑用那等下作手段。”那少女不假思索的回了句,慕云霄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敢这般讽刺挖苦本王的,你可是第一个。”明明昨日他才坦白自己是个不择手段之人,今日夏浅薇就说他光明磊落,不是讽刺又是什么?
    他笑得异常开怀,与平日里分寸得当的模样大相径庭,好似从灵魂深处展露出来的笑容,真实而耀眼。
    “永乐县主,若不踏出第一步,你怎知这世间还有更好的男子?慕珑渊可曾为你下过厨做过糕点?他除了会耍性子闹脾气,还会什么?”
    慕云霄一副十分了解慕珑渊的口气,他目光灼灼,眼底无尽温柔,“本王会让你知道,何为真正的疼惜。”
    夏浅薇作势捏起一块糕点,她并非想品尝一番明王的心意,而是与其听这些危险的语句,不如转移注意,暮云霄有着极高的涵养,绝对不会在别人用膳的时候打搅,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清净。
    若只是吃几碟糕点就能让夏林煜平安归来,何乐而不为?
    谁料,夏浅薇的脸色忽然一变,刚刚入口的糕点就被她扭头吐在了帕子上,这样的举动让慕云霄的笑容瞬间一凝。
    这丫头如此践踏自己的心意,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王爷今后,还是莫要再下厨了吧。”只见夏浅薇面色如常的将糕点放了回去,慕云霄立刻意识到异样,他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侍女将其中两碟点心端到了他面前。
    本应该软糯清甜的口感,竟变得又苦又涩,连一向不动声色的慕云霄也不由得皱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喜甜食,因此没有事先品尝过成品,可按着配方比例不至于如此难以入口才是。
    旁边的侍女立刻感觉到自家主子那严厉的眼神,她立刻惶恐的退了下去,片刻的功夫又折回了慕云霄身边耳语道,“王爷,是膳房的师傅不慎将几个浆罐打乱了顺序,所以……”
    本应添加糖浆却错放了醋汁与柠檬汁,能不酸涩?
    夏浅薇隐约听见了这侍女的声音,她心中当即灵机一动。
    这酸味如此明显,可明王却毫无察觉……
    夏浅薇的目光已然落在慕云霄那高挺的鼻梁上,莫非……
    而那男子全然没有注意到夏浅薇观察的目光,他只是察觉到了异样,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疏忽大意?
    正当思索之际,船身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耳边炸开了瓷器落地的碎裂声,伴随着一阵巨响,船身立刻朝着左边快速倾斜。
    “王爷,不好了!船底不知被什么东西冲撞,江水灌入船身了!”
    什么?!
    慕云霄眼色当即一沉,他看着此时已经被侍女们扶住的夏浅薇,京江一游本应拉近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却不想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错漏!
    “来人,立刻备小船将永乐县主送上岸边!”慕云霄只觉得颜面无光,可敏锐如他,却觉得事情并非那般简单。
    若再不把夏浅薇送走,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王爷,浅薇不走。”
    “放心,永乐县主既然应了邀约,本王也不会出尔反尔,夏林煜已经回到府上,你去寻他便是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慕云霄已然拂袖离去,那一身冰凉的气息让夏浅薇明白,明王已经猜到了,有人在暗中破坏这次的京江之游!
    只可惜慕云霄煞费苦心,最后只落了个糗态百出的局面。
    第六百六十一章 坏人好事
    很快,当夏浅薇回到碧荷院,便见二夫人早已等候在屋内,一见来人,她立刻紧张无比的迎上前来,左右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生怕错过一丝异样。
    “永乐县主,明王可有对你做些什么?”
    此刻若有外人在场,必定会责怪二夫人出言不逊,如明王那般善解人意的尊贵之人,难道还会为难强迫一弱质女流?
    夏浅薇轻轻笑了笑,回想起在游船上发生的一切,她眼底早已扫清了先前的阴霾。
    二夫人分明感受到她身上散开的愉悦情绪,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难道永乐县主已经被明王虏获了芳心?
    她心中暗道不妙,立刻四下张望了片刻便将夏浅薇拉到了角落里,“煜儿今早就回府了,他说云容小郡主身子不适又不肯吃药,明王殿下便请他留下来陪伴照顾小郡主,还告诉他已经与我们打过招呼……”
    夏林煜并不知道夏二老爷和二夫人找他找得快发狂了,只以为明王早已安排妥当,二夫人一听便明白,明王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早就料到他们夫妻二人会来寻求夏浅薇的帮助,借着夏林煜引她自投罗网!
    如此看来,这明王根本就是个城府极深的危险人物!
    如今他已然无所顾忌的盯上了永乐县主,二夫人着实担心自己思虑不周会连累了夏浅薇。
    “二婶放心,不过煜少爷从明王府归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二夫人眼神微微一动,思索片刻便回道,“他说小郡主近日似乎被噩梦缠身,总是魂不守舍的说些疯话,什么杀人了……好多血之类的。兴许是犯了错被明王责罚了,好像十分不愿意见到王爷。”
    夏浅薇当即挑了挑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慕云容总是粘着慕云霄,先前还因为自己的出现打翻醋坛的模样。
    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她竟开始惧怕起一直以来都十分憧憬的养父?
    见夏浅薇陷入了一阵沉思,二夫人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永乐县主今后有何打算?”
    幽王已经下了葬,一切尘埃落定,但活下来的人依旧要往前看。
    话音刚落,夏浅薇分明注意到暗处似有一道黑影快速闪过。
    “若浅薇姐姐没有打算,不如看看这些画像?”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久违的声音,夏浅薇回头一看,便见许久未见的冷玉葶带着灿烂的笑容一路奔来。
    二夫人一见来人,立刻想到了夏浅薇与冷玉寒从前的婚事,脑海中升起一个念头,若永乐县主能与冷千户破镜重圆,或许还是一桩美事。
    “小郡主许久不见。”夏浅薇自然没有察觉到二夫人的心思,而冷玉葶则是一副兴奋无比的模样,“浅薇姐姐,我母亲本想跟着一起来的,可她担心你不欢迎她,所以才让我带了这些画像过来。”
    镇国夫人?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夏浅薇和二夫人听出了其中深意。
    要知道从前镇国夫人可是极其不待见她,而今却让小郡主带来问候,看来已不再执着于过去的误会和偏见。
    “还有我祖母也十分想念浅薇姐姐,想着寻一良日邀姐姐过府用膳……当然,浅薇姐姐不愿意也没关系!”这小姑娘一副期待无比的样子,那机灵的眼眸闪烁着流光,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冷玉葶俨然变得聪慧了许多,懂得利用她天真的优势,谈论一个容易难堪的话题。
    毕竟先前冷玉寒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亲手撕毁婚书给夏浅薇带来了太多的流言蜚语,如今镇国府又有何颜面,求她回心转意?
    听及此处,二夫人的心中俨然松了口气。
    镇国府是这样的态度,她便放心多了,永乐县主可算是多了一条最好的退路。
    “小郡主带了谁的画像来,可否让我也看看?”
    二夫人笑着,冷玉葶则大大方方的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都是我祖母和母亲挑的,这些高门公子皆是品德优良前途无量,不过,自然是比不上我大哥!”
    冷玉葶说这话的时候,又深深的看了夏浅薇一眼。
    送男子的画像来给她挑选,冷玉葶也不是第一次了,显得轻车熟路。
    不过此番她最希望的是被夏浅薇拒绝,如此一来自己的大哥更有机会!
    哪知道,这绝美的女子却是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靠了过来,与二夫人一同认真的浏览着画像上那一张张俊逸清雅的面容。
    暗处,一双焦急的眼睛正忐忑无比的目睹着这一幕。
    “个个都是一表人才,着实有些难挑,不知小郡主可有办法让我见见他们?”
    “……”
    夏浅薇一开口,二夫人和冷玉葶齐齐一愣,连带着整个院子的下人们都惊得面面相窥。
    “怎么?小郡主难道不是想让我挑一个夫婿人选?”
    夏浅薇看着冷玉葶那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小嘴,当即忍俊不禁。
    这小姑娘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般一焉,随后尴尬的笑了笑,“浅薇姐姐想见……那,那我就挑个日子……”
    糟糕,本想来试探一下浅薇姐姐对自家大哥还有没有心思,哪知道这是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
    亏她来夏府之前还在祖母那儿拍着胸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不知回去以后,会不会被祖母打断狗腿?
    然而夏浅薇却是把画像还给了冷玉葶,“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后天倒是个良辰吉日,那就多谢小郡主的好意了。”
    “……”
    送走了冷玉葶和二夫人,碧荷院重新归于平静,很快,一直守在暗处的齐侍卫默默地出现在了夏浅薇的窗前。
    那正专心翻着手中书籍的少女幽幽一抬眼,“齐侍卫若是公务繁忙,着实不必抽空前来夏府蹲着。”
    齐侍卫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总觉得夏浅薇话里有话,“不忙,不忙……”
    “不忙的话,怎么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什么?
    齐侍卫低头一看,自己被江水浸湿了的鞋子方才匆忙间竟忘了连衣裳一并换了!
    他忍不住回头,原来自己这一路走来,院中的地面早已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永乐县主火眼金睛,看来是猜到今日游船上发生的一切,是他从中破坏……
    不等齐侍卫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夏浅薇竟不由得分说将窗户关上,只留下他一人风中凌乱。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天煞孤星
    两日后。
    京江边的望江楼里,窗边的少女发丝迎风微动,轻柔如羽,那一席淡青色的长裙素雅干净,更显超然脱俗。
    她静静的望着那粼粼的江面,眼底如墨画般深沉,未施粉黛的面容却依旧难掩绝色,红唇如那春日遗留下的美景引人遐想,俨然一副恬静的美人图卷。
    再一看她身旁风致无边的年轻男子,同样身着丈青色的长衫,如瀑般的墨发用与夏浅薇一样的木簪别着,朴实无华却更显悠然,俊逸的面容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忧愁,目光时不时朝着入门处的卷帘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