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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直达心湖
    成喜不知道如今正得宠的淑妃给主子送来什么信,只知道主子在看过信后,神色冷然,一双眼眸清凌凌。
    那是主子不高兴时才会有的神色。
    赵钰染只看了一遍,坐在椅子里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让他拿来火盆,直接把那封信烧成灰烬。
    她出神地望着火舌,纤细的十指慢慢交缠在一块,思索着王敏涵所说有几分真实。
    宋铭铮从帝王那里再回来,她已经神色安静地坐在炕上。
    穿着件简单的藏青色直裰,腰间的白玉玉佩安静垂落,双手正端着药碗,皱眉。
    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她喝药。
    他快步走过去,赵钰染被他挡了光,眼前一暗,抬头就见他神色温柔。
    “这是喝了一半?”
    她抿抿唇,是默认。
    这药也不知道是拿什么熬的,居然苦得那么厉害。
    宋铭铮低头,看到她唇珠上还沾了些许的药汁,沉暗的颜色让他眯了眯眼。
    他转头就把成喜赶走了,随后一手端了她的药碗。
    赵钰染正奇怪呢,就见他喝了一口。
    “我的药……”
    她仓促喊了声,然而后面的声音都被他柔软的唇瓣给堵上了。
    苦涩的味道在相交的双唇中密不可分,她皱了眉,可很快就因为他缠绵追逐的舌尖而恍惚。
    半碗药喝完,她双唇红肿,脸颊亦嫣红似桃花瓣,眼眸中朦胧着一层水光。
    那迷离的样子,如同被春雨细细润透的花蕾,等着绽放。
    宋铭铮深深凝视着她的芙蓉面,想若是真有那春宵的一刻,她会如何地惊艳。
    他抵不住她的美好,又俯身含住她的唇,细细地吮吻,两人间的呼吸凌乱了这一片旖旎。
    赵钰染真正回神时,是嘴里被他塞了块麦芽糖。
    她低头,理了理被他压皱的衣襟。
    “顺手在陛下那里讨的。”
    他是去说正事的,结果还想着给她顺糖,她这里又不是没有。
    但心里这么想着,甜味又一点一点从口腔中蔓延,直达心湖,让她忍不住弯了眼。
    宋铭铮就爱她笑的样子。
    前世要得她一个笑,真是登天都难。
    对比让他摇头叹气,赵钰染却是会错意地问:“怎么了,难道父皇觉得没有必要再生事端,就直接先了解那个人?”
    他忙解释道:“并不是,相反的,陛下说的是太子真是朕的解语花。”
    她和帝王的想法撞到一块了。
    这形容让赵钰染觉得怪怪的,不过父皇认同,她当然也高兴。
    宋铭铮把计划告诉她,她点点头,对这事情的安排有把握:“那些老家伙还在贡院,我明儿再去贡院看看。”
    “身体不好,就别操劳了。”
    她闻言,难得心头羞赧,咳嗽一声说:“已经好了,往后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忧虑。”
    她话里意有所指,宋铭铮品咂了一下,却是什么也品不出来,实在是太过不好寻源头。
    两人正安静的对坐着,成喜在外头敲了敲门,说是古天瑞前来求见。
    赵钰染忙坐正,请人进来。
    宋铭铮视线就扫到屏风那里。
    只是他要看的物件被屏风给遮挡了,那后面是她的床榻,床头放着一只暖玉玉兔。
    他眼神都冷了许多。
    古天瑞先前就听到了说肃王在,进屋见到两人各坐一边,没有多抬头看。
    他手里拿着份红色的帖子,见过礼后,直接就给赵钰染递上:“殿下说要收臣的请帖,臣就送过来了。”
    赵钰染当即就接过打开,为他高兴地说:“日子就定下来了?”
    但是看到内容,里面确只是一场普通的请宴,并不是他成亲的喜宴。
    面上疑惑又失望。
    古天瑞忍着心里的涩意说道:“殿下,臣成亲的日子定了,定在十月初八,只是当日必然是混乱。人太多,臣不敢让殿下去冒险,所以臣准备在那之前,邀请殿下到家里坐坐。”
    帖子的日期是九月二十六。
    那正好是她两个皇兄成亲之后。
    “你就是太过小心了。”
    她要是出宫,当日是要安排的。
    古天瑞听着她嘴里的责怪,宛如有刀划过心头。
    他是不愿意让他到场,看着他成亲,和他人如洞房。
    然而他所有情绪都只能藏到心中,不再说这些,转而问他的身体:“臣听闻殿下突然就发热了,如今可是大安?殿下近来莫要太过劳累了,也叫陛下担心不是。”
    言语中满满都是关切,宋铭铮在一边听的眉心直跳。
    古天瑞还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先前就算计自己,如今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拳头慢慢握起,双眼都眯了起来。
    可能情敌间就有什么微妙的联系,古天瑞在他对自己不满的时候就看了过来,淡淡一眼,很快就回头朝说不要紧的赵钰染拱手:“那臣也不多打扰殿下了,臣到时恭迎殿下到府上来。”
    “瞧你说的,好像最近就不进宫了,还有快两个月呢。哪日你下差早,到我这里用过饭再回去。”
    古天瑞应了。
    宋铭铮在边上听着当真想去捂她的嘴,当着他面约别的男人,真是把他当死的不成。
    但是他生气归生气,有着前世那些闹了罅隙后的教训,他选择忍下。
    当夜又赖在东宫一晚上,亲自护送她到贡院。
    监考的官员都在批改考卷。
    她在里头转了圈,看他们一份份浏览考卷,然后选出来放做几堆。
    考卷都是遮住了名字,等到他们一同选定中举的卷子,才会拆开。
    赵钰染突然就看到熟悉的字。
    是许蔚海的——
    那一堆,那是要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