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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46节
    崔部长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其实这些根本不是他想的,而是陈美兰自己说的。但既然她已经说出来了,他就顺坡下驴:“是是是,确实是这样。”
    摸着石头过河,先找个人试点承包,有经验了再大批量放外承包。
    既跟上国家政策,他们也能不犯错误。
    这是崔部长顺着陈美兰的话头而想到的。
    而因为这些话是陈美兰说的,恰好他又听说陈美兰是在经商,于是他又说:“老阎,你一直夸说你这儿媳妇会做生意。要不这样,271厂的承包,咱们让你儿媳妇看着帮咱们搞一搞?”
    阎佩衡总觉得不对。
    为什么崔部长会让美兰承包271,他到底怎么想的?
    对了,好像是因为,原来他一直吹牛,说美兰做生意做得特别好。
    但这不行,他不能让儿媳妇承包271,他得拒绝这件事。
    不过陈美兰可不给他机会,她笑着说:“崔叔,您不也不想让崔敏做军产生意吗,都是为了儿女操心,我爸偏心我,不想让我吃这种苦头,要不您敬他一杯?”
    不止崔部长立刻端起了酒杯,几位老领导顿时全去给阎佩衡敬酒了。
    毕竟才一开始,摸着石头过河,大家还不知道承包军产到底有多大利润。
    阎佩衡又一直是铁面无私,最公允的一个,这就等于是,不能大家都犯错,只有他一个人能置身世外,也算拉他下水嘛。
    阎佩衡依然觉得不对。
    他甚至特别后悔,想不通自己干嘛要四处吹牛,说儿媳妇能干。
    他现在发现自己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美兰笑着转身,进厨房看了眼锅,惊的问阎肇:“水都烧干了,你在干嘛?”
    阎肇比他爹更吃惊,锅都烧干了,愣是没往里头下面。
    陈美兰还真做到了,而且不是她谈承包,是军区领导们要把一个厂给她。
    阎肇得给锅里重新添水,扯面,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活阎王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美兰扯唇:“不用谢,反正你只要知道,除了我没人会干这种蠢事就好。”
    “拿下271挺好,为什么会是蠢事?”阎肇不搞经济,不解的问。
    陈美兰瞪了丈夫一眼。
    只得给他解释。
    商人经商只有一个目的,赚取更大额的利润。
    而271,按照冯育的方式承包,当然是躺着赚钱,可要真正制定规章来经营,接纳转业军人,提高承包费,军区受益,转业军人受益,作为承包人,赚的就没那么多了。
    陈美兰等于是扒掉了行业内的黑色利润和灰色产业琏。
    要不是看薛鸣放那么可怜,为了给老妈治病不得已卖毛片,还要被女朋友称为流氓当街喊打着分手,要不是看阎肇为了一帮转业军人,居然破天荒也要搞人情,搞利益关系。
    她才懒得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从明天开始跟爸好好说话吧?”说完,陈美兰又说。
    阎肇不懂经商,因为陈美兰的普及,才在慢慢了解社会上的黑暗面,以及经济犯罪中的每个方方面面。
    关于能不能跟阎佩衡好好说话,刚才他们夫妻是打过赌的。
    而且此刻阎肇赌输了,应该愿赌服输。
    但就在陈美兰的注视下,他居然反悔了,坚决摇头:“不能。”
    跟阎佩衡好好说话,阎肇办不到的。
    就比如此刻,亲朋来贺,儿孙绕膝,父慈子孝,天伦之乐,享受的人是阎佩衡。
    他心里即使有万般的愧疚和难过,哪怕嘴里天天喊着有多爱妻子,苏文也不可能复生,甚至,首都很多人都认为,在阎佩衡和苏文的感情中,苏文是出轨,背叛的那一方。这种情况下阎肇又怎么能心平气和。他也知道他不该当着长辈给父亲甩脸,但这不正是阎佩衡二十年前种下的因?
    要不睚眦必较,嫉恶如仇。
    那个人就不是阎肇了。
    第95章 走西口(替母亲正名,送王戈壁去坐)
    陈美兰不是不懂阎肇恨他爹的心理。
    但现在的形势是别人都有老婆,只有阎佩衡单身,而且跟王戈壁有私人关系。
    王戈壁贪的钱太多,等真正审出那笔吓死人的额度,是能激起民愤的。
    大家一月几百块,听说王戈壁贪了几十万,而且她又不是军人,就算被起诉到军法,军法会宣判的只有吴部长,她顶多只是被追缴资产,不会被判刑。
    大家一愤怒,就得找个靶垛来骂,那个靶垛很可能就是阎佩衡。
    此时父子不团结一致,不一致对外,阎肇给他爹甩脸子,很可能就会有人嚼舌根,说:“你们看看,儿子都对着阎佩衡翻白眼,他肯定老不正经过。”
    风纪问题传起来尤其快,大家也乐在茶余饭后听听,再嚼点舌根。
    即使阎佩衡身板再硬,谣言传得太多,为了影响,部队也会把他冷处理,放到二线去。
    所以阎肇的倔于他爹来说是无形的杀器。
    他爹退下实权岗位于他有什么好处?
    又气,又无法说服这男人,陈美兰掐了他一把。
    阎肇身上,就连腰上的肌肉都是硬的,自己再下意识屏息,肌肉硬的旋都旋不动,陈美兰于是转而,伸手去咯他的胳肢窝,这个阎肇怕,一躲,手里的面险些飞出厨房。
    厨房外面刘晶晶突然发声:“姐,你们这面还下吗,咱们今天还能吃到面吗?”
    陈美兰回头,见刘晶晶两手叉腰站在门外,正在看着他们夫妻打闹。
    “你也进来,咱们一起扯面?”她说。
    她生的是女儿,对于女孩子难免有一种偏爱,尤其喜欢逗逗女孩子们。
    刘晶晶咬了一下唇,伸手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着进来了。
    但阎肇随即回头说:“既然那个小伙子是你男朋友,不想处了就好好分手,为什么要故意说他耍流氓?”
    刘晶晶翻了个白眼,不语。
    阎肇于是又说:“退伍军人现在口碑本就不好,你那样喊,对他们的打击更大,你是军人子女,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刘晶晶给这黑脸叔叔无端一通说教,气的又从厨房退了出去:“我不吃你做的饭了,总行了吧?”
    外面一帮老领导们聊的正高兴,崔部长于是接过话头说:“晶晶你别生气。我让薛鸣放跟着你美兰姐去271厂,跟她一起搞厂子,人犯错不要紧,重要的是能痛改前非,你也别分手了,给他一个痛改前非的机会,好不好?”
    刘晶晶一听这个,更觉得没意思了。
    她是在16岁时,从报纸上看到薛鸣放的照片,继而展开疯狂攻势,主动追求的薛鸣放,但是追到手不久后薛鸣放就转业了。当他换上普通人的衣着,刘晶晶发现战争英雄退去光环,不过是个普通的河南小伙儿,老家农村的,父母还在种地,当时其实就不怎么喜欢他了。
    不过是曾经追的时候搞的声势太大,一直不好分手,但心里其实早就不喜欢对方了。
    给大家这么一劝,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找个机会悄悄溜上楼,回家去了。
    承包的事情就算敲定了。
    阎佩衡肯定有各式各样的担心,但因为阎肇的倔脾气,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儿子儿媳都在忙碌,阎佩衡踱步到陈美兰的卧室门口,就见三个孩子肩靠肩,背后着背,坐在卧室床头看漫画。老爷子脚步轻轻,看了一会儿,赶在圆圆抬头前,连忙又蹑手蹑脚的退开了。
    不敢惊动,一惊他们就要躲厕所了。
    再说陈美兰和阎肇这趟来首都,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顾霄的归国。
    据毛秘书说,海关和新加坡领事馆全都打过招呼,顾霄的归国,只等顾霄自己确定日期和行程了。
    事情既都定了,就得准备回家了。
    陈美兰气势汹汹,蓄足力量,准备回去之后收拾那个欺负小狼的熊孩子。
    今天晚上阎佩衡说是连夜开会,没回来。她把几个孩子哄上床,洗了个澡,准备要睡觉了,怎么一回头,就见阎肇和阎卫俩兄弟都站在大门口,掰了门看着外头。
    不过俩人一直看着外面,却不说话。
    听着,外面有人在说话。
    陈美兰穿着睡衣的,于是走了这去,就见刘晶晶背着两只手,站在门口。
    见陈美兰来了,阎肇欲关门:“走,回去睡觉。”
    “二哥,我也是听人说的喔,我先上楼了。”门外,刘晶晶喊了一声。
    正好这时门关了,阎卫回头,似嘲似讽的说了一句:“报应,现在外面人人都在传,说咱爸跟王戈壁有奸情。”回头,他又对阎肇说:“要不咱们出去,找几个领导家的阿姨,专门解释一下?”
    果然,外面关于王戈壁和阎佩衡的奸情已经传开了。
    刚才刘晶晶是来通风报信的。
    这时候阎肇至少该软一点吧,不说解释,哪怕接他爸下个班,找几个妇女同志解释一下,也是个态度,但他就不,反而冷冰冰反问阎卫:“当初接受王戈壁好处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阎肇给他弟一噎,先进卧室了。
    阎肇一路跟着陈美兰进了卧室,孩子都睡着了,他坐在床边,一直坐着。
    陈美兰估计他有那个意思,毕竟在西平市的时候,至少有半个月没在一起过,来首都这都三四天了,这人火气大,连着一段时间不泄点火,他的脾气也会变燥。
    伸手一把摸过去,敏感部位,阎肇差点没跳起来。陈美兰扫了眼厕所,低声说:“有洗手台。”
    阎肇肯定一直想,但他找不到合适的地儿。洗手台上,以陈美兰的经验,可前可后,果然,男人只是没被她开发思路,开拓眼界,都不需要陈美兰自己走,阎肇一把抱起她,直接进了厕所,他关门声音太大,哐的一声,惊的圆圆于梦里唤了声:“妈妈。”
    陈美兰哗一把打开水龙头:“我在上厕所。”
    借着水声,阎肇就开始办事儿了。陈美兰没想拿性当要挟,而且这也是阎肇的家事,她犯不着操心,但等事情好容易办完,她就试着说:“明天去接你爸下个班,完了再出去跟院里的阿姨们解释一下,怎么样?”她是儿媳妇,不好解释公公的事,要不然她自己就去了。
    阎肇关了水龙头,吐了句:“犯不着。”
    “你没听外面现在谣言传的厉害?谣言传多了,你爸很可能提前要退,那于你能有什么好处?”陈美兰再反问。
    阎肇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句:“他不会。”说完,穿好裤子,他转身出门了。
    宁折不弯,这货不止活阎王,还真是头倔驴,但陈美兰忧心忡忡,她觉得这回,阎佩衡怕是躲不过一场流言。
    这几天阎卫一边办理转业,另一边,大概是真的想跟米兰离婚,怕米兰结束调查后不肯爽快离婚,索性在军法打了个审请,起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