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等我手术结束，你是不是要回你的国家了？”温妮被他扶着胳膊，问地小心翼翼。
    韩西昭粗略地想了想，“恩，现在有这个想法。”
    温妮敛下失落，想祝福又不舍，想抓住又没能力。
    最后，她退步想争取一点他停留在这的时间，“那能不能等我恢复健康啊，我想去你的国家看看。”
    韩西昭目光发散，回答地心不在焉：“我不急着走。等你过了手术恢复期，确定没有排斥反应后，我再回国。”
    温妮刚要开口说话，抬眸间就见到了站在二楼阳台上的男人。
    很多年后，温妮都对这幅画面念念不忘。一身禁欲医生大褂的samle，小臂担在阳台栏杆上，身子微微俯下，对她抬了抬下巴，道：“小姑娘，你有救了。”
    午后的阳光打在samle身后，让他的身影面容在逆光中有些模糊。他的声音清冷，还有些低哑，温妮却觉得这是她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他，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第一次见面，她得知他的名字是samle。那是上帝右手的九大堕天使之一，掌控人类欲望。
    明明这么暗黑的称呼，她此刻却觉得他像一个挥动白色双翼的天使。
    高贵，圣洁，不可攀。
    温妮对他扬唇笑了笑，转身抱住韩西昭的脖子，兴奋地声线都在颤抖：“昭，我可以活下来了。”
    韩西昭毫无准备就被她抱住，感受到她的喜悦，他为她高兴。抬手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但一想到自己迟早要和她说明白，就收回了已经抬起的手臂。
    samle站在二楼，将男人迟疑的动作尽收眼底，但他也只是做到心中有数，没有过多揣测别人的内心。
    那与他无关。
    ......
    **
    温妮的手术安排在后天，samle先陪她去了医院。目的是借用医院的高尖手术室，操刀医生依旧是samle。
    韩西昭房子卖了有快十天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酒店。
    晚上十点，他靠在酒店的阳台，顿时觉得杯中的酒索然无味。修长的手指夹起手机，微微一转，他解锁，点进微信。
    本来只是虚无目的地翻一翻，但目光停在某一处，迟迟无法移开。
    小白兔。
    那是他给韩清妧随手留的备注。
    他俩的最后一条消息显示时间是一周前。
    是在samle去温妮家那天，他给她发的消息。他说一会儿去看她，她没有回复。
    韩西昭灭了屏，手上把玩着手机，闭着眸子，脑子中有一百种想法。
    要不，去道歉？
    很快他就否定。
    说了绝不回头，去了岂不是自己打脸。
    可是......不去道歉，她又不来找他，他也是难受。
    最后，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接着丝丝酒意，他又点开了和她的聊天界面。
    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游走，打下了长长一段道歉词。可又觉得词不达意，过于啰嗦，他按着删除键，一切又回到原点。
    他纠结有十分钟，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打下了九个字：妧妧，我错了，向你道歉。
    一键发送后，他一把将手机丢到旁边椅子上，十指交叉搓了搓，满身都是酥酥的鸡皮疙瘩。
    他从来没做过这么低姿态的事，尤其是向女人求饶恕。
    他也没和谁道过歉，总之，她破了他很多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