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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秋水伊人_第41章 戒毒6
    “你说我指啥?列入安保部支出,到沈玲那报销。”
    “这个真没没花钱……”
    “切,没花钱?开玩笑,天上掉下的?!”
    “老板您先消消气听我说,真的没花钱。”
    “咋回事啊,你说。”
    “石头被沉海后在海上飘泊,当时是17号台风引起的暴风雨,一般人活不下来。可或许是天意,一群海豚将他推到一座荒岛上,在那里狼犬小岛又救了他。”
    “天方夜谭?切,这熊孩子编得真圆!”
    “是真的老板,石头从不撒谎。”
    “这么说是在岛上发现了毒枭的藏货?巧到一块了,拍电影吧?”
    “确实巧了,但千真万确。他发现坑道内有名堂,这才知道墨永搞了个惊天骗局,其实是让渔民不敢上岛。墨永搞毒品走私,那岛正是双方交货的中转站,神不知鬼不觉。”
    “我的天,老项和希玉就袭击了那小岛?熊孩子这得害死多么人。”
    “还有兰春英,只有她会驾海船。”
    “弄了多少?这要暴露了不是引火烧身哪?”
    “岛上藏着四十多公斤,希玉会开锁,我们只取了三公斤,不会被发现的。”
    “行吧,你们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但有一个原则,这是特殊情况,需要严格保管,绝对保密!”
    “好的。等石头戒毒后,我们会及时销毁剩余的……”
    “小兰,墨永这条地下走私通道非同小可。但天都公安漏风,这事你不要管了,我妈有渠道,让省厅抄了它!”
    就在此时,公司办公室主任朱敏来找,说人都到齐了,李珉起身回屋收拾一下,换上工装,匆匆走向办公楼。
    午时飘起一场秋雨,气温降了许多,但依然是滨海城市湿渌渌的缠绵滋味。天公不作美,下午到仓库提货的车子便少了许多,仓库内上上下下职工、工人都得半日休息,人人乐得轻松。
    阴雨天气,让李珉的心情更加阴郁。她让仓库内保朱晓军驾车,去了莱阳路八号,海军天都基地生产经营局。
    生产经营局的张局长是文革前的哈军工大学生,他的办公室内一面墙上,整整齐齐的都堆满书,算得上一座私人图书馆。
    只是他当年在猎潜艇上当艇长时,腿受过伤,不能多走路。与其说他是一个负责一个基地生产经营的高级干部,不如说是一个随着岁月老去已经炉火纯青的军事装备领域的学者。
    李珉到来时,张局长正伏在大书桌上,手持一支狼毫专心致志地在报纸上练习书法,“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壮志未酬身先老,腿残不忘报国心。老人见李珉来,将最后一个字“血”字写完,赶紧请她在沙发上坐下,年轻的通讯员进来,用竹勺从包装精美的茶罐内小心翼翼地舀出点茶泡上。
    “这么金贵,啥好货?”李珉觉得稀奇。
    张局长在她面前沙发上坐下,“嘿嘿,也就你们母女俩有这口福。他们刚搞来的牢山红茶,海军大人物刚离开,剩下的。来,你尝尝。”
    李珉端起杯品尝着,“哟还真是,口留余香,舌下生津,有一股坐在北九水闻海风的味道。茶好,水也不错。”
    “不愧见多识广的高手。”
    张局长很自豪,半是赞赏半是自呤,“二龙山顶水库山泉水,我去散心时带回四塑料桶,一会给你一桶。”
    李珉莞尔一笑,“却之不恭,那就谢谢了。”
    张局长慈祥地看着她,明察秋毫,“心事重重,是故意纵火?损失很大?”
    室内弥漫着翰墨的清香和幽幽茶香,李珉摇了摇头。“我妈妈去山阳镇了,是故意纵火,墨城市刑警队已经勘查现场。烧了一个木垛,几百方木材,损失不大。”
    “那为啥事愁眉不展?”
    “嗨,张老,我遇到了大麻烦。算了,先说正事,这事一会再向您讨教。”
    张局长推了一下鼻梁的眼镜,象看着自己的女儿,给她续上茶水,没有追问。
    再过两年他就要退休了,当生产经营局长前他是海军快艇一支队副支队长,副师级。从李珉进入天都承租昌乐路仓库时起,他们因业务有联系,便成了忘年交。在李珉眼里,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长者,军方也是她们母女在天都市的唯一靠山!
    正因为有这一层军方背景,天都公司才在与zs集团的较量中,虽然一直处于下风,岌岌可危,却一直战战兢兢前行。接下来两人代表两家公司,你来我往地过招,讨论合作建设近海商船队的相关事宜。
    李珉今天专程前来,这才是主题!
    大裁军中,舰队退役十几条二战时美国人建的“山”字号登陆舰,生产经营局与天都公司合作,准备买下舰况较好的六条,组建一支近海船队,经营国内海运业务。
    日本、韩国几万辆走私汽车在海南岛被国家查抄、收缴,需要尽快运到北方各港口,这是重大机遇,因此组建船队已经十分迫切。在过去几次磋商中,两家商定生产局与天都公司按七三出资,但基地经费紧张,两人商讨后决定,两家按照五五比例出资。
    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商船所需的船长、大副二副三副、大管轮、水手长等各级技术工种人员,只需要从转业和退役的海军官兵中选拔即可,拉起人马就能出海,可省却一大笔培训费用。
    正事谈完,李珉仰靠沙发,端着杯子情绪一直不高。张局长没问,她迟疑许久,还是犹豫着说了我的事,也说出了她心中的担忧。
    “张局,这家伙被注射了三天高纯度毒品,剂量与杀死他仅差毫厘,已毒入骨髓。现在身体又很差,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害怕出现意外害了他。”
    “此人对你和你的天都公司,很重要么?”
    “非常重要!”
    张局长点点头,没再追问原因。透过镜片观察着李珉的疑惑与挣扎,沉吟一下,习惯性地屈指敲一敲茶几,似乎冰凉的玻璃桌面给他启示。他缓缓地问,“李总,你经营公司之余,为何那么痴迷绘画呢?”
    李珉怔忡一下,这有关系么,她不明白老人为何要提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