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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就是喜欢男的,咋地
    “童儿,跟我走!哥哥找到吃的了。”小家伙正在热火朝天跟面条干着仗,一双不怎么大的手直接拉住小家伙,不由分说就要把人拽走。
    小家伙嘴里提溜着面条,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妞儿还没反应过来呢,南行一把抓住那双手的主人,大声喝道:“干什么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抢孩子是不是!”
    呃...
    南行的智商果然不是一般的捉襟见肘,看不出来么,人家是怕我们仨抢他家孩子好不?且,天好像黑了。
    “童儿!”明明是哥哥,怎么一副爹妈的口吻,那语调,不容置喙。
    小家伙低下头,开始拉我的衣角,又开始叫到:“姐姐...”
    我的个神哪!
    我尴尬地冲他哥哥笑了笑:“小孩子小不懂事儿哈,我是哥哥,有些漂亮的小哥哥。那个什么,童...童儿是吧,童儿说你也没吃饭,一起坐下来吃点儿呗。”
    小孩儿他哥也是一脸脏兮兮只露出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说道:“不用了,谢谢。”肚子却很不给力地咕噜噜叫起来,他呡紧了嘴唇,还是一副要带弟弟离开的坚决。
    一戒站起身来,得道高僧气场全开:“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老衲的徒儿方才说出要请你全家人吃饱肚子,如若你这般离开,那么她!”
    一戒指向我,我顺势指指自己,表示,没错,我就是和尚的徒弟,一枝梨花压海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二戒是也。
    “她就是说话不算话,欺骗佛祖,那是要下十八层阿鼻地狱被割舌头的!割完舌头要经火烤过油烹,那个场面着实惨烈。阿弥陀佛~”
    一戒算你狠!
    童儿他哥看向一戒,一戒郑重地点头。
    又看向南行。
    “是的,是的!”南行点头,认真道。
    又看向我。
    “是的,是的!”一口淤血差点没喷出来,还得点头微笑道,“为了我能完好无整的投胎,您就行行好吃饱肚子吧。”
    妞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做慈善关爱儿童做到妞儿这个份上,还有没有天理啊…啊…啊…
    最后看向童儿,小家伙也认真地点头,嘴里包着馄饨口齿不清地说:“哥,姐姐是好人...”
    我很是无奈地看向童儿,惨笑道:“乖,童儿,食不言寝不语。”再被你叫下去,姐姐就要被当不正经的人了。
    南行明显起了疑心,将我从头到尾审视一遍,最后把怀疑的眼光落在了...
    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下意识双手捂住胸,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胖子啊!师父!”
    一戒正经道:“南行施主,二戒只是萝卜吃多了,才会长得跟萝卜一样水灵。”
    我点头,“听到没?我就是萝卜吃...一戒!我是胡萝卜!不是水萝卜!”
    一戒一个二声“嗯~?”
    愣是没吓住我,我继续吼:“我是胡萝卜不是水萝卜!我不要做水萝卜!我要做胡萝卜!我就要胡萝卜,胡萝卜!”
    我磅礴的气势,吓倒一大片,把准备收摊回家,卖菜的大叔都喊来了,“恁们谁要胡萝贝?”
    我抽动着嘴角,阴森森将凛冽的目光飘向门口挑着两个菜篓子的大叔,问道:“叔,恁瞅俺像胡萝贝不?”
    大叔很是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捏着小胡子,认真负责评论道:“这身衣服颜色儿挺像胡萝贝,但体型更像水萝贝,俺这也有水萝贝,恁要不?”
    一戒憋红了脸,保持大师风范,持掌:“阿弥陀佛~”
    南行趴在桌上,笑得一颠一颠,拍得桌上的碗一颤一颤。
    童儿大哥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几度,仅是一刹那,我也看到了他笑了。
    还是童儿最乖,乖乖滋溜面条,和妞儿一样,食为首....
    只是...
    用鼻孔吃面条是个什么新的技能解锁?
    好嘛!笑得面条合着鼻涕一起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好讨厌的说!
    “大叔,恁的菜爷包圆了!”有钱就是这么大气!阔气!豪气!
    妞儿突然发现,好有做暴发户潜质的说。
    “老板,你家的肉,面,馄饨,爷都包了,哈哈...”
    向老板要了零钱塞给卖菜的大叔,妞儿颐指气使指挥大家把东西都打包好,向着童儿的收容机构所在出发。
    直到…
    看到一屋子老弱病残,我凌乱了,说好的繁华昌盛呢?说好的国泰民安呢?
    这是啥?
    破庙,破门…不,没门,破衫,小孩儿的嘤嘤哭声,老人的喘咳...
    门外是彩色片,踏进门槛的一瞬间变成了黑白片,有种悲惨世界的既视感,还有种多层次的嗅觉冲击。
    童儿在他哥哥的背上安静地睡着,我这才发现,童儿和他哥都是翅着脚的,脚丫子上黑乎乎,布满一道一道血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就是那个朱门!
    有钱瞎嘚瑟什么呀!惭愧中,愧疚中,无地自容中...
    “师父~”我可怜巴巴瞅向一戒。
    “二戒~”南行可怜巴巴瞅向我。
    一戒高深道:“人各有命,自有定数。”
    “我不信命!”
    童儿他哥咬紧了牙说道,还想说些什么终究忍下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把这些给我们吃吗?”
    我咧嘴一笑,不置可否地点头。
    南行最是热情,可他光有热情,啥忙都没帮上。
    不会架锅,不会生火,不会烧水...削微感慨一丢丢,这家伙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我推推南行的胳膊,问:“爷刚刚问,一百两多吗?你为什么摇头?”
    南行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反问道:“一百两多吗?”
    “不多吗?”
    “多吗?”
    呃...
    我竟无言以对。
    这货估计是个不知贫苦的富二代。
    我疑惑地看向一戒,想问,不敢问,南行是个二百五不知道用钱,你一个和尚...
    转念心想,庙里有这么一个俊和尚,香火一定很旺盛,所以,应该也不愁钱。
    嗯...一个不愁吃穿的和尚,出门全靠化缘,不知道啥是钱也是正常的。
    “谢谢你。”
    “哈?”我抬头看到童儿他哥一双清澈的眼泛着涟漪,心一下子就软绵绵的了,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一把勾住南行的肩膀,道:“你谢他,都是他的银子,或者谢我师父,随便你谢谁,总之别谢我。”
    “啊!”
    “为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问,掩盖了妞儿那声凄惨的“啊”。
    “因为,因为...我有心上人了,你别想着以身相许誓死相随什么的!”我低下头,抚着我可怜无人过问的手背。
    一般情节不都是这样吗,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然后因感动而相随吗?
    元齐拓就是我用一条鱼骗到手的,然后还要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最凄凉的是,还要供他欺负。
    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张嘴,今时不同往日,妞儿没那么多银子可以造...
    南行大笑,直拍自己的大腿道:“你倒是想的美,虽说世人接受男风,但不是所有男子都好这一口。一顿饭就想骗俩孩子回去,你倒是想美。”
    他猛地一怔,屁股挪远了一米,战战兢兢看着我道:“二戒...你不会...不会是,真的,喜欢男人吧?”又把狐疑的眼神望向一戒,见一戒没有反应,回到我身上的眼神就变成了确定,一定,肯定就是这样的。
    众人停下手里的嘴里的动作,齐刷刷疑惑地看向我。
    我该怎么回答,好尴尬的问题,若答“是”,我就是换装的死变态,若答“不是”,我就是喜欢女人的雷丝边。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戒挺身而出,道:“南行施主,你不能因为二戒喜好男子就这般嫌弃他,方才你也说,世人接受男风,你为何要躲?”
    信息量好大,伦家有些茫然啊。
    男风?还接受?思想好先进,观念好开放,我们家那边儿男男都要躲着谈恋爱的好吧。
    “那你不要喜欢我!”南行很决绝地说。
    真想一巴掌糊死他。
    妞儿伸出手才发现,他躲得好远,够不到他的后脑勺。
    我愤愤甩下手,嫌弃道:“喜欢男的就要喜欢你?爷喜欢在下面的,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爷可看不上,一看就是个鸟小枪短的。再说你的脸吧,看着还凑合,可你不看看,一戒和尚比你好看好用太多了好吧!”
    咔~咔~咔~!
    一阵阵下巴脱臼的声音。
    妞儿赶紧捂嘴,是不是说得太少儿不宜啦?
    南行颤颤悠悠指着我和一戒,道:“你...你们不是出家人吗?”
    “阿弥陀佛…”四字箴言,含义深厚。
    “无欲无求那是佛,我们只是在去修佛的路上,有点欲有点求,咋地!”我说这话就是想膈应一戒来着,谁让他刚刚拿什么不知道的东东弹我手,青了都...
    环视周围,众人回归该干啥干啥的状态,好像我不曾发过言一般。
    这个时代...真的,这么,开放?
    那我是不是会在大马路上看到很多小哥哥拉着小哥哥的精彩画面,好有爱,好激动...
    “那个...”童儿的哥哥侧过脸,很艰难地想开口。
    “嗯?”回归情绪,我伸过头去看他,他的眼睛实在是太干净了,清澈见底,犹犹豫豫地模样使得眸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你...”将欲开口,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加谩骂吐痰的声音传过来。
    “好哇!就知道你这个臭要饭的跑回这里来了!拿了馒头不认账了是不是!”
    五个家仆打扮的人气势汹汹走进来,不由分说,拽着童儿哥的头发就往外走,“臭要饭的!老爷心善,让你先带馒头回来找弟弟,你倒好,一跑就没了踪影,还要哥几个亲自来抬你回去不成!”
    “住手!”
    “住手!”
    瞧见没,我和南行就是那么默契!
    带头的扫了我们一眼,冷笑道:“别多管闲事知道不!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行冲上去就是...
    被一顿揍。
    路见不平一声吼,一声不够拳头凑。
    我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英勇上前抢童儿哥。奈何,刚拽到他的手,那个带头的抬腿就给了我一脚。
    “啊!”声音尖而长~
    不疼。
    不是我叫的。
    那人手一松,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围殴南行的那四人见状就...跑了。
    带头的捂着穿洞的腿,骂道:“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你们敢动手...”
    旧时代版我爸是谁,一般情况下,说这话的结局一定会坑爹,且,坑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