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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顾云疆,你的风光,是闻映潮和顾默晚拿命换来的。
    凭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
    闻映潮讨厌她说的这句话,他不是冲动的人,把意识伸出了一点,想制住宴馨乔的离去。
    顾云疆按住闻映潮的手腕。
    顾云疆面色如常,不像有事的样子,可他惯会装作无碍,面上的云淡风轻都是假象。
    闻映潮去探顾云疆的情绪,捉了又捉,确定对方的确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他收回自己铺出去的意识,走到电梯边上,宴馨乔的身影已经到了底层。
    你刺我就行,刺他做什么?
    顾云疆说:你觉得我什么代价都没付吗?
    闻映潮心下一动。
    他认识到,顾云疆没在和他说话,而是在问宴馨乔。
    顾云疆走到闻映潮身边。
    你嫉妒别人没有和你一样的经历?以为我走到现在,是别人在替我负重前行?如果我自己不能坚持,早死在实验台上了。
    他说:我也是从冰海逃出来的。
    你在噩梦之地哭垂怜?
    第97章 锚点(32)
    宴馨乔背对着他们,身板挺得笔直。看不出她对顾云疆的话语作何感想。
    顶着南晴的身份,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露肩装配牛仔裤,修长利落。
    她没撑伞就孤身走到雨中,从二人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生怕再晚一些,她就走不了似的。
    洗手间内,芙夏用脚尖在地上画圈。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自己的行踪藏不住,手上叠着三张预示命运的牌面。
    第一张,是乐园。
    人们在举办聚会,尽情舞蹈,百花盛开。隔着牌面,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笑语欢声。
    第二张,为冥渊。
    不必多言。
    第三张,方舟于海浪中乘风前行。
    本意是劫后的希望与心生,可海水淹过的地方是乐园,美梦被打碎,人们面对现实,在废墟上挣扎,海没有尽头,他们看不到未来。
    这是芙夏原本看到的命运。
    她所做的,只是把乐园牌倒转了一下。
    一个名为徐殊的无辜者,在真正进入天黑前毫无缘由地死去。
    乐园里,笑脸变哭脸。
    被打碎的,变成了噩梦。
    晚上七点整。
    校园的钟声并不因滂沱的大雨而停歇,它来得准时准点,声音回响在雨声中,模糊而又遥远。
    准备对沈墨书下手的贾稔一惊,他的影子卡在医务室外,不能再前进半分。
    沈墨书没有用解药,他非常确信。
    且不提现在是狼人的回合,还未轮到女巫。
    电影播放时,轮到女巫的回合,出现了不规律的呼吸声,与砰、砰的心跳音。
    几秒才动一下,非常慢。
    女巫的解药能力只有在人奄奄一息时才能够使用,包括女巫自己。
    为什么?
    贾稔怔怔望向自己的手心,上面提示,他已经使用过本轮权限,被刀的目标是
    徐殊。
    怎么可能?
    同时,待在宿舍中的芜司与莱砂点燃蜡烛,到了狼人游戏集合的时间,却未等来闻映潮与顾云疆。
    两人睁大了双眼,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迷茫。
    他们没有投给徐殊。
    死去的人怎么会是徐殊?
    徐晓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坐在床前,神色晦暗。
    她沉默了许久。
    等到七点十分,也没人来敲门。
    看样子那两人已然有了自己的计划,不会来到他们宿舍,使用预言家的能力。
    徐晓然从床上下来,跑到门口。
    莱砂拦她:徐晓然,外面还下着雨,你要去哪?
    徐晓然顿在原地,神色冰凉。
    她说:我不叫徐晓然。
    她回过头,反问他们:今晚是第几天?
    窗外,狂风呜呜地吹,折断脆弱的枝条。
    今夜,无人闭眼。
    沈墨书捏着解药,迟迟等不来审判,提着的心一直吊在那里,这滋味不好受。他作镇定状,再次起身,确认门锁完好。
    除非芙夏的意识出现问题,否则她看到的未来不会出错。
    沈墨书若有所思地抹开窗上薄薄的水层,不远处,狼人的身影浸泡在大雨中,若隐若现。
    对方本轮的目标的确是他。
    沈墨书得到答案,心里的石头落地,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毒药瓶。
    有人替他挨了刀子。
    是谁做的,一目了然。
    既然平安夜的规则被芙夏使用命运灾眼打破,沈墨书犹豫片刻,将毒药的塞子撬开,仰起头,将毒尽数吞咽下去。
    女巫对自己使用了毒药。
    那些苍白又无可辩驳的字眼尽数化为这世间最剧烈的毒,把他从头腐蚀到尾,沈墨书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喉间酸涩,连骨骼都被拆解重组,像要融化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