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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多晦气
    有若棠跟云巧,这架根本打不起来。
    张庆山家的别看气势很足,可还没等到跟前呢,就被若棠拽住了。
    紧接着,云巧又把张友良娘护在身后。
    张庆山家的见状,恼羞成怒。
    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开口:
    “云巧,你不就看张癞子在军营、我男人躺在炕上吗?要是我男人能走能动,你会这么对我?都欺负人啊,欺负我这个弱妇啊!没法火了啊……”
    说话间,张庆山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嚎,十分凄惨。
    云巧想笑。
    弱妇?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原本都散了的村民,被张青山家的这么一闹腾,慢慢又聚集了起来。
    张庆山家的见人多了,继续“控诉”着说:
    “云巧,你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啊。你让你家丫鬟欺负我,不就看我当家的摔了腰,不能动吗?我告诉你,我当家的还活着呢,还没死呢,你欺负不到我,啊——”
    若棠闻言不依了。
    气呼呼的要走上前,被杨茂媳妇儿小赵氏拽住了。
    无声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动。
    张庆山家的见她这样,登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怪叫着说:
    “咋,你还要打我?你打,你打啊——”
    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小人与妇人,二者全都不能惹。
    张庆山家的胡搅蛮缠,若棠又被小赵氏给拦着。
    一直没说话的耿氏,终于看不下去了。
    “庆山媳妇儿,这事儿说到哪里,你都没有理。是你先骂友良娘‘臭寡妇’,我们这么多人,可都听到了。”
    “那她骂我‘活寡妇’,你们就没听到?”张庆山家的不依不饶。
    赵氏见状,轻叹口气,道:
    “她骂你,那是在你骂她之后。你不说人家,人家能主动说你?再说了,庆云嫁不嫁,那是人姑娘自己的事儿。今儿是李郎中办事儿,你说话也不分场合,你好意思吗?”
    “我好意思吗?我干啥不好意思啊!”张庆山家的翻个白眼,不以为然。
    爬起来,朝地上吐了下口水,看着人群里的张庆年,冷“哼”一声,道:
    “我男人现在躺炕上、动弹不得。我过来帮捞忙,我还帮出错了?庆云是我亲小姑子,我说句话怎么了?怎么了?老张家的事儿,你们一个、两个在这掺和,你们算啥啊?!”
    “你这话……”赵氏被噎的不轻,脸憋得通红。
    杨茂从人群里中走出来,大大方方,一脸平静。
    张庆山家的见状,恶人先开口:
    “咋,出来维护你娘了?”
    不等杨茂开口,张庆山家的嗤笑摇摇头,说:
    “也对,云家出了个举人,另外两个儿子也都有出息。我家算啥啊?一个男人还躺在炕上,日后咋样也不知道。说吧,打算咋安排我,道歉还是赔钱啊?”
    一直没说话的云巧,终于忍不住走上前。
    看着硬气的妇人,深吸口气,道:
    “你跟张婶子的事儿,扯我们家干啥?今儿就算道歉、赔钱,也不是给我们家。我云家,做不出无赖行径。”
    张友良娘见状,嗤笑着摇摇头,说:
    “你跟我的事儿,别攀扯那么多人。今儿这事儿,起先是你逼张庆云……”
    “你闭嘴——”张庆山家的突然开口打断,倒是让张友良娘吓了一跳。
    可她这样的做法,明显是做贼心虚。
    加上平常她口碑也不咋地,顿时村民都窃窃私语。
    云巧再旁,轻笑着道:
    “咋不让张婶子把话说完?从一开始就你在这儿哇啦,又是攀扯我们家,又是攀扯里正。话都让你说了,总得让大家知道知道,刚才李家院子里,都发生了什么吧。”
    话音刚落,铁栓子大嗓门的道:
    “就是说啊。庆山家的你别吱声,让人把话说完。”
    “可不是咋地,就你一个人搁这儿哇啦,俺们可啥也没听到。”
    “张大嫂啊,你赶紧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啊。”
    “你们……你们……”张庆山家的还想开口,但肩头一震,啥音儿都出不来了。
    张友良娘也没客气,就把刚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全都说了一遍。
    “……我实在听不下去,就说了一嘴。然后她骂我是‘臭寡妇’,我自然也就说她是‘活寡妇’。说起来,也是我不好,人李郎中家办喜事儿,啥寡妇不寡妇的呢?”
    “哎,这位嫂子要是这么想,那我就啥也不说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登时让村里人都看了过去。
    来人云巧他们认识,是李郎中媳妇儿那边的亲戚,是她兄弟媳妇儿。
    妇人走到跟前,看着大家伙儿说:
    “我夫家姓古,办事儿的翠莲是我外甥女。”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算作打招呼。
    亲舅母,那的确有权说话。
    “刚才要不是有人按着,我早出来问上一问了。我们家嫁闺女,你们搁这‘臭寡妇’的算啥?这事儿谁起头谁可恶。那个女的,你咋不吱声了?”
    张庆山家的气的眼睛都直了,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咋,这会儿心虚不吱声,刚才不是挺能哇啦吗?”翠莲舅母再次开口。
    若棠看了眼云巧,后者对她摇头,她也就按兵不动。
    张友良娘见这不吱声了,叹口气走过来,看着李郎中夫妻道:
    “对不起了李大哥、李嫂子,是我不懂事儿。论辈分这庆山家的该叫我声‘婶子’,我还跟孩子一般见识,是我的不对!”
    李郎中家的自然明白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伸手拉着她的柔夷,捏了两下,道:
    “你也不容易,我们不往心里去。一咒十年旺,神鬼不敢傍。好事儿,好事儿。”
    云巧走过来,挽着张友良娘的胳膊,说:
    “婶子,李叔跟李婶子都分得清好赖。翠莲姐也是有福之人,这事儿不提了。我送你回去,李叔,你们也收拾收拾准备休息吧。明儿正日子,翠莲姐还得起早呢,家里亲戚也得送。”
    “哎,好,好。”李郎中不住点头,就盼着事儿赶紧过去。
    要不然多晦气啊!
    张庆年那边,跟妹妹一起,走到庆山家的身边。
    本打算把人拽走,没想到这人是不说话了,但却不配合。
    杨茂恼火了,看着她清冷的道:
    “咋,你还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