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凌景早就想到了这御寒风会有所作为,会有所行动,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舒舒服服的生活下去?他的兵权没有到手,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没有拔出,他怎么能够安心?这就是御寒风想要的效果,他作为一个皇上可以张口随便捏来一句话,便说是大臣的弹劾,又有谁会去检验、谁会去证实他的话的真伪?又有谁敢去证实这些话的真伪?
既然皇上已经摊牌了,说明他已经等不及了,他已经慌了?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慌,自己必须保持淡定,保持冷静,才不会中了他的圈套。所以,当别人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御凌景却能够笑得出来。他是在宽慰自己,也是在笑御寒风的低俗与迫不及待。
“对于这样的谣言,不知皇叔做何解释?”御寒风扫了一眼众臣,最后的眸光落到了御凌景的身上。
御凌景啊御凌景,你不是能言善辩吗?你不是巧舌如簧吗?朕但是想要看看,想要听听接下来你会如何自圆其说?
与此同时,御寒风的话音刚落,朝堂上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将目光“嗖”地一下犹如一把把利剑一样,齐刷刷的射向了摄政王御凌景。他们都想知道,都很好奇,这战功赫赫、闻名朝堂内外的摄政王会如何解释、如何辩解关于传说他造反之事?
只见御凌嘴角一弯,上前两步,双手抱拳,淡淡的说:“回皇上!臣不需要解释!也不做任何的解释!皇上都说是谣言了?既然是谣言,便会不攻而破,况且臣相信皇上圣明,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谣言,臣更加相信皇上您一定会还给臣一个公道?您说是吗,皇上?”
朝堂之下的众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言语,但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无不叹服这摄政王的口才?
御寒风一脸惊愕,怔住了。显然他没有想到这御凌景会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些话看似是作为一个臣子对一个皇上的信任,实则是御凌景在为自己变相开脱。把皇上抛给他的难题,又踢给了皇上。
如果皇上相信了谣言,便是皇上不够圣明,试问天下又有那个皇上会承认自己不够圣明呢?如果皇上不相信这些谣言,他御凌景相信皇上自然会还给他一个公道。这些话,不管从哪一方面来分析,都会让御寒风哑口无言。
御寒风的脸色陡然一转,呵呵一笑:“皇叔说得极是!朕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必定还皇叔一个公道,严惩这制讹传讹之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御寒风的眼中却射出一道嗜血的光芒,这个御凌景竟然拿自己的话将自己?可是,现在就算是打碎了牙他御寒风都要往肚子里咽,就在刚刚他还是低估了这摄政王。尽管如此,御寒风从来不认为这御凌景的文韬武略比他强,他一直认为这是他御凌景命好,侥幸而已!
御寒风那极其自负的心理,让他不能正确的审视自己,审视御凌景,即便他永远立处优势,他也不能更好的掌握主动权。他的这一缺点恰恰是御凌景的优点,尽管御凌景各方面的优势不如他,但是御凌景会设身处地、审时度势的站在别人的立场,他会琢磨对手的心思,以便自己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是这御寒风就是因为太不知己,也不知彼了,所以他百战百败。人贵有自知之明,也唯有有了自知之明,才能谦虚谨慎,不断学习,唯有这样才能不断进步,超越自己。孰不知,在这世上,唯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谢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御凌景双腿跪地,大声地说道,好像唯恐众人听不见似的。
孰不知就在御凌景的双腿挨到了地面的同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微笑。因为御凌景知道,这个时候,他唯有顺从御寒风,才能麻痹他,以至于让他找不到任何陷害自己的把柄。
与此同时,坐在龙椅上的御寒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如此顺从的御凌景?御寒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得意,反而是一脸的怒气。御凌景越是顺从,他越是生气,因为他顺从自己了,自己便很难再找到他的把柄。此刻,御寒风紧握着双手,阴森的脸庞犹如来自于地狱一般毫无生气。冷冽的眸子恨不得倾刻射出万支利箭,将这御凌景给万箭射死?
可是,这是朝堂之上,自己是皇上,而非当年的太子?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势必让这满朝文武百官都会看在眼里。这群人别看平时是一副阿谀奉承、阳奉阴违的墙头草,又不做实事,这要是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还真的会坏事。况且自己刚刚登机,根基不稳,目前还需要在这群人中,留一个好印象。所以,不管能不能忍,自己都得忍了,也必须忍了。
站在一旁的太监,看着皇上脸色不对了。立马大声道:“退朝。”
正午时分。
驿馆门前,整齐的士兵排成了两排,三个高大的身影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走了进去。他们一起走到了一间十分的房间里。
“王爷在此稍做休息!待微臣前去宫中禀报皇上!再做打算。”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魁梧的侍卫,双手抱拳地冲着一个身着藏青色袍子的男子说道,这个侍卫便是大内侍卫柳刚,也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江湖剑霸”,被他称作王爷的男子便是他此次前去大漠费尽心机骗来的七皇子御寒逸。
“有劳柳侍卫了。”七皇子淡淡的道。
“王爷言重了!微臣告退。”柳刚说着,冲着王爷抱了抱拳,扫了一眼王爷身后那个怀抱着双手一脸漠然的侍卫,大步翩翩的走了出去。
听着柳刚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御寒逸眸子一闪,突然道:“韩侍卫。”
被他换作韩侍卫的韩逸立马放下了双手,上前了两步,到了王爷面前,抱拳道:“王爷。”
“你速速去一趟摄政王府,务必将本王的书信亲自交给皇叔!明白吗?”御寒逸说着,眸色一闪,示意韩逸中途不要经过任何人之手。
“卑职明白。”韩逸一脸会意的点头道,话毕一个闪身从窗子蹿了出去。
皇宫中御花园。
一个身着黄色九龙丝袍的男子御寒风,平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身着淡粉色衣服的宫女,宫女此刻用她那纤纤玉手在为他轻轻地捏肩。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婉约可人的身着同色的衣服的宫女,她在为御寒风缓缓地揉着双腿。
微风拂过,伴随着无数种花草的混合香味,迎面吹来,顿时令人心旷神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平和与安宁。
“微臣参见皇上。”
一听是柳刚的声音,御寒风“噌”地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手臂一挥,示意旁边的宫女退下。看着柳刚,一脸诧异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不只微臣回来了!七皇子安亲王也回来了。”柳刚说着,嘴角一弯微微地抬起了头。
“哦?起来说话。”御寒风眉眼紧皱,一脸疑惑的望着柳刚,希望他给可以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刚缓缓地站了起来,道:“皇上!有所不知!微臣夜探七皇子帐篷,从中盗取了一个金色的盒子,盒子里面装有一封七皇子写给摄政王的一封信,看样子是没有家得利送出去。”柳刚说着便从内衣里掏出了那封信,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御寒风。
御寒风接过那封信,看了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喃喃地道:“这封信没有意义,它什么都说明不了。”
柳刚嘴角一弯,淡淡的道:“正因为它什么都说明不了,微臣才自作主张将七皇子骗了回来。”
“为何?”御寒风一脸狐疑的问道。
柳刚看着御寒风,双手抱拳地问道:“微臣斗胆!敢问皇上,如果安亲王没有跟摄政王勾结,皇上会如何?”
“朕会待他如初,他依旧是朕的好弟弟。”御寒风说着,眸子中却充满了期望,他希望这就是结果,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柳刚一脸微笑的又问:“如果,他真的和摄政王府有所勾结呢?”
“那他便是朕的敌人,朕绝不会手软。”御寒风说着眸子中射出一道利剑,不过这是他最不想看到了的结果。
“不管是各种结果,只要安亲王在大漠,我们都无法掌控!俗话说得好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是如果他来到了京都,在皇上您的眼皮低下,他必定会有所顾忌。再者说,安亲王在京都,如果摄政王跟他有所勾结,他必定会派人跟七皇子联系。如果,他们没有勾结,皇上您是否会因为七皇子是您的弟弟而想念他呢?”
御寒风一脸会意的点了点头,此刻他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