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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阿七觉得自家爷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文人进士很是不同。
    他的脸上经常带着笑,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在他饿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看见爷朝自己伸出手时露出的那个笑容,温和清润,当时那一刹那他恍惚以为自己见到了母亲总在嘴中念念叨叨的菩萨,那种感觉终生难忘。
    高兴吗?
    何为安问自己
    可他心中此时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这只是他走向目标的第一步而已,而且当日发现落水的人换了后,他其实有过短暂的动摇。
    比起贺家嫡女,在他看来还是庶女更适合自己。
    娶个贺家庶女不会太招人眼,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他不喜欢过早的将自己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在朝堂之中定要学会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他那位夫子教他的,这也是之所以他一开始会把目标投在贺明蓉身上的缘故。
    可娶贺明蓁一则是差距太过明显,二是今后和她背后所代表的那些势力多多少少会开始有些牵扯了,并非是上选。
    何为安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只比自己小了一两岁的阿七,笑着回他:“自是高兴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的小登科,怎么?阿七可是羡慕了,要不爷给你也找个媳妇儿。”
    “算了吧,我可没爷这个福气,哪家的姑娘能看得上我啊,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想成家,我只想跟在爷的身边,给爷办事。”
    阿七连忙摆摆手,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抗拒。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恭敬道:“姑爷,吉时到了,该出发了。”
    “好。”
    何为安点头朝外走去,走了几步见阿七还立在原地想跟来又不敢的的纠结模样,沉声道:“愣着干吗?快跟上。”
    “哎!”阿七忙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接新娘子去咯!
    明蓁因今日成婚,昨夜辗转反复了一晚基本就没睡着。
    天还没亮时又被侍女早早的从床上拉了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由着人给自己上妆。
    一切准备妥当后,喜婆给明蓁盖上盖头,明蓁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自己的新郎来接自己,那颗怦怦狂跳的心此时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侍女们都退下了,喜婆也被管事的叫了出去在说话,一道小身影趁此时悄悄的溜进了房中。
    明博见姐姐盖着盖头端坐在床上,想起昨天雨雪和他说新娘子是最好看的,虽然想看看阿姐的此时的样子,但以前母亲带他去吃过喜宴,他也知道那红布动不得。
    快步走到姐姐身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把塞到阿姐的手里。
    那是他昨日好不容易在玉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攒下的糕点。
    “阿姐,我听玉嬷嬷说你今日一天都不能吃东西,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芙蓉糕,你悄悄藏起来,饿的时候就吃一点啊。”明博像是做贼般的特别小声的说。
    明蓁拿着手中的糕点,看着弟弟这贴心之举,心中感动,鼻头一酸,柔声道:“我知道了,阿弟,你以后在家要听父亲和母亲的话。”
    “阿姐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娘说以后我是要做你的靠山的,阿姐你莫怕。”
    “嗯,我们明博以后会很厉害的,阿姐不怕。”明蓁点点头,眼底的水汽弥漫了整个眼眶。
    府外好像响起了鞭炮声,走廊上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阿姐,那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让玉嬷嬷带我去找你啊。”
    明博说完,小身影又小心的溜了出去。
    明蓁被喜婆领着出了安澜院,在松涛堂辞别祖父,父母,听着长辈们赐言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的直掉,到了喜轿上后还在不住的抽泣。
    到平康街自己那座陪嫁院子时,脑子哭的懵懵的,被何为安领着拜了堂,随后被送进了喜房。
    雨霏雨雪作为明蓁的陪嫁丫鬟都跟了过来。
    “小姐,听管事的说外院的喜宴会到比较晚,您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奴婢去给您寻些吃食来。”雨霏说着就准备出去。
    “不用了,明博刚才悄悄给了我一包芙蓉糕,你给我倒杯清茶来就好了。”明蓁叫住了她。
    明蓁自己吃了些,又给雨霏和雨雪各分了些,主人仆三人才总算吃完了那包糕点。
    暮色沉沉,亥中时何为安才脚步虚浮的推开了喜房的门,门“呀”的一声惊醒了在房中等得皆有些昏昏欲睡的主仆三人。
    明蓁上一刻眼皮子还在打架,听到开门声一瞬间吓得精神了,紧张了起来。
    何为安见时候不早了,没多说什么,拿起漆花盘中的秤杆挑开明蓁的盖头。
    明蓁抬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又带些羞涩的垂了下去。
    那张娇丽的面容,在盛妆喜服下更是夺目耀眼。
    何为安朝她温和的笑了笑,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先洗漱歇息罢。”
    “嗯”明蓁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了。
    在雨霏和雨雪的帮助下,明蓁卸去繁重的妆发,洗漱出来后只着中衣,侍女们都退下了,房中就只有她和何为安二人了。
    听着净室传来的水声,她坐在床边,想起母亲昨夜和她说的那些话,以及给她的那本看一眼就只觉得能羞死人的小册子,紧张的绞着手指,想了想还是躺到了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第8章
    明蓁因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熬到现在,这一沾床竟就沉沉睡了过去。
    何为安出来时,扶着因醉意有些昏沉的额头,见床上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的明蓁,微微呼了一口气,动作轻缓的上了床,也慢慢的睡了下去。
    晨光熹微,外边天色还有些灰暗之时,明蓁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眼角余光瞥见床上还躺了个人,脑中呆愣片刻,才想起自己昨日已经成婚了。
    昨日之事慢慢浮现在脑海里,想着想着秀眉蹙了起来,脸上也带了懊恼之色,洞房之夜自己竟然先睡着了。
    明蓁极轻的吁了口气,身侧的何为安动了一下,她吓得忙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感觉身旁的人起身了下了床,随后传来一阵窸窣地穿衣之声。
    屋外传来仆人们的脚步声,明蓁也知该起了,不好再装睡,翻了下身,缓缓爬了起来。
    何为安听见动静,见她起身了,走了过去,轻声道:“我吵醒你了吗?时辰还早,府中无事,不用这么早起的。”
    明蓁摇了摇头,开口:“没有,是我自己睡醒了。”
    二人起来洗漱完毕,雨霏已经同婢女布好了早膳。
    早膳过后,何为安问她之前有没有来个这个园子。
    明蓁摇摇头,这处宅院是母亲今年才命人置的,她之前并未来过。
    于是饭后两人便一同去逛了园子,雨霏和雨雪跟在二人后头不远处。
    何为安陪她大致把园子内的院落走了下,回去快到房中时,温声开口道:“夫人,书房中还有事需去处理下,我晚些时候再回来陪你。”
    何为安因为成婚,得了三天的假期。
    明蓁因为夫人二字愣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忙道:“我没事的,有雨霏她们在就好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顾及我的。”
    何为安笑着点点头,阔步离去了。
    雨雪望着这位新姑爷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方才跟在二人身后,因主子两个都没什么话,一路上大多是安静的走着。
    回到房中后,她走到小姐身边,问道:“小姐,可需叫管家前来问话。”
    这里的管家是贺家的老人了,仆从也大多是之前家中拨过来的,明蓁对府里情况也大致了解些,到并不急见管家,回她:“先不用。”
    何为安中午回房陪明蓁用了膳,又匆匆去了书房,晚间才回。
    一到晚上,明蓁想起昨晚因自己先睡去后未做的那件事,又紧张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也躲不过了,听母亲说第一回 都会很痛,越想越紧张。
    待二人洗漱过后,何为安灭灯后也躺到床上时,在黑暗中,明蓁仿佛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过了一会,感觉身边的人靠了近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旁。
    明蓁紧张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感觉有手抚在自己肩上,接着被抱住了,随后发生的事明蓁除了呼吸急促,一动也不敢动。
    刚开始试的时候,因为他一动,明蓁疼的直吸气,何为安便让她缓了一下。
    再次试的时候,更是一碰到她,她身子就紧紧的僵着。
    此时二人身上都沁出一身的薄汗,何为安也看出来明蓁太紧张了。
    缓和了下呼吸后,见她还绷着身子,便哑着嗓子道:“你莫怕,我不碰你了。”
    说完,就翻身下去躺到一边去了,呼吸已经慢慢平稳了。
    明蓁在黑暗中睁开刚才一直紧紧闭着眼睛,心中挣扎了下,轻声开口:“我…我…”那句让他再继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何为安见她着急的模样,安抚下的摸了摸她光滑的手臂,温声道:“没事的,我知道你害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咱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等熟悉后就好了,我不想勉强你。”
    明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挫败的闭上了,声音低低的回了声“嗯。”
    房中慢慢安静下来,寂静的深夜,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声,明蓁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日明蓁起来时何为安已经不在房中了。
    雨霏说姑爷早早的就起来了,现在在前院看待会要带回贺府的归宁礼物装车。
    今日归宁,明蓁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却见雨雪时不时的偷偷朝她投来目光,被她发现后又很快的低下头去,明蓁被她看的莫名。
    低头穿衣时瞥见颈下那片白嫩的肌肤上竟然有几个明显的红痕,因里衣松散暴露无疑,脸轰的一下红了。
    忙将里衣拉好,从雨雪手上接过今日要穿的衣裳时,和她目光对上,主仆俩的脸都红彤彤的。
    明蓁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快速接过衣服穿好,刚洗漱毕,何为安也从外院回来了。
    小夫妻二人简单用过早膳,便坐上了马车赶回贺家。
    到贺府时,贺素卿夫妇二人已正坐松涛堂中等候,贺大夫人也在。
    明蓁的大伯因都察院有急事不在,简单寒暄几句后。
    小夫妻二人先去西院拜见了祖父,回到松涛堂后,何为安和岳父婶母说着话,贺母带明蓁回了内院。
    到了房中,屏退下人后,贺母从柜子里拿出了个小瓷瓶,递给明蓁,随后附在女儿耳边低声嘀咕了一段话。
    明蓁手中拿着那个小瓷瓶,只觉的十分烫手,脸上烧的厉害。
    见女儿不吭一声,贺母知女儿脸皮薄,笑言:“傻孩子,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这有什么羞人的。”
    明蓁望了母亲一眼,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对贺母说出自己和何为安还未曾圆房的事,贺母一惊,忙问她是什么原因两人还未圆房。
    本来还担心小两口年轻气盛,初尝那事,万一那何为安不知节制,女儿性子又温柔不知拒绝的话,伤到了女儿,这才拖人花了大价钱才弄来这一小瓶宫中娘娘们用的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