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场都是黎洛洛的单人戏份。
    基本上都在打电话。
    其他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被清出去了，闫山聿允许凌炜留下。
    凌炜站在角落里，看着黎洛洛拍戏。
    女人换着不同的家居服，拿着手机在房间不同的角落里打电话。
    电话内容的不同，她的状态，情绪完全不一样。
    刚刚上一通电话是高兴地，下一通电话就可以是愤怒的。
    不仅仅是表情，就连台词都完美无缺。
    凌炜就这么看着，一时间觉得……
    黎洛洛在作为演员时，真的很优秀，很有魅力。
    同时，凌炜也觉得……演戏真的是充满魅力。
    -
    到下午两点钟，黎洛洛不仅把今天的拍摄计划，甚至把明天通告单里自己的单人戏份都拍完了。
    拍摄过程非常顺利。
    之后，闫山聿又喊了凌炜来拍双人戏，他让副导从通告单上找了几场相对简单的戏，一直拍到六点钟收工了。
    第一天，最重要的不是拍戏，而是大家互相熟悉，培养感情。
    至于黎洛洛单人戏份一下子拍了这么多属于意外收获。
    黎洛洛去卧室换衣服。
    凌炜一个人站在房间外的楼道里，耷拉个脑袋，情绪不是很高涨。
    “凌老师辛苦啦。”
    一个工作人员看见凌炜，赶紧和他打招呼。
    凌炜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都没拍什么戏。”
    “凌老师别谦虚了。”工作人员一脸“我懂”的表情，“要不是您，今天拍戏不会这么顺利。”
    工作人员今天一天看见黎洛洛种种表现，自然不会相信芯子换人这件事情。
    他们把这种种神迹的功劳都归到了凌炜身上。
    -
    保姆车就停在楼下。
    黎洛洛从卧室换衣服出来没看见凌炜就先下楼了。
    “黎老师。”
    黎洛洛刚下楼，门口站着的一个男演员叫住了他。
    “有事吗？”
    黎洛洛认出这个人是刚才一起搭戏的演员，在剧里演她的一个同事，比较边缘的一个角色。
    不过她在原来世界也是各种配角专业户，对同行并不会在意对方咖位。
    男演员站直，整理了一下衣服自我介绍道：“黎老师，我叫易凡波，在剧里演您的同事。”
    “嗯，我记得。”黎洛洛客客气气回答他。
    易凡波微微一笑：“其实我和您不止一次合作了，您演的第一部 戏侠女下山我也有参演。”
    这部戏是原主拍的，黎洛洛礼貌性道歉：“抱歉，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没事没事，黎老师你是主演，不用记得我们这些小演员。”
    易凡波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其实都翻涌起来了。
    他真的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和黎洛洛搭上话。
    圈里不出名的小演员都想和黎洛洛套关系，想着哪天能够和她搭个戏，演个男主。
    可惜以前黎洛洛太高冷，男主外的演员凑上去，她连一个眼神都不给。
    别说交换微信了，一般连句话都说不上。
    这个时候，黎洛洛已经猜出对方的来意了。
    她这么大一个吉祥物，男演员找上来还能说干什么？
    当然是希望有机会搭戏啦！
    现在的她，其实并没有自主选男主的资本，最多是片方列出几个男演员人选供她选择。
    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问易凡波：“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有，有的！”易凡波听见黎洛洛要走，装逼的行为才露出一丝破绽，他拿起手机说，“黎老师，咱们这是不是也算有缘分了，方便的话能不能加个微信。”
    黎洛洛正考虑要不要拿出手机象征性加一下时……
    “姐姐。”凌炜走了过来，他也不看易凡波，直接对黎洛洛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黎洛洛看了眼易凡波。
    易凡波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赶紧把手机放在身后，冲着两人摆了摆手，“今天不方便那就改天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易凡波今天戏份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楼下等着，剧组的工作人员聊天内容也听了一些。
    好像……
    黎洛洛和凌炜之间是不太正当的关系。
    易凡波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
    如果能和黎洛洛搭戏，让他献身他也愿意。
    他在这个圈子里一个人摸爬滚打的太久了，也很想找一个富婆抱一抱。
    更何况黎洛洛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今天看来脾气也变好了。
    富婆如果是这样的，他绝对双手赞成。
    易凡波一个人在那想美事，车上凌炜已经开始说他的坏话了，“姐姐，刚才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娱乐圈很乱，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黎洛洛坐在保姆车后排，听一个实际年龄差不多比她小10岁的小孩对她说这些话，问他：“你认识他？”
    “我……我不认识。”
    凌炜说这句话时底气已经有点不太足了。
    “不认识怎么知道人家不好？”黎洛洛故意逗小孩，“万一挺好的呢？”
    “他今天拍戏的时候表现的一点也不好，而且……”凌炜下意识想说易凡波不好的话，可提到拍戏，整个人的底气像是被完全抽走一样。
    今天要说拍戏表现不好的人，他都没脸把自己排第二。
    黎洛洛看着凌炜从刚才的小兔子样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胡撸胡撸他的头，问：“喝酒吗？”
    “啊？！”
    凌炜抬头。
    只是一秒的时间，少年眼睛里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还没说话，绯红就爬上了脸颊。
    黎洛洛这才反应过来……
    这小孩又想歪了。
    不等黎洛洛解释，凌炜先点头，像是生怕黎洛洛反悔一样，飞快吐出一个字：“喝！”
    黎洛洛：？？你误会了。
    “我是说喝啤酒。”
    “啤酒也喝！”
    她听着凌炜这破釜沉舟的语气，也不知道怎么给凌炜解释，决定先把他带到地方再说。
    两人回酒店休息了一会，黎洛洛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卸了妆，戴上昨天那副平光镜就下楼了。
    她带着凌炜一路走到那个烧烤摊前。
    今天烧烤摊要比昨天热闹一点，六七张桌子只有两张空着。
    老板忙着烤串，空隙间看见黎洛洛热情跟他打招呼：“小姑娘来了啊，快坐快坐，再不坐桌子就满了。”
    黎洛洛快步走到一张空桌子前，抽出一把椅子坐下，之后向几米外的凌炜招手。
    凌炜看着眼前可以称之为简陋的烧烤摊，出于礼貌，他走到空桌前坐下才小声问黎洛洛：“姐姐，在这里吃饭吗？”
    他说话时还特地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生怕被认出来。
    凌炜是个富二代，从小虽然没有长在父母身边，但凌家有钱，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出门吃饭就算不是必去米其林，也不会来这种路边摊。
    黎洛洛：“没来过这样地方？”
    凌炜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黎洛洛：“能吃辣吗？火锅那种。”
    凌炜点头。
    黎洛洛：“吃过麻辣小龙虾吗？”
    凌炜摇了摇头。
    看小孩一直不说话，脸上还挂着难以形容的表情，黎洛洛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金发：“怎么？来这里吃饭突然就变哑巴了？”
    凌炜这才开口：“对不起，我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不知道该做什么。”
    “做什么？就做自己呀。”黎洛洛先抬手对老板说：“老板，先做份麻小。”
    “好嘞！”
    黎洛洛又拖着凌炜去选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