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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农家记事 第7节
    承煜确实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前两年她和孩子爹还提过,只不过被承煜严辞拒绝之后也就没再说了。
    任母不免又有些担心,村里好人家的女儿不少,可是适合承煜的,年纪样貌都配得上的掰扯下来也寥寥无几了,就是不知承煜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她心里倒一直是有个盘算的,若是母子俩想到一块去就好了。
    “出去吧,娘给你切个蜜瓜吃。”任母把手帕塞回承煜的衣襟里放在远处,牵着宝珠的手走了出去。
    承煜和黄子龙待了没一会儿便以第二日还要做活为由早早回了家。
    整理床铺准备睡觉时猛的想起旧衣服里的手帕,翻身起来去找。
    找到那块绵软馨香,承煜这才安心,压在枕下,回想了白日的种种方沉沉入睡。
    任家的房子不大,只是当初建房时任父和任母商量,希望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小天地。这在一家几口普遍住在一个大通铺的石影村到是罕见的风景。任家算头一个,后来搬来的黎家也算一个。
    承煜和思瑞都有自己的小房间,宝珠还小暂时还是需要父母。
    宝珠躺在被窝里发出轻鼾声,任母这才发傍晚时的发现说给了任父。
    任父微微蹙着眉,又听任母想起什么一般急急补充:
    “哦,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前一阵儿我刚从章家出来,打算绕一圈溜达回来的,正好路过……呀,咱儿子跟我想一处去了!”任母说着拍了拍手,激动道。
    惹的沉睡着的宝珠一声轻咛。
    “话说一半自顾自的就乐了,怎么回事啊?”
    饶是素来喜欢安静的任父也忍不住搭腔追问。
    任母露出得意的微笑,转而说起这几次的发现。
    任父低低应了应,思忖片刻。
    “两个孩子纵然有意也不好意思和我们说,我们做爹娘的应该早点做打算才是。”
    “是这么回事,那我改日找南边那李婆说说去。让她帮我们去撮合撮合。”任母说完心里一颗石头落地一般舒畅。
    “嗯,早点睡吧,明日我和大儿一起下地。”任父熄灯躺下。
    “老大知道又该说你了……”任母附身拍了拍宝珠安抚她睡觉。
    男人有常年的慢疾,年轻的时候只想趁年轻干活挣钱,不舍得花钱养病,自然而然的落下了病根儿。
    承煜懂事的早,老早起便自请做农活。他想着只要他干的多,父亲就能少干一点。
    “他说不说是他的事。”任长宗叹息一般道。孩子太懂事,做爹娘的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以后当的事自己的家,没有必要现在就扛下所有事。
    翌日清晨,承煜已经揣了两个馒头早早赶到了自家的地里。
    任父简单吃过早点,装了几个果子和饼子也赶到了农地。
    “爹?怎么就过来了?不是说好今年我自己干的吗?”承煜擦着汗疑道。
    “你甭管我,我闲着没事干一点。来吃你娘给你做的早饭。”任长宗也是不擅表达的脾气,把食篮吧嗒一下放地上,拿起锄头走了下去。
    “我来的路上就吃过了……”两个馒头来的路上三两口就解决掉了,这会儿已经在肚子里没踪影了。
    “让你吃你就吃,什么时候那么多话了。”
    “诶!”承煜蹲下身在一旁的流水处洗了洗手,掀开篮子吃着父亲带来的豆子馅饼。
    “咳……你昨日连晚饭都没吃,去了哪里啊?”任父瞥了眼心无旁骛吃饼的儿子,不经意问道。
    “昨日……”承煜顺口就想说,一下想起昨晚去的地方,堪堪住嘴。
    “嗯?”任父见承煜犹豫,扭头疑道。
    “昨晚散步消食……和黄子龙一起。”
    “哦……老大,你也二十了,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任父耐着性子一点点引出话题。
    “爹,我现在就想趁着有力气干活,多干活攒钱,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承煜说完,似乎听到父亲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就不想想自己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好好过一辈子?”
    承煜心里一惊,心下有些臊得慌。
    脑子里一下子就闪出了姝钰的模样,灵动的、娇憨的、眼眶带泪的、温柔多情的……姝钰的所有模样都让他心动。
    “怎么不说话?没有?没有的话让你娘找李婆子给你说一个。”任父神色不似玩笑,说的承煜一下子便慌了神。
    “爹!不用找李婆子了……我,我有心慕的姑娘。”承煜的脸晒的又红又热,心下还安慰自己跟自己的爹说这种话不丢人!何况姝钰那么好的姑娘!
    “哦?哪家的?”任父把锄头一扔,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走到承煜跟前坐在田桩上问道。
    “黎家,姝钰。”承煜一脸豁出去的神态,惹得任父直接笑了出声。
    “你这小子,二十的大老爷们了,说话如此扭捏,不怕黎家的姑娘嫌你没有男子气概啊?”
    承煜一听父亲的这番话,仔细回想起这些日子和姝钰的对话,意识到被父亲摆了一道。
    “那姑娘知道你的心意否?”
    “不知。”一想起这个就有些沮丧。
    “要不让你娘帮着打听打听?若是人家早已说好亲事了,那便不好了。”任父看出承煜的心事,建议道。
    “这……”承煜一想这样母亲也必然要知道自己的这份儿心事了……又窘又期待。
    “你放心,我不多说别的,只让她找人打听黎家的女儿。”任父早就看透了承煜心里担心的。
    “诶!”承煜笑着重重的点了头。
    不知为何,心里轻松飘然,觉着守望多年的心事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真是黎家的姝钰丫头啊?”任母老早前心里想着的人选也是姝钰,这会儿听着丈夫亲口说出来,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像姝钰马上就要过门了似的。
    “别高兴太早,赶紧打听打听,那么好的姑娘别回头说早早说好人家了。那还怎么和老大交代了。”
    “诶,对对!等会吃完晚饭,我去李婆家坐会儿。”任母高兴的走出里屋张罗着孩子们吃饭。
    “老大,你姨母寄了书信过来,你吃完饭看看说了什么事儿。”任母递了信给承煜。承煜的小姨嫁到了镇上,年逾三十了没有亲生孩儿,只有几年前在来承煜家的路上村口捡到的养女承欢膝下。
    两姐妹从小就亲近,各自嫁了人之后走的也近,自然也会对孩子们也照拂关心。
    “好。”承煜接过书信,打开扫了一眼,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任母吃了一惊,饭也不盛了看向他。
    “没事,姨母家没事儿,是说我的……”书信里承煜的小姨说,镇上的一家私塾最近正在找先生,通过私塾内部的考试就可以上任。优秀的人才还可以根据自身的情况调节要求,承煜的小姨觉得这对于承煜来说是个莫大的机会,马不停蹄的写了书信寄过来。
    “这……这么好的事,老大啊,你真得抓准了机遇一试啊,过去了可就再难遇到了。”任母兴奋的红了脸,眼神也亮了。
    “我……我许久没有钻研了,怕不够私塾的要求。”承煜心里也犯了难,自己也真心想抓住这次的机会,可是心里实在没底。
    “信里不是说第一场考试是半个月后吗,这段时间你加紧读书,爹娘都信你!”任母回头看了眼丈夫。
    任长宗点了点头,开口道:
    “决心考了,就做足准备好好考,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
    “……好,我一定不辜负爹娘的期望。”思忖良久,承煜咬牙决心道。
    从那日起,承煜不再下地干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门心思放在书本上,宝珠每日端饭给哥哥吃,还负责端走吃完的空盘子。
    “娘,书本有那么好看吗?大哥哥怎么连房间也舍不得出来了?”
    “你啊,何时能和你哥哥一般懂事乖巧,我和你爹就放心了。”任母点了点宝珠小巧的鼻尖,叹道。
    “切,说哥哥好就说哥哥好,何必拉上我做比较呢。”宝珠气的脸鼓鼓的,别开了脸不去看娘亲。
    “呦呦,还生气啦?别气了呗,娘亲还想给咱们家小公主做好吃的呢。”任母好笑的耐心哄道。
    “……什么好吃的?”宝珠一听是好吃的,不由得疑惑道,是什么能让母亲说是好吃的呢?!
    “八宝饭好不好?放好多松子和大枣,香甜香甜的。”
    “好!我要吃两碗饭!”宝珠眼睛一亮,宣誓主权。
    “贪心!不给你爹爹哥哥们留点?”
    “娘亲多做一些嘛,哥哥们食量大,到时候我就没得吃了。”
    “知道啦~去后面采点花生来。”任母笑着赶了宝珠出去。
    随即走到承煜的房间,轻轻拨开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里面。承煜看书看的投入,丝毫没有被外间的说话声影响,这会儿也不知道母亲在看着他。
    任母心里祈祷老天爷,让他的儿子能顺利考上资格,这样所有的事都能很好的往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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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一天天变得凉薄,黎家两个不懂事的小男孩还是不顾天凉一早便出去撒野。
    “再穿件外衣!钰宸,不许任性!”姝钰一边给锦宸穿着小衣服,一边目光威胁着钰宸。
    “好好好,我穿!”钰宸偷跑不成,回屋拿外衣披上。
    “冻伤寒了又要喝药,喝药你就乐意了是不?”姝钰斜了钰宸一眼,没好气道。
    “我又没说不听话,我穿就是了。”钰宸撇撇嘴,小声嘟囔。
    “早些回来,别撒欢撒的不知道回家,别人家吃饭的时候别急着进去,闹笑话。”晋冉在一旁叮嘱,钰宸性子最为活泼不羁,出了门就忘了爹娘的嘱咐,不服教。
    “知道了,一会儿就回来。”钰宸老老实实的牵着锦宸的手朝门外走,姝钰不放心和晋冉一起跟到了院子里。
    没一会儿两个小东西就没了踪影,晋冉笑着进了屋,姝钰则看见远处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一辆骡车,一个矫健的身影利索的一步迈上了骡车。
    姝钰心里猛地一顿,接着理了理衣角若无其事的回了屋。
    “花娘,过来吃柿饼,你施姥姥送的。”晋冉摆了孩子们喜欢吃的零嘴,见姝钰姗姗来迟唤道。
    “娘,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晚点再吃吧。”姝钰脸色煞白,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小屋。
    “……你姐这是怎么了?”黎铎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等会我去看看。”成睿两指夹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摇头说道。
    姝钰有些疑惑自己的心,怎么一夕之间能变得那么酸涩疼痛。好像失去了珍藏多年的宝贝一样,让她失魂落魄。
    第10章
    五日后的清晨,承煜又静悄悄的坐着骡车回到家里,等待考试成绩。
    等待的空档父子仨一鼓作气把地里的庄稼都收了,全家心里只惦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