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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常青闻言, 立刻就跑进了房间,戚婵看向李子凌的侍卫阿奇,他还拦在门口呢, 戚婵目光往院子里扫了一圈,果然没见杏棠和丹喜的踪迹, 她扭过头盯着他问:“我的婢女呢?”
    阿奇抿了抿唇,这个时候, 屋子里传来常青让人叫大夫的声音, 阿奇脸色一变, 立刻让人赶紧去请林大夫,然后他目光复杂地落在戚婵身上, 却没有回答戚婵刚才的问话。
    戚婵知道他不会告诉她杏棠和丹喜在哪儿了, 她直接抬脚往院外走去,但走了一步,阿奇拦住了戚婵的去路。
    戚婵抬起头。
    “戚二姑娘,你暂时不能离开。”阿奇再次牢牢地挡在戚婵的面前。
    阿奇身为侍卫,肩宽腿长, 他站在戚婵面前,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在戚婵的眼前投射出一片阴影。
    戚婵怎么能不离开呢,不离开的话,话语权全都在了安王府的手里,她心里有些急躁,这是她下的一步险棋, 成了之后,李子凌以后对她的威胁会骤降,但若是不成, 今日危险的就会是她……
    这时,阿奇又道:“戚二姑娘不如先到厢房里稍坐片刻。”
    戚婵望向院子里,这个院子里此时留下的人都是李子凌的人,七八个小厮,而她连两三个身强体壮的小厮都打不过,怎么可能自己冲出去。
    想着,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二叔母,子凌堂兄的身体能康健就再好不过。”
    戚婵听到这个声音,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了下来。
    他来了。
    随着话落,李玄瑾和安王妃出现在了院门口,他们的目光往院内看来,待几人看到站在正房门口,发髻凌乱的戚婵时,脸色微微一愣。
    而李玄瑾更是脸色倏然大变,他下意识往戚婵处急急迈了步,只记起此刻身在何地,才硬生生停下了。他再看了看戚婵,除了脸色白些,头发微乱,再无别的不对,他心情又平复了些。
    他正欲开口问发生了何事,林大夫跟着一小厮急匆匆赶到院口,瞧见林大夫过来了,安王妃顿时急声问:“林大夫这个时间过来,可是子凌身体不适?”
    林大夫边快步走边急声道了句:“不是说他头破了吗?”
    头破了?
    安王妃顾不得想戚婵为何会这样出现在门口,赶紧跟着林大夫进了房间。此时常青已经将李子凌放到了床上,李子凌伤的最重的是后额,汨汨流着血。常青只能将他侧身放在床上。
    林大夫上前查看了伤口,然后脸色微微一变,这伤可不轻啊。
    安王妃险些要滑到在地上,她厉声质问周围伺候的人,“ 殿下怎会受伤?”她话落,目光在四周一转,便看到距离榻前不远的碎瓷片,其中几块瓷片上还沾了血迹。
    她忽地想起什么,扭头目光直直地落在距离床榻颇远的戚婵身上。
    戚婵倒不太怕安王妃,毕竟李玄瑾来了,但她扫了眼她落在地上的两根簪子,之意还是露出了几分害怕,她咬着唇说:“安王殿下意图对我不轨,慌乱之下,我不小心伤了他。”
    李玄瑾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瞥了眼戚婵,然后目光沉沉地凝在床榻上昏迷的李子凌身上。
    安王妃神色变了变,就又见戚婵问常青:“我的两个婢女身在何处?”
    常青闻言,立刻低头不语。
    安王妃本来还存在一丝庆幸,此刻她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头,只感觉呼吸都疼,她知道子凌或许现在还放不下戚婵,但他没想到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事,而且做也就罢了,此刻竟搞得自己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
    “戚二姑娘的婢女在何处?”见无人回答,李玄瑾的声音沉声响起。
    安王妃深吸了口气。她其实不想这个时候将人叫出来,但这件事恰好被李玄瑾撞上了。若是只有戚家姑娘,她还能想想办法,但李玄瑾在此,她封不了他的口,“人在哪儿,请出来。”
    言罢,她又扭头看向戚婵,以及站在戚婵身边的李玄瑾,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温和些,“此事是子凌荒唐了,等他醒来,我再让他像你赔罪。”当然她没有说若是醒不过来会怎么样,毕竟她连这样想都不敢想。
    李玄瑾深吸了好几口气,只是他知道他在外人面前和戚婵只是相识的关系,也没有理由为她出头,只好冷着脸问了句:“安王伤的怎么样?”
    这个时候,林大夫已经发现除了头上的伤,安王殿下还有好几处的划伤,这些伤口上面都带了迷药,不过这些都是皮外伤,不严重,最重要的还是头上的伤。
    “伤的是脑袋,具体的情况,还得等安王殿下醒后才知。”林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
    安王妃听了这话,又是险些一晕。
    而此时戚婵的声音忽地响起,“我要回侯府。”
    安王妃眸色一沉,复杂地盯着戚婵,戚婵见状,似下意识往李玄瑾身侧躲了一躲。
    李玄瑾立刻侧走一步,挡在戚婵跟前,直接说道:“二叔母,我送戚二姑娘出府。”
    安王妃到底没拦下两人,让人送他们出府。
    一离开房间,戚婵先说了句:“我想整理下。”
    她衣裳不乱,但头发是微微有些凌乱的,李玄瑾握紧拳头,看向的安王妃指派的嬷嬷。
    嬷嬷被李玄瑾看的浑身一哆嗦,她就近选了一间厢房,不过戚婵没直接进去,而是看着门口的李玄瑾,她脸色有些苍白,苍白里透露着几分不安。
    李玄瑾声音柔了几分:“我就在门口等你,若是有事,叫一声便可。”
    戚婵定定地看了他眼,方才进了厢房,她甚至也没全部把门合上,而且收拾的特别快,李玄瑾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从里面出来了。
    而这时,被迷晕的杏棠丹喜被喂了解药,刚被人从房间里带出去,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何事,就看见旁边门口站着的自家姑娘和五殿下。
    杏棠稀里糊涂的,正想说刚刚她好像被迷晕了,就见李玄瑾看过来道:“走吧,我送你们出府。”
    两人也不笨,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顿时跟在戚婵背后往外走。
    出安王府的这一路有许多人,除了戚婵的婢女,还有安王妃派来送他们的嬷嬷,路上时不时还能遇到安王府的仆人。
    李玄瑾走在戚婵身侧,嘴唇动了几下,方才克制地出了声,“戚二姑娘。”
    戚婵低着头走路呢,她似乎还有些不安,听到李玄瑾的声音,猛地一下抬起头,她眼神有些惊惶,像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看清是他,那股不安又消散看来。
    “没事了。”李玄瑾黑眸看着她,声音很是柔和。
    戚婵看着他,许久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她今天赌对了。
    李玄瑾虽然很想送戚婵回到威远侯府,但他的身份寻不到合适的理由,再者说,为了戚婵的名节,此事也不好宣扬出去,于是他站在安王府门口,目送戚婵上了马车,然后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马车逐渐驶离安王府,杏棠这才连忙问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了?”
    “没什么。”戚婵坐在马车内,垂下了眼睫,“只是安王殿下病重了。”
    “但我和丹喜一进厢房就睡着了。”杏棠皱了皱眉说,“姑娘,我觉得他们给我们下了迷药。”
    戚婵抬起头看着两人,“或许你们俩就是困了。”
    两人觉得姑娘在王府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但姑娘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不愿多说。杏棠张了张唇,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但终究将这股好奇压了下去,而丹喜的表现就要好多了,她笑着道:“奴婢昨儿没睡好,有些犯困,所以到了王府都忍不住打起盹儿来了。”
    回到侯府,戚婵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洗漱沐浴的时间比平时提前了半个时辰,洗漱沐浴后,她叫来杏棠。
    “姑娘,什么事啊?”
    戚婵看着自己写好的信,犹豫了下,摇摇头说:“没事,你先出去吧。”她约李玄瑾见面只需要让杏棠给城东的张记绸缎庄送封信,但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明日一早她能在窗前的花盆下看到李玄瑾的人送来的信。
    戚婵想了想,还是不必让杏棠走这一遭了。
    只她本以为李玄瑾会约她明后日见面,问清情况,但没想到的是,当夜李玄瑾就偷偷地来了她的房间。
    戚婵觉浅,所以当感觉有人站在床头盯着自己时,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她房间的烛台上只留了根蜡烛,烛光昏暗,男人的轮廓在昏暗的烛光下,也有些模糊,不过戚婵一下子就看清了他是谁。
    她坐起身,乌发从肩头散落,“你……”
    话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出口,就被人伸手抱住了,他抱的很紧,戚婵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第52章 喜欢(十一)  李玄瑾轻轻抿抿唇,对……
    戚婵让他抱了一会儿, 才伸手推了推他,李玄瑾感受到她的动作,却一言不发, 反而将人搂得更近,几乎要嵌入他骨头里。
    他抱的着实太紧, 戚婵不由得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李玄瑾这才发现不对,微微拉开和戚婵的距离, 声音有些紧张地问, “阿婵?”
    戚婵轻喘了口气, 而后她往床榻内侧坐了些。
    李玄瑾见状,薄唇微抿, 也往床榻里坐。
    戚婵眸光微闪, 过了片刻,她抬眸轻声问,“安王伤的怎么样?”她今日回来后,没有过问安王府的消息。
    提起李子凌,李玄瑾语气微寒, “他还没醒,具体伤势如何要等他醒来才知道。”戚婵走后他在安王府待了两个多时辰,但大夫说也不知李子凌什么时候醒,他便先离开了,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他并无性命之忧。
    说罢,李玄瑾长睫垂下, 盯着戚婵,“阿婵,抱歉, 我不知道他竟然……”他摊开的手掌逐渐合成拳头,语气里也有了厌恶。
    戚婵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五殿下不必对我说抱歉,是我应该对你谢谢说这些才好。”
    她真心实意地望着他,“若不是殿下今日及时赶到,我不一定能安全离开安王府,多谢殿下。”
    她这话说的是真话,若不是他来了,安王妃不能堵住他的嘴,她现在在哪儿还未可知。
    李玄瑾听了这话,认真打量了戚婵几眼,小心翼翼地问,“阿婵,你还在生气。”
    “我没有。”戚婵别开脸。
    李玄瑾沉默了片刻,伸出手去握阿婵放在被子上的手,但指腹尚未碰到她的手背,戚婵就快速地躲开了,李玄瑾的手只落在半空中。
    戚婵握着自己的手说:“殿下半夜三更擅闯闺房,怕是有失礼数,殿下请回吧。”
    李玄瑾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语气微沉,“我若是不回去呢?”
    戚婵目光落在他脸上,两人目光相撞,戚婵瞧见了他眼里的执着,她眼皮垂下,说:“我叫人了。”
    “你叫。”李玄瑾直接说。
    这话让戚婵不由再看向李玄瑾,李玄瑾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黑,即使卧房内光线幽暗,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好像是一柄开了鞘的利刃,令人无处可藏。
    戚婵安静了片刻,又说,“我困了。”
    戚婵拥着锦被坐在床榻里,她睡得的是宽铁力木雕花架子床,床榻宽敞,她坐在内里,乌发披散在肩头,只穿着雪白中衣,小脸白嫩,越发显得和平时妩媚肆意不大一样,显得纤弱单薄。
    李玄瑾挪开眼,搁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又轻声说:“阿婵,我前些日子不是想放弃你,只是我觉得你在我身边太危险了。”
    戚婵侧过头,笑了下,“我知道殿下的好意。”
    她语气带着点点感激,好像真的没生他的气,李玄瑾却感觉他话说到了棉花上,什么都不得劲儿。
    他顿了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阿婵,我给你安排一个会武功的女侍卫贴身保护你好不好?”
    女侍卫?戚婵微微挑眉,她还挺想要个会武功的女侍卫,别的不说,若是再遇上意图不轨的人,最起码有个会武功高强的人保护她会安全许多,但武功高强的侍卫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还要可信可靠,但李玄瑾给她介绍的人肯定好用又可信。
    “明处还是暗处?”戚婵看着李玄瑾问。
    李玄瑾赶紧回答,“明处。”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既然安排给你,你自然是她唯一的主子。”李玄瑾想也不想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