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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说罢,青衣男子起身给萧聿倒了一杯酒,敬他一杯,“鄙人心中的抱负早已不在,愿郎君来日前程似锦。”
    萧聿与他碰了杯盏,道:“多谢。”
    “那鄙人退下,二人请便。”
    青衣男子和摇骰子的庄荷一走,苏菱抬眸看他,欲言又止。
    萧聿垂眸哂笑,低声道:“虽说皆是狂悖之言,但实则一个字都没说错,阿菱,高官卖官不是小事,世家横行霸道至此,视科举为平步青云的阶梯,朝廷若不能唯才是用,无异于自毁根基。”
    “寒门学子挑灯苦读十余年,却是因出身不得入仕,那天下还有公平可言吗?”
    苏菱看着萧聿坚定不移的目光,忽然明白,他为何要带她出京。
    这一刻,她莫名相信,纵然眼前人有千般万般的坏心眼,可若是他得了那个位置,定会是位明君。
    苏菱与他四目相视,忽然笑道:“方才玩骰子,是不是选与之相反的便会输?”
    萧聿“嗯”了一声。
    苏菱又道:“那他是怎么猜大小的?”
    “他若是没个听音的本事,在这赌坊也混不下去。”
    “听音?”苏菱可没听过这样离奇的事,眨了下眼,道:“那你会吗?”
    萧聿又“嗯”了一声。
    苏菱身子前倾,小声道:“殿下什么时候学的?别不是蒙我的吧……”
    萧聿倏然一笑,偏头衔住了她的耳,沉声道:“王妃不想我回府,在外游荡时学的。”
    这话说的便有些轻佻了,苏菱耳朵一红,瞪了他一眼。
    画舫微微摇晃,萧聿握着两个骰子挨近她,鼻尖对着鼻尖道:“阿菱,跟我赌一次。”
    她声音不由变娇,“赌什么?”
    “你若赢了,任何要求,我都应你。”
    苏菱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那输了呢?”
    萧聿直接道:“你不会输。”
    苏菱犹豫半晌,才点了头,“行。”
    但心里却道:大不了就耍赖,反正这世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萧聿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随意摇了两下,道,“我选大。”
    苏菱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试探道:“那我……选小。”
    萧聿抬手,果然是小。
    苏菱下意识扬了下唇角,看着他道:“当真说什么都行?”
    萧聿点头。
    苏菱的心怦怦直跳。
    良机难寻,她定要把握。
    于是,她也不怕煞风景,直接坦言:“日后,你不得强迫我爹和我哥替你做事。”
    这句话与他料想的一样。
    萧聿看着那波光潋滟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我答应,还继续吗?”
    有这等好事,苏菱当然愿意,她点头。
    果然又是她赢。
    苏菱轻咳了一声道:“回京以后,你能不能尽量别去烟花柳巷。”
    因为萧聿常不回府,又流连风月之地,她被闲言碎语烦的出门都变少了。
    萧聿轻笑出声,“若无公务在身,定日日回府。”
    他心道:还成,你还知道在乎。
    “还继续?”男人道。
    贪心的姑娘仍然点头。
    萧聿继续摇,须臾停下,喉结微动,吐了个单字,“大。”
    苏菱立马道:“小。”
    可这回掀开,并不如苏菱的意。
    她警惕地看着他,小声道:“你不是说,我不会输吗?”
    “可人不能贪得无厌啊……”萧聿嗓音低沉,温热掌心揽住她的腰肢,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半晌道:“阿菱,我要个孩子。”
    第30章 赔你 彼时爱浓
    “阿菱,我要个孩子。”
    不等她应,他单手桎梏住那细白的颈,偏头,再次贴向她。
    他的动作很轻。
    似蜻蜓点水,似雨吻花蕊。
    苏菱抬手攥住了他领口的衣襟,可他却随着她五指蜷缩的力度,利落地挑开了齿关,侵占了那心神向往处。
    原来唇齿相依,竟是这般好滋味。
    萧聿落在她胯上的手越来越紧,她抵在紫檀边座插屏风上,似乎喘不过气,本能般地“唔”了两声。
    可这样令人心醉的咛语,犹如娇嗔,让人目光不由更暗了几分。
    他松了口,深深呼吸,哑声道:“我抱你去后面?”
    画舫的包厢内一地红毡,幔帐高挂,彩屏张护。
    这紫檀边座嵌灵芝插屏后是一张拔步床。男人口中的后面,指的便是那张拔子床。
    苏菱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看着他眼睛,摇了摇头,“别在这儿……”
    这里是画舫啊,四周都是人,别说沐浴,她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更何况,他们至今都没圆房。
    萧聿低头又啄了她一下,同她耳语:“那我们回去?”
    苏菱木讷点头。
    他们离开画舫,翻身上马,那夜的风很大,可她耳畔的呼吸却很轻。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轻扶她的腰。
    马蹄声不紧不慢。
    好似他的人也是一样,永远都是这幅不慌不忙,冷静克制的模样。
    然,这是苏菱第一次窥伺到他的表里不一。
    抵在她背上的滚烫温度,可以为证。
    眼下他们住在宿州一处三进三出的大院里。
    他扶着她下马,穿过垂花门后,脚步渐渐变快,主院内室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
    进了屋,他便低头咬她,一口接着一口,就跟没明天了一般。直到她被压在榻上轻喘才堪堪停下。
    男人的鼻息很重,拂过她的脸颊,令心脏都跟着一紧。
    她没推开他。
    这便是这男人的心机之处了。
    他先是牵她的手,然后搂她的腰,日复一日,一步又一步,年少的情欲加快了滴水石穿的速度,小姑娘心中筑起的高墙,就这样被他生生推开了一道裂缝。
    床榻旁是一张紫檀雕缠枝纹的圆腿长方桌。
    圆腿桌脚下是,是凌乱的玄色大氅,桃色的襦裙、月白色的短袄……
    萧聿的双手握着她的光滑如珠的肩膀,吻着她的锁骨,很快就改成了不轻不重咬。
    苏菱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声音变得越来越弱,“你别……咬我。”
    男人恍若未闻。
    他垂眸向下看,越看,越是不能移开视线。
    还真是,山是山、水是水,明月对明月。
    苏菱下唇一抖,故作淡定地喊他,“殿下。”
    萧聿笑了笑,与她对视。
    烛火摇曳,苏菱对上那迷离却克制的瞳孔,认真道:“殿下那听骰子的本事,教我好不好?我想学……”
    这便是再明显不过的没话找话。
    顺着光,萧聿能看到她睫毛下浅浅的阴影,他轻声,“好,明日便教你。”
    苏菱眼神飘忽了一下,又拉着他腰,道:“方才……殿下马骑得也好,我也想学。”
    “镇国公的女儿,不会骑马?”
    苏菱嘴硬道:“只会一点。”
    他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道:“还想学什么?”
    苏菱的小脑袋瓜转飞速运转,她道:“听闻殿下骑射的功夫也好,我也想学。”
    他用指腹拨了拨她肩,“还有呢?”
    “棋。”一回生、二回熟,苏菱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说八道,“我还听闻……”
    烛光璨璨,他的眼中,清晰地映着她泛着潮红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