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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当爹了(快穿) 第326节
    对着战友,很多话她就能十分自然的说出口。
    “我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老大说道。
    邵瑜挑眉望着她。
    “我想要当个侠女。”老大满脸都写着认真。
    但邵瑜却仍然怕这是她一时冲动,当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女,难度其实比做一个女商更大。
    “你今日听了一个侠女的故事,便有了如此想法,若是他日我跟你说了医女的故事,你是否又会生起想做一个医女的念头?”邵瑜问道。
    老大摇头,说道:“我确实是因为爹爹的故事,才会起了这样的念头,但我却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爹爹的故事,让我看到了另一种人生。”
    “我从前长在山寨里,便以为一切就该是山寨子里那样,后来寨子出事,我跟着爹爹四处漂泊,便以为就应该经过这一遭。”
    “爹爹带着我们在这里安家,和周围的人生活在一起,便以为我也该和他们一样,到了时候便成亲生子,守着黄土地过完一生,但爹爹的故事,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四周虽是黑漆漆的,但邵瑜看着老大此时的模样,却觉得她眼睛里像是有光。
    “爹,你是知道我的,我天生力气就大,我亲生的爹爹都还曾经说过若我是个儿子,多半就能继承他那一把刀。”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记得你才五岁,一个女娃娃,居然能扛起寨子前的石墩子,没想到这些事你都记得。”邵瑜忍不住感慨道。
    老大点头,说道:“爹,我亲爹是寨子里的大当家,靠着一把刀建立了寨子,我是他的女儿,又天生神力,合该做个行侠仗义的侠女。”
    邵瑜说道:“别说行走江湖,便是习武,也很苦很累。”
    老大却点头,说道:“我都想好了,我是家里的老大,不能怕苦怕累。”
    邵瑜说道:“那明日你需要起得更早一些,习武便要从最基础的练起。”
    老大闻言脸上一喜,用力点头。
    有人说习武从娃娃抓起,有人说习武要等身量成行后开始,邵瑜穿越那么多个世界,什么样的情形都见过了,他心下很清楚,习武这事从小练起,或者成年练起都是正确的,只不过要用不同的方式罢了。
    老大如今十二岁了,这样的年纪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习武要用的自然是另外一套办法。
    隔日一早,邵瑜依旧是家中起得最早的一个,但他刚走出房门,便又有了动静。
    老大也爬了起来,此时双目灼灼的看着邵瑜。
    “先扎马步,基本功扎实了,再谈其他。”邵瑜说道。
    老大从前在寨子里也学过一点皮毛,知道这是基本功,便乖乖的在院子里站着。
    随着天色亮起,陆陆续续有孩子起床,看到老大这个样子,他们纷纷追问邵瑜,待得知老大立志要当侠女后,几人也没有嘲笑,有两个图新鲜,也动了心思跑过来和她一起扎马步。
    “要扎马步就好好扎,不要嬉皮笑脸。”邵瑜忍不住纠正小六的姿势。
    相比较老大非常规矩的扎马步,小六的姿势就像是闹着玩,被邵瑜纠正之后,小六站了不到三秒钟便觉得十分难受。
    “算了算了,我不炼了。”小六麻利放弃。
    邵瑜看向的小五。
    小五此时也觉得十分难受,见小六放弃后,她脸上带着些许意动。
    只是她脚步还没有迈出来,邵瑜便说道:“你若是能会一点外家功夫,日后独自上山采药,我也能稍稍放心。”
    小五听到这话,只能收回自己还未迈出的脚,又老老实实扎马步。
    老大站了许久,也得了邵瑜许久的指点,她虽然还是觉得很辛苦,但这一次却感受到了被可以关照的感觉。
    如今一连扎了十天马步,天气逐渐转凉,老大似乎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其他兄弟姊妹还在想着老大就要放弃了,却看着她坚持了这么多天,倒是有些相信她是真的想当侠女了。
    “大姐,天天扎马步,动作这么丑,你怎么忍下来的?”小七喜欢漂亮的一切,其中也包括漂亮的自己,她虽然也很想当侠女,但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做着这么丑陋的动作。
    老大此时已经养成习惯了,虽然还是觉得这个动作枯燥,但是她只想着自己距离侠女又更近一步后,便这么一直坚持了下来。
    小五虽然也跟在她身后扎马步,但时间却不像她这么长,邵瑜对小五也没有像老大这样严格。
    等老大坚持了二十一天后,邵瑜终于决定教她一些实在的东西。
    而老大,也摩拳擦掌的瞪了这一日许久。
    木刀。
    邵瑜教给她的是一套刀法和一把木刀。
    “家里现在买不起真刀,你将就着用一下。”邵瑜说道。
    老大因为亲爹用的是刀,故而她对于刀的兴趣远远大于剑,此时得了一把木刀,她也没啥嫌弃,反而觉得自己日后定然能靠着本事得到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刀。
    小五眼巴巴看着大姐得了一把木刀,而自己却什么武器也没有,心下不禁升起一丝委屈来。
    但她性格如此,即便委屈,也不会跟邵瑜说出来,只是在一旁可怜巴巴的瞧着。
    邵瑜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思,却一直晾了她一上午,等到功夫教学都结束了,也没有要送刀给她的意思。
    “你天生就该用刀,这把刀真的送对了。”邵瑜夸赞老大。
    老大得了夸赞,便忍不住又拿着木刀挥舞一番,她此时看着刀越看越喜欢,也越发觉得得心应手。
    小五见那边父女和睦,越发觉得自己被忽略,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她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委屈。
    “你去厨房里看看他们饭做得怎么样。”邵瑜将老大支使进厨房。
    许明跟着邵瑜学了这么多天,虽然说不上是尽得真传,但带着兄弟姐妹们做一顿简单的饭食却不在话下。
    邵瑜朝着小五走了两步。
    小五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赶忙说道:“爹,我也去厨房里帮忙。”
    “不急。”邵瑜拦下了她。
    将小姑娘晾了一上午,邵瑜也觉得差不多到了收网的时候。
    小五用力忍住鼻尖的酸涩感,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道:“爹,您还有什么事吗?”
    邵瑜温声说道:“我昨天跟你们说过的,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小五手指用力掐着手心,抿住嘴唇,抬起头来看着邵瑜。
    “一上午你好像都没说几句话。”邵瑜说道。
    小五小声道:“爹,我一直话就不多。”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邵瑜问道。
    小五听了这话,神情一顿,但片刻后,终究是羞耻感占了上风,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要问的。”
    从小到大,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多问不多要,什么都憋在心里,什么都自己扛着,不愿意麻烦别人。
    此时邵瑜虽然拿出来的只是一把小小的木刀,但其实也是明晃晃的偏心,但小五却不敢问,她只一个劲在心里安慰自己:大姐和自己不一样,她当侠女需要刀,自己只是上山采药而已,压根就永不上刀。
    虽然一直这样安慰自己,虽然她也半点都不曾埋怨大姐或邵瑜,但她心里的委屈,却半天都止不住,甚至她还忍不住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被邵瑜这样区别对待。
    邵瑜说道:“我其实还有别的亲人。”
    小五不明白邵瑜为何忽然说起这话。
    邵瑜继续说道:“我还有个弟弟,比我小两岁,十二岁那年,母亲赶集归家,带了一串冰糖葫芦回来。”
    “一串冰糖葫芦上有五枚山楂果,我看到它的时候,心里想着,我是哥哥,要让着弟弟,便想着自己吃点亏,我吃两枚,让弟弟吃三枚,你知道我最后吃了几枚吗?”
    小五试探着问道:“两枚?”
    邵瑜笑着摇头,说道:“一枚都没有吃。”
    “为何?”小五十分诧异。
    邵瑜说道:“母亲拿着冰糖葫芦,直接给了弟弟吃,弟弟一枚都不曾分给我。”
    “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小五满心不解,她看着眼前的邵瑜,甚至心中升起一抹同情来。
    邵瑜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小五微微长大嘴巴。
    邵瑜解释道:“十二岁那年,官府四处抓壮丁,我父亲早亡,家中无成年男子可抓,征兵的衙役为了交差,便将我抓了去。”
    “这一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和弟弟,我也没有机会询问母亲,为何她要这般对我。”
    小五此时只觉得这一切和自己现在的处境相似到了极致。
    邵瑜说道:“我当时碍于颜面,不敢询问,但这件事却让我记了这么多年,甚至午夜梦回的时候,回想起母亲来,想到的不是她的慈爱,而是她的这份偏心。”
    “爹,奶奶可能不是偏心,而是有别的理由。”小五十分笨拙的安慰邵瑜,她很心疼养父如今的模样。
    邵瑜说道:“她在旁的事情上从未如此偏心,我也希望她不是真的偏心,但我却忍不住去想,若是我当时没有计较面子,而是问询清楚,是不是就不会记了这么多年。”
    小五听着邵瑜的懊恼,只觉得就像是自己未来的复现,她害怕自己在以后的某一天,如今日的邵瑜这般,不断的懊恼往事。
    她低下头想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鼓起勇气问道:“爹,您为什么给大姐姐木刀,而不给我?”
    邵瑜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五胆子小,性子弱,是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人,邵瑜不忍心逼迫太狠,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开口,一旦她跨出第一步,那以后就容易了。
    “因为我在等你开口询问。”邵瑜实话实说。
    小五长大嘴巴,对这个回答完全不敢相信,问道:“那冰糖葫芦的故事是真的吗?”
    邵瑜点头,说道:“我至今仍然对此事耿耿于怀。”
    小五神色微微放松一些。
    邵瑜说道:“父母子女之间的缘分,也是需要经营的,我虽然不记恨母亲,但因为这事,心里始终存了一个疙瘩。”
    “疙瘩一旦存在,心里就生了嫌隙。”
    小五赶忙说道:“就算爹爹真的偏心,我也不会因此而生出嫌隙来。”
    邵瑜摇头:“你乖巧孝顺,即便受了委屈也不会埋怨我,但如这般什么都喜欢憋在心理,我怕你心里的疙瘩会越存越多,最后只会自苦。”
    小五此时鼻头又酸了起来。
    邵瑜从怀里拿出一枚用木头做成的尖锥状物体,物体不过成人手掌长,但雕刻十分精细。
    “我没有给你准备刀,是因为觉得你不太适合用刀,你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若遇到歹人,直接以尖锥刺向歹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