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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节
    姜瑟拒绝了姜煦的提议,起身走出了姜家。
    *
    姜瑟一回到聂家主宅,便往自己的卧室而去。
    有些疲惫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边走便边将鞋甩开往床上走去。
    等到聂斯景晚上回来,看见空旷寂静的大厅微微蹙眉。
    管家及时走了过来。
    “家主,夫人下午回来就一直在睡觉,我们也不敢去叫醒她。”
    听到管家的话,聂斯景便想起了今早他给姜瑟打的电话。
    所以,她已经去了那里?
    “知道了。”
    应了管家一声,聂斯景便往楼上走去。
    他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便看见了整个人趴在床上,只盖着半边被子的姜瑟。
    她似乎疲惫极了,一直紧闭着双眼。
    她微微蹙起的眉目似乎是因为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聂斯景轻叹一声,大手抚上姜瑟的脸庞。
    睡梦中的姜瑟似乎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她的脸庞在聂斯景的掌心里蹭了蹭。
    犹如羽毛划过,带来丝丝的酥痒。
    聂斯景笑了一下,玩味似的逗弄着她的脸颊。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鼻尖,描绘着她的唇形。
    细致而又慢慢地将她整个容颜都要勾勒一遍。
    聂斯景的手指有些冰凉,再加上他的力度并不重,轻飘飘的。
    但睡梦中的姜瑟总感觉有丝丝的酥痒感。
    扰的她没法睡觉。
    聂斯景逗了她一会,姜瑟便睁开了眼睛。
    见聂斯景在逗弄她,姜瑟无语了一秒。
    “你在干嘛。”
    她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叫你起床吃饭。”
    听见聂斯景这么一说,姜瑟还真感觉自己饿了。
    姜瑟一边掀开被子,一边问道“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
    难怪她感到饿了...
    姜瑟去洗手间打理了一番就和聂斯景下去吃饭了。
    吃完饭后,姜瑟便和聂斯景提了下午的事情。
    “我和煦煦去见老管家了。”
    姜瑟说道。
    闻言,聂斯景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
    姜瑟继续说道“他给了我们一个铁盒子,里面有父亲留给我们的信和一个老旧的照片。”
    她说完,顿了顿。
    第405章 十年前的决定
    姜瑟沉默地伸出手搂上了聂斯景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热意和安全感,姜瑟的心安了安。
    “我父亲,似乎还有一个姐姐......”
    “他在信件上劝我们不要去追查真相,他叫我们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他还叫我们...不要离开京都太久。”
    姜瑟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问道“他说,那些追杀他的人已经没有胆子再次踏足京都,因为,这是聂家的领域。”
    “所以,你是清楚当年的事的对吗?”
    姜瑟后面那句话,很轻,很轻,但却足以让聂斯景听见。
    她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疑惑。
    什么是孽债,什么是世俗和诅咒的枷锁?!
    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
    而且父亲所说的‘他’是谁?为什么要让她勇敢的去爱......
    姜瑟下意识的代入了聂斯景。
    她身上血脉的秘密,聂家的来历,西都明家...这些都是因为遇到了聂斯景之后她才渐渐接触到的。
    姜瑟又想起明雀兰当时的眼神。
    惊诧、震惊以及讥讽。
    “你到底,认识我多久了。”
    姜瑟大胆的问道。
    半响,姜瑟才听见聂斯景沉声说了一句“......很久。”
    姜瑟不满他这么敷衍回答,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你敷衍我!”
    聂斯景顿时哑然。
    “没有敷衍你,的确已经很久了。”
    聂斯景要怎么和她解释,他从她出生那一刻,便认识她了。
    他记得他站在房门外,望向保温箱中的婴儿姜瑟。
    他静默地站在那,看着熟睡的她。
    小小的,柔软的小人儿。
    聂斯景的内心突然变得十分柔软,那种怪异的却让他不排斥的奇异感觉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让他无法挪动脚步。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被放在保温箱里的她。
    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刺激着他。
    里面那个人,是属于他的。
    只属于他。
    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这种古怪的充斥着占有欲的感觉他以往从未产生过。
    他在聂家主宅感应到属于他的‘新娘’出现了以后,便赶了过来。
    他当时对于所谓的‘新娘’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因为接收了传承记忆,他自己也清楚,这个所谓的‘新娘’不过是祭品罢了。
    为了去偿还天师一族触犯天意的祭品。
    他自然是不屑地,他会过来只是因为心底那种悸动的感觉一直在左右着他。
    让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种被左右的感觉让他心烦,焦躁。
    原本他只是想顺手将她解决掉,从此他也不用再因为这事烦心。
    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掐死,对聂斯景来说轻而易举。
    可是,却没想到,他碰到了他一生的渴望与救赎。
    就当聂斯景察觉到有人过来,准备先离开的时候。
    他看见保温箱里的小人儿睁开了双眼。
    那一刻,聂斯景陡然愣住。
    他看见她睁着双眼,好奇的透过窗子望向正站在窗外的他。
    她似乎是想向他打招呼,但因为还什么都不懂,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她的目光里满是好奇。
    未被世俗浸染的双眸明亮纯澈,看的他一阵悸动。
    看见她睁眼的那一刻,聂斯景仿佛感觉到他干涸的内心渐渐流淌进来了一条溪流。
    流淌进来,渐渐渗透入他干涸龟裂的心脏。
    他空荡荡的心仿佛被什么一点一点的填满。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是他的新娘,本该就是他的。
    年幼的聂斯景已经展示出了自内心深处就有的占有欲。
    隐秘初生的情愫像是幼苗一般在他的心底扎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