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或者都有一段不愿诉说的过去。
姜瑟尊重他们的选择和过去,所以她一直对云恪等人保持着该有的尊重,她并没有将他们的事情直接暴露出来。
但这却并不代表,她就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两端的牵扯,而姜瑟就是站在两端中间的那个制衡点。
只要她稍微有些偏颇,那么这整个局势,便会因此改变。
所以她每走一步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再见面,我们还是做敌人吧。”
姜瑟眸光清澈,眼里是一片坦荡。
林嘉瑜和林嘉奕姐弟对视一眼,之后两人沉默的走进了后面的实验室里。
云恪薄唇微抿,显示出他此刻有些不愉快压抑的情绪。
他的眸光沉沉的,是一片虚无的死寂,仿佛光也透不进去。
“他就值得你如此留恋?”
云恪突然出声。
姜瑟一怔。
之后毫不迟疑的点头“是。”
云恪嘴角微扯,说出一丝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如果不是聂家和江家插手,你早就被我们带回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放在身侧的拳头无意识的微微攥紧。
姜瑟皱着眉头“云恪,如今可没有什么如果。你只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加入葬神组织的。”
她说完,见着面前的云恪,微微怔在了原地。
因为,他从云恪一片死寂的眼中,逐渐看到了一丝光。
一丝执着的光。
他似乎要将自己带回去这件事,很执着。
“你......”
姜瑟有些不安的开口。
她记得,她以前是怎么评价云恪的。
一个只会消耗自己生命的人。
他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也不会有兴趣。
他像是游戏人间,虚度年华的人。
而在那之前,云恪的眼中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的生气,更别提会出现其他的神色了。
可是如今的云恪,眼里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执着。
姜瑟还以为自己眼花,看了好几眼。
之后才确定,云恪眼里的执着是真的。
“我今天必须带你走。”
云恪避开了姜瑟的视线,沉声说道。
听着云恪的话,姜瑟眼眸一沉。
“你想动手?!”
云恪没有再说话,但一旁突然动手的段予卿已经给了她回复。
段予卿的动作很快,姜瑟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手上的动作比脑海里的意识还要快,她的指尖绽放出点点金光,很快在半空中结成符咒。
“去。”
她眉目冷凝,带着一丝藐视众生的冷意。
一旁的云恪和段予卿一愣,他们根本没料到姜瑟会运用天师之力。
尤其是段予卿,她原本想来到姜瑟身后直接将她打晕带走的。
但未曾想到,那个符咒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刹那间就出现在段予卿面前,然后快速的融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啊!......”
段予卿痛苦的惨叫一声。
连带着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而她的动作,刚好就停留在要抓住姜瑟手臂的那一刹那。
段予卿因为痛苦后退了几步,她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手上也不断的在抓着自己的小腹。
姜瑟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抬起手,擦拭掉额前的一丝冷汗。
幸好她这段时间都在学习江知星交给她的那些符咒,再加上天赋和悟性,才能让她这么快就上手了。
不然再晚一点,她就要没有还手之力了。
她望向段予卿“这只是会让你的小腹感到烈火灼烧的咒术,过几分钟便会消失。”
这个咒术并不会对段予卿产生什么负面影响,顶多会让她失去攻击她的能力。
她说完,便没有再看段予卿,而是望向了云恪。
“你也要对我动手吗。”
她的声音很淡,但却带着一丝冷意。
就连眉宇间也覆上了一层冰霜。
这是她第一次运用天师之力刻制符咒,索性,这些符咒是伪类者的天敌。
云恪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微微摇头。
“我不会对你动手。”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淡,但姜瑟却能感受到他是认真的。
姜瑟内心因为他这话,隐隐有些触动。
她正想开口,便听见了巨大的螺旋桨旋转的声音。
“!!......”
姜瑟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
只见在实验室的背后,一辆直升机缓缓升起。
第768章 然是...被你亲手杀死啊
“这就是你们准备的后路?”
姜瑟惊讶的望向那辆直升机。
他们是如何将直升机带来这里的,而且,居然还没被发现?!
不过......
一想到林嘉奕在天组之中为他们做内应,姜瑟内心便平静下来了不少。
“聂家和天组将京都各个出口都封锁了,要想离开,只能这样。”
云恪说道。
此时,段予卿身上的咒术已经消失了。
她微微喘着气,然后便想挣扎着再对姜瑟出手。
姜瑟皱着眉,指尖微动。
如果段予卿再过来,那么她还会再次出手。
云恪却对段予卿微微摆摆手。
段予卿的行动一滞,她顿了顿,只能退回了云恪身后。
而此时,直升机上已经降下来了阶梯。
云恪望着姜瑟“你真的不和我走?”
“不走。”
姜瑟再次坚定的回应他。
说完之后,她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加入葬神组织?而且......为什么对带我回去葬神组织这件事这般执着,却不愿意对我动手?”
云恪的好些行为,都让她感到前后矛盾了。
但姜瑟却一直相信,云恪不会害她。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姜瑟从未真正的用敌人的眼光望着云恪。
云恪顿了顿,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姜瑟见着云恪沉默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提到了他心中惨痛地过去。
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诉说过去的权利,姜瑟正想扯开这个话题“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云恪便开口了。
“那年冬天,是我母亲逝世的第五年,他的精神疾病越来越严重,我几次都在他手下九死一生。那是冬季中最严寒地一天,我被他发泄虐待后赶了出来。”
“在大街上,人很少,雪很厚,几乎要将我掩埋。就在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打算就这样死去的时候,义父出现了。他告诉了我另外一条路,他告诉我就算死,那也要寻找另外一个死法,我被他的提议吸引了。”
“他是个疯子,而我恰好,也是个疯子。所以我和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