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听完经过,轻嗤了一声,“就他这个脑子,放在战王身边埋伏着也算是不容易。”
说罢,牧云就慢悠悠回了屋子。
屋中,礼部侍郎被五花大绑在榻上,身上还穿着牧云先前去买的紫色衣裳,只不过上面多了些灰尘,应该是他刚才被抓挣扎时蹭上去的。
看到礼部侍郎的尊容之后,牧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礼部侍郎,“我说你……逃跑就逃跑,怎么还偷别人衣裳穿?”
好端端的衣裳,现在穿在礼部侍郎身上,简直不忍直视。
礼部侍郎呼吸一滞,要不是因为嘴被堵着早就要破口大骂,什么他偷衣裳穿,要不是他自己的衣裳全都是当初山上被火烧出来的洞,他才不穿那么骚包的衣裳!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对忘了,你现在没办法说话。”
牧云今日见了张般若后心情还不错,食指轻挑,将礼部侍郎口中的布条给扯了出来,然后拉了个木椅过来坐下,“我听说你今日想跑结果撞我的人手里了?”
……
提到这件事礼部侍郎就觉得他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礼部侍郎被牧云折腾的不轻,现在他就在牧云的地盘,一举一动都被人给盯得死死的,实在是跑不了。
可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牧云总要解决他。
牧云挑了挑眉,“好问题,就是本少主现在也没决定好,放心,等本少主想好以后一定第一个便告诉宋大人。”
礼部侍郎深呼吸一口,“牧公子,你现在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太子殿下早晚都会查出来,你也不想因为几个死人就耽误了自己吧,你还是锦云山庄的少庄主,大好的前程,何必为了他们耽误自己。”
他苦口婆心,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牧云的神色。
牧云听着点了点头,仿佛颇为认同一般,“你说的对。”
对面,礼部侍郎心中一喜,感觉自己终于有希望了。
只不过,下一刻牧云就懒洋洋的开口,“就是宋大人现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就算危险,太子起码还没查出来我,恐怕还以为我跟在队伍里一起被大火烧死了,可是宋大人你就不一样了……”
牧云勾唇一笑,“你现在可是已经落在了本少主手里,本少主若是哪天一个不高兴,你觉得我当真不敢杀你?”
他笑意盎然,可说出来的话却让礼部侍郎忍不住一个哆嗦,被现实彻底打醒。
他一个俘虏,确实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牧云对礼部侍郎突如其来的安静表示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了就好,说不定我心情好你就能多活两日。”
说罢,牧云就自顾自的去了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书信,开始慢慢看了起来。
礼部侍郎不忿的动了动唇,可是想到方才牧云的那个可怖笑容,就再次将自己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努力保持安静。
战王的事情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每日早朝之上众人也都因为战王和戎国公主的事情而争执不休。
众所周知,戎国公主可是戎国皇帝的掌上明珠,分外受宠。
现在墨国上下是将此消息给压了下来,暂时不敢声张。
不然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公主送过来,结果都还没到京城就出了事,说什么也交代不过去,恐怕还会引起两国之间的争端。
前去搜救的人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每日派过去的人数不胜数,可最后都是空手而归,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在茫茫大山中,找几个人确实是无比困难。
另外,战王出事后,原本几个战王的旧部也开始按捺不住,频繁的出现在京城附近,要求朝堂给个说法。
他们都是过去跟着顾沉衍出生入死上战场之人,情谊深厚。
原先顾沉衍在京城时,他们便都在距离京城有一段路程的镇子中待着,被皇帝派了些闲差,平日里未经允许也不能随意入京。
现在顾沉衍出了事,他们说什么都坐不住了,直接无比高调的出现在了京城附近,而且还都带了自己手下的亲兵。
皇帝对这些人本就忌惮,现在没了顾沉衍的压制,竟隐隐有了控制不住的感觉,更是让皇帝心烦意乱。
“对,战王妃呢,派人将她给朕请入宫中,就说朕担心她的安危,战王没消息之前让她就在宫中待着。”
在无可奈何之下,皇帝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夏云舒。
夏云舒现在怀了身孕在外面养胎,而战王的几个属下应该都知晓战王对夏云舒的看重。
这个时候,手中多几个筹码总之是不会有错的。
“陛下,要是战王妃不愿意……”
对于夏云舒的脾气,京城中人多少也都听说过。
闻言,皇帝的脸色一沉,“这是圣旨!”
“是。”
之后,便有人看到一众大内侍卫气势汹汹而出,直奔战王名下的别院而去。
很快,就有人前去将消息报给了顾非夜。
“殿下,我们要不要……”
此暗卫乃是顾非夜的心腹,自然知晓他和战王关系匪浅。
可不想顾非夜听说皇帝派人前去找夏云舒时只是轻轻一笑,“父皇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狠毒,在这个关头上居然想到了战王妃。”
他声音中带了几分凉意,还带着对于皇帝的失望。
自己儿子在外面丧命,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将其妻儿抓来当做筹码,还真是……
顾非夜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这个父亲,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必管了。”
只可惜皇帝不知道,夏云舒根本就不在什么别院之中,他这个如意算盘算是彻底失败了。
等一众侍卫过去别院之时,就看到别院外面连个守卫都没有。
为首之人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
在他身后,另外一人开口道,“大人,怎么不走了?”
那人抬头看着略显冷清的门口,“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