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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好吧...虽然这些人奇奇怪怪,但是好在可可爱爱。
    “谢谢你的带路,这么偏的地方...你的记性真好。”
    顾欢规规矩矩向人道谢,那人像是听懂了她的夸赞,头低了一些,却也没走,执意要等顾欢进宅子。
    “那...那我进去了。”
    顾欢挠挠头,不知所以然,但作为一个曾经的社畜,她很配合他的工作,进了宅子。
    也巧了,这宅子题名十分简单,也叫...陆宅。
    站在陆宅的门口,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看着其间熟悉的景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乱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与江州城的那个陆宅布置一般无二。
    头脑子嗡嗡的,顾欢轻车熟路地找到卧房,闷头便睡了起来。醒来时候,恰好陆砚生也回来了。她便问出了疑惑。
    “成婚匆忙,来不及了解你,当时均按自己的喜好来安置江州的那处宅子。”陆砚生揉揉她的头,道,“幼时在这里住了些年,喜好难改。这里的话,你喜欢什么便添什么。”
    “啊,是这样啊。”顾欢才醒,脑子也混沌,却也没忘了要紧事,“雁雁你去看了吗?”
    “去看了,但是人不在。那日纸绢上言她伤重不治,说的有些过了,听闻她好的极快,才至此地便生龙活虎起来,早早便去山下凑热闹去了,她从小就如此,倒也见怪不怪了。”
    顾欢托腮不语。
    她也想体验那种有女主光环的生活,放荡不羁爱自由,天高海远任我走。
    ***
    在苗地的日子十分安逸,一晃月余快要过去,顾欢没急,顾雁倒是急了。陆砚生常常会去主殿休养,是以陆宅常常只有顾欢一个人,有晁烈在,还得过且过。
    尤其是教晁烈下五子棋,她教得很有成就感,那种碾压性虐杀的快感,让她乐此不疲。许多次晁烈气得不愿意跟她对弈,棋局下到一半便跳过院墙独自玩耍去了。可院墙外都是些沉闷闷的黑面具,很快他便灰溜溜地回到棋桌旁。
    顾欢见惯了他的尿性,嘲笑道,“小心眼,作为一个男子汉,输也要输得漂亮一点。喏,我让你一子,重来。”
    晁烈依旧抱着魁梧的身躯黑着脸,黄金瞳里满是怒火。
    顾欢也不鸟他,“玩不玩,不玩我睡觉去了。”
    晁烈闷着声,“玩。”
    顾欢瞥他一眼,嗤笑一声,“出息吧你。”
    这日晁烈赌气回来,顾欢照例抬抬眼,欲嘲讽几句。
    这一眼瞧下去,就见他沾了一头的苍耳,他是外族人,头发天生卷软,也不知他钻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惹了一头苍耳,苍耳的倒刺挂在他卷软的头发上,很难取。
    取了十几个顾欢就有些累,劲儿收不住,晁烈龇牙咧嘴地叫疼。
    “别动,诶...你这里是什么?”顾欢摘下来一个不像是苍耳的东西,银亮亮的,倒像是什么机关,也不知摸到哪里,它便自己散开了,一个纸球掉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展开纸张,赫然是顾雁的字迹:五日后酉时,云顿山脚。
    也不是稀奇内容,干嘛整的像是无间道一样,无非是顾雁想见她一面。
    难道是上次顾雁同她吵架以后心生愧疚,不好意思当面同她说,于是找了这么一个隐秘的法子?
    无论什么原因,顾雁这样做,定然是不想此事让别人知道。是以晚间陆砚生回来时,顾欢并未特意提及此事。
    “陆砚生。”
    “嗯?”
    顾欢躺着翻了个身,问他,“最近山下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没有?这几日的也行。”
    “热闹事情...”陆砚生思忖道,“倒是有一件,五日后,西域的公主将在山脚举行比武招亲。想去看看?”
    “也没有,问问罢了。”
    陆砚生坐在床边,端着碗,递了一勺药膳。
    听闻这是极好的保胎药,顾欢便忍着恶心喝了下去,也不知怎么,总觉得药膳有些腥气,顾欢没多问,她怕问了自己更吃不下去。
    “这个还要吃多久?”顾欢眉头紧锁,
    “阿欢,莫要挑食,你身子虚,我怕你会出事,暂时...是不能停的。”陆砚生轻声细语,又递上一勺,道,“听话。”
    顾欢张嘴,囫囵将其吞下,笑着打趣,“听闻西域向来出美人,真想见识见识,五日后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去。”
    她撑着下巴,“我若是男儿身,定要上去试一试。”
    床案边镶着的夜明珠将她眸中流转的光彩照个通透,陆砚生笑着替她擦拭唇边。
    “听闻西域公主武艺高强,少有男子不被打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我努力努力,尽力打败她,给她一个归宿。诶...也只能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下辈子是下辈子的事情。”
    顾欢坐的板正,有模有样教育他,“你不懂,万一成真了呢。”
    陆砚生并不反驳,纵容道,“那我也很好想想...下辈子的事情。”
    “是吧,万一成真了呢。”
    陆砚生但笑不语。
    第47章 弥天大谎 怎么这么晚回来?
    “很显然, 我们只有一个时辰。”顾欢和晁烈躲在一块隐秘的石头后面,她拿着木条,在地上比划作战计划, “计划呢, 是这样:你去引开那些明月宫使人,你出去, 他们必然会问你我在哪里, 届时你乱指一处, 我便趁这个空档去山脚...”
    马上要到顾雁说的酉时,须得按时到达。今儿个她如往常遮着眼,出了明月宫的入口, 在半山腰散步。散步是假,目的是下山与顾雁会合。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顾雁这纸条递的隐秘,怕有隐情。她便也顺着顾雁的意来,打算偷偷摸摸去,再悄悄回来, 也巧了,今日陆砚生养伤到重要节点儿, 会回来晚些。
    所以,她只有一个时辰。
    眼下要避开的,就只有这些明月宫使人,他们是陆砚生叫来保护她的。
    但是晁烈显然对她的安排很不满意, 下巴一扬, 明摆着爱谁去谁去反正老子不去。
    “放心,绝对不会露馅!云顿山很大,他们找个遍不得几个时辰?你只要帮我拖一个时辰就行...嗯, 你要是答应我,以后下棋,我让你两个子?”
    这条件诱惑性太强,晁烈隐隐有些心动,顾欢看出他的动摇,继续煽动,“就算有人发现了,把状告到了陆砚生那里,也不会有事,他现在同以前不大一样,对你也温和许多,况且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哪次的小命不是我救回来的?”
    晁烈闷着声,沉默片刻,似乎是不吃这一套。
    顾欢捂脸,觉得甚是头疼,正当她低头想着其他的话时,视线内缓缓伸进三根手指头,“三、三子!”
    “啥?”
    晁烈举着三根手指,双瞳内是不让步的执着,“下棋,让...让三子!”
    顾欢:“......”
    “蹬鼻子上脸了还!”
    她一脚把晁烈踹出去,晁烈没料到她这一出,踉跄几步便跌出两人避身的石头后面,很快黑衣使人将他团团围住。
    事已至此,他不情愿地胡乱指着一个方向,那些人带着他,顺着他的方向找去。
    顾欢提着裙子,挑着隐秘的小径直奔山下。
    山下正大张旗鼓地办着比武招亲,此时天已微暮,将台上西域美人衬的风情万种。
    顾欢左顾右盼,不见顾雁身影。人群拥挤,好容易挤到无人处,先是众人惊呼一声,接着顾欢脚前三步远就摔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口中血沫子不断外溢。顾欢吓得后退两步,掩鼻遮住灰尘。
    “哟,是大梁人,挺着肚子,来我这里,是砸场子么?”更多好文尽在旧时光
    虽是西域人,但那公主说起大梁的话来,却十分流利。长鞭随意缠在臂上,她慢步走至顾欢身前,捏着顾欢的手腕,挑衅道,“我眼里进不得沙子,你今日扰了我的兴致,我便同你说道说道!”
    说着,她回头颔首,那边的西域人得了眼色,将周围看热闹的人尽然驱开。然后,顾欢就被她生拽着进了近水停泊的一只画舫。
    顾欢揉着发红的手腕,扫视一圈,这里只是普通的画舫摆置,她并无怒意,平静地问道,“顾雁在哪儿?”
    那姑娘挑眉,“没我想的那么蠢啊。”
    顾欢没听懂她此话何意,只见她望向门口,拍了拍手,道,“人给你带来了。”
    顾欢疑惑望向门口,进来的,不仅有约好的顾雁,还有许久未见的唐笑年...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他回长安了吗?
    顾雁看见顾欢发红的手腕,怒道,“晁胭儿,我让你把人带过来,你就这样把人带过来?”
    晁胭儿倚着门,睨了顾雁一眼,声音微冷,“你说我弟弟也会过来,我才答应你。如今你来质问我...顾雁,我管你是谁,我弟弟出任何意外,我以你命生祭他。”
    晁胭儿...亦是西域公主,顾欢脑子飞速运转,依据方才她们的对话,此人莫不是晁烈的姐姐?
    “你弟弟是晁烈?”
    晁胭儿冷冷地看着顾欢,道,“我弟弟是西域未来的王,你这个低贱的女人,不配叫他的名讳。”
    “不会说话就闭嘴!”顾雁瞪了她一眼,拉着顾欢的手坐在随窗的美人靠,同她解释,“其实很简单,几句话就说的完...”
    晁烈作为西域的王子,常年征战,一次受敌伏击,撤军时与其他人散开,自此消失数月。
    大王年老,部落没了主心骨,庶子相争,将西域弄得一团糟。与晁烈同为嫡系血脉的晁胭儿一人杀掉所有蠢蠢欲动者,安顿部落后,便出来寻找弟弟。
    前些日子,晁胭儿寻人寻至苗疆,借住山主府,与同借住山主府内的顾雁相遇,不过只言片语,晁胭儿便知道她一直在寻找的弟弟,就是顾欢身旁的晁烈。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约定好,只要晁胭儿负责将顾欢带至顾雁面前,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弟弟。
    这一番解释听的顾欢如堕云雾,她疑惑道,“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直接见我即可,何须这般隐秘...你偷人东西啦?”
    “还有啊,你不生我气啦?不是说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顾雁脸微红,甩开她的手,道,“我是讨厌你的行径,但也不至于白白见你送死。”
    “送死?”
    “阿姐,今日这般隐秘将你找来,是背着那个人,将你带走,到了长安,便是我的地方,他动不了你!”
    晁胭儿冷嗤一声,“做梦吧,见不到我弟弟,我是不会借你船只,谁都别想走。”
    “晁胭儿!你让我说完行不行...”
    ......
    这两人吵的顾欢头疼,旁边的唐笑年只是坐着,敛眉低目,一言不发,并没有劝架的意思。
    她可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没时间听这两个傲娇的公主吵来吵去。
    “砰!”地一声,茶盏落地,声响叫停了聒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