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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12章 忙家事三郎归来
    魏氏产子当日的风波彻底过去了,刘家陷入了平静。
    二房内事有李氏打理,刘文远被族长送去了祖坟上。二房兄弟三个,再不登长房大门。
    汪氏心疼几个孙子,天天让身边的婆子去二房送东西,魏氏和刘悦薇睁只眼闭只眼。但不管汪氏怎么关心几个孙子,兄弟三个也从来没过来问候过汪氏。只有李氏,如往常一般,时常来大房请安。
    刘大郎为此有些不高兴,李氏只说来看望汪氏,他也只能自己生闷气。
    刘大郎接下了刘文远的活计,给人做经济,挣些钱贴补家用。刘二郎和刘悦薇同年,也做不了什么,暂时在家闲着。老三倒不像以前那样招猫逗狗,老实了许多。
    刘文远走之前,把徐氏攒的私房钱交给汪氏保管一部分,给三个儿子留了一些,并嘱咐刘大郎照看好两个弟弟。
    五老太爷对外的理由是刘文远教妻不严,私通有夫之妇。花氏虽然死了男人,但并未从前夫家中彻底脱离。这回还是魏氏花了钱,才把她从前夫家中捞了出来。
    至于徐家,见徐氏被休,气急败坏要来闹,可一听说徐氏干的事儿,顿时又偃旗息鼓。
    徐氏一心想着先回娘家避一避风头,等过个三两年,刘文远回来了,她回去哭一哭求一求,看在三个儿子的份上,再有汪氏出头,她照旧是二房主母。
    花氏母子安安静静住在长房,每天去给汪氏请安,又来伺候魏氏。花小郎,哦不,刘四郎乖巧可爱,汪氏非常喜欢。
    魏氏还没出月子,家里的事情仍旧是刘悦薇在打理。过了两日,花氏忽然提出要求,要带着孩子一起去陪刘文远守坟山。
    魏氏没想到花氏还有这份心思,刘悦薇非常赞同,“娘,二婶虽然回徐家了,可我觉得她不会死心的。花氏愿意去陪二叔,有何不可。有这几年的陪伴,两人情分厚了,二婶想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魏氏哈哈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小精怪。”
    刘悦薇笑眯眯地看着魏氏,徐氏狼子野心,她断然不能让徐氏再回来。就让她在娘家,如今她不是刘家二太太了,没有银钱补贴娘家,看看徐家能收留她多久。
    至于刘文远,让他去守祖坟。三年后回来,兄弟情分就更淡薄了,有汪氏在中间斡旋也不行。
    汪氏这些日子和刘文谦夫妇陷入了冷战,家里任何人去找她,她都避而不见。
    听说花氏要去陪刘文远,汪氏哭了一场,把自己的私房银子掏出一些给她,嘱咐她好生照看刘文远。
    花氏母子走了,但刘悦薇却忙碌了起来。无他,魏氏快要出月子了。
    弟弟妹妹一起办满月礼,汪氏甩手不管,刘悦薇担起了重担。
    魏氏本来不放心,说要把魏舅妈请来,刘悦薇拦住了她,“娘,祖母置气,不管不顾,弟弟妹妹的满月礼无人操办,若是外祖母知道了,岂不难过。娘见多识广,您只管把我当作手眼,随意指挥,保管弟弟妹妹的满月宴风风光光。”
    魏氏只得作罢,“知道你能干,只是这些日子你日夜辛苦,娘心里过意不去。”
    亲人失而复得,刘悦薇只想为他们多做些事情,怎么会嫌累,“娘只当是教导我管家,不办些事情,如何能立起来呢。”
    魏氏也不矫情,“好孩子,娘知道你的心。”
    夫妻二人把满月宴的事情交给刘悦薇,刘文谦给了女儿足足的银子,“需要什么只管去买,捡好的买。你自己想要什么,也从里面走账,不用给爹省钱。”
    刘文谦又把铺子里新进的妆花缎子拿了几匹回来,给魏氏娘儿几个裁衣裳,一人又打了几件首饰。
    刘悦蓁见姐姐忙的脚打后脑勺,主动请缨,换上了男孩子的衣裳,“二姐姐,外头要买什么,你告诉我,我保管办的妥妥贴贴。”
    刘悦薇正缺人呢,家里男仆总共只有十来个,管家这阵子还要去两个田庄里忙活春耕的事情,大高个要跟着刘文谦照看铺子。夏天来了,绸缎庄生意异常的好,刘文谦忙的不可开交。
    刘悦薇列了单子,刘悦蓁带着两个小厮满城采买。
    采买东西的同时,刘悦薇把家中人际关系捋一捋,按照魏氏的指点,给各家写了请帖。
    刘悦薇这头忙忙碌碌,郑颂贤那头也在往回赶。
    他一考完府试,就跟着先生出来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案首呢。
    先生姓吴,是郑老爷昔年的同窗。吴先生身上也有举人功名,因不耐烦官场上的应酬,自己开了个学堂。
    等闲举人老爷们都不会教书的,吴先生开学堂,比青州府官学也不差了。许多官宦人家和富户都把孩子们送过来。吴先生挑挑拣拣,只要那有天份的,学堂里拢共就十来个孩子,且一年的束脩也不便宜。就这,各家都打破了头要把孩子送过来。
    每年过了府试和院试,吴先生都会带两个弟子出去游学。他的学堂名额有限,有些孩子过了府试会去官学或是省城,空出来的名额就招人眼红,他正好也出去躲一躲。
    紧赶慢赶,郑颂贤居然在刘家姐弟满月之前回来了。
    入了青州府,他和庞世渊一起把吴先生送了回去。
    吴先生摆手,“都去吧,过三日再来,把功课也带过来。”
    师兄弟二人告别先生,一起出来了。
    庞世渊又笑话郑颂贤,“贤弟归心似箭。”
    郑颂贤不逞多让,“师兄近乡情怯。”
    两个少年斗过了嘴,又哈哈笑了,各自归家。
    郑颂贤骑着小毛驴回来的,郑老爷做官并不贪,只拿该拿的。郑家条件在青州一干官僚中算清贫的。郑老爷有马骑,郑颂贤只有一头小毛驴。
    郑颂贤的小毛驴一路得得得到了家门口,门前小厮看到了,高兴地迎了上来,“三少爷回来了!”
    郑颂贤把小毛驴给他,“我爹娘在不在?”
    小厮陪笑,“老爷去衙门了,太太奶奶们并姑娘都在呢。小的还没恭喜少爷呢,少爷中了府试案首,真是文曲星下凡,以后定是状元无疑了。”
    郑颂贤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笑了,“多谢你吉言,把毛豆看好。”毛豆是小毛驴的小名,见郑颂贤忽然不管它了,昂昂叫了两声。
    郑颂贤摸了摸毛豆的头,“毛豆乖,去歇着吧。”
    毛豆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小厮走了。
    郑颂贤拎着包袱直奔正房,郑太太正带着两个儿媳和唯一的女儿郑晗珺说闲话。
    郑颂贤快步走了进去,“娘,大嫂,二嫂,妹妹,我回来了。”
    郑太太大喜,立刻把小儿子拉了过去,上下检查了一番,“出去个把月,我儿瘦了。”
    唐氏接口,“三叔出去长见识去了。”
    郑二郎家的何氏抱着三个多月的女儿,“咱们家的案首回来了。”
    郑颂贤有些不好意思,“二嫂打趣我做甚。”
    郑晗珺是家里最小的,才十岁呢,过来拉着他的袖子,“三哥,你有没有给我带好东西回来。”
    郑太太嗔怪女儿,“你三哥出去是游学的,头先不是托人带了一次东西回来,怎么还要。”
    郑颂贤扯了扯妹妹的小辫子,“有,三哥给你带了好玩的。”
    说完,郑颂贤把包袱打开了,从里面掏出许多小玩意,有几张帕子,他分给两个嫂嫂和妹妹一人两张,“这是西南蜀绣,嫂子们和妹妹拿去玩。”
    又掏出一张几寸见方的小毯子,给郑太太,“娘,这毯子据说是西域来的,儿子见好看的很,娘垫在梳妆盒底下,保管与旁人家的不一样。”
    包袱里还有两块墨,几个彩色的泥人,零零散散一堆的小玩意。
    他又把一些彩线给几人分了一些,把泥人给了郑晗珺一个,其余都收起来。
    郑晗珺笑,“三哥好偏心,我看有个小瓷瓶,怎么不给我?”
    郑颂贤顿时支吾了起来,唐氏解围,“妹妹好没眼色,有了帕子彩线和泥人还不够?你小孩子家家的,用什么胭脂,那是给你刘家姐姐的。”
    郑晗珺捂着嘴吃吃笑,“大嫂不说,我哪里知道是给薇姐姐的。”
    郑太太笑骂,“快别贫嘴了。老三回来的正好,你刘家婶子生了对龙凤胎,过几日就满月了,正好,你跟着去吃满月酒。”
    郑颂贤大喜,“真的?这可真是大喜事。”
    郑太太含笑看着儿子,“一路走来也累了,好生歇歇,吃了晌午饭看看书,你爹晚上说不定要问你功课呢。”
    郑颂贤坐在郑太太身边,“爹和哥哥们都不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娘尽管吩咐我。”
    郑太太心里高兴小儿子体贴,“哪里用得着你,你回去歇着吧,我和你嫂子们还要商议去刘家下聘礼的事儿呢。”
    郑颂贤顿时眼里放光,然后又左顾而言他,“那儿子先回去,先生还留了功课呢。”
    郑太太笑看儿子拎着包袱落荒而逃。
    郑颂贤下午吃了饭之后歇了一觉,看了会子书,然后跟郑太太告别,悄悄摸到刘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毛豆:主人,你回家就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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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弄青梅两小无猜
    儿子大了,郑太太也不大管他。
    郑颂贤把买的东西装在一个小匣子里,一个人快步往刘家去了。
    郑家和刘家隔着两条街,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快到大门口的时候,郑颂贤检查了下自己的衣衫,又捏了捏袖中的小匣子,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门房认得他,立刻惊喜道,“二姑爷来了!”按理来说,还没成亲,不能叫姑爷的,但郑刘两家的孩子小时候合在一起长大的,也没有那么严苛的规矩。
    郑颂贤微笑,“叔叔可在?”
    门房陪笑,“老爷去铺子里了,太太和姑娘们在呢。恭喜二姑爷,高中案首。”
    郑颂贤往里走,“多谢,我去给婶子请安。”
    门房把他送到二门口,一路上,刘家的丫头婆子们纷纷请安。
    刘悦薇刚帮魏氏安抚好两个孩子,准备去厨房安排晚饭。她才出了正房,云锦忽然小声叫她,“姑娘,姑娘。”
    刘悦薇看着她,“什么事?”
    云锦指一指二门垂花门。
    刘悦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立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正是刚刚进门的郑颂贤。
    他可能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俊俏的双脸上还带着些红晕。
    十五岁的少年郎身姿挺拔,穿了一身普通的棉布袍子,腰上坠了一块玉,头上戴着书生们常戴的方巾,身上满是书卷气。
    他面含微笑站在屏门附近,前面的一丛竹子遮住了他半边身子,见到刘悦薇的眼神后,他的笑容绽放到最大。
    他们从小到大,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他人在外头,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她。
    现在人在眼前,他又有些近乡情怯,轻轻唤了声,“薇儿。”
    刘悦薇呆呆地看着他,听到了那熟悉而又遥远的呼唤声,她的眼泪忽然开始往下掉。
    这一掉,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郑颂贤见她哭了,立刻走上前来,从袖中掏出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轻声问,“这是怎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