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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但是那个木头床挺重的,他搬得动吗?
    外面。
    先提水吧,得把碗洗一洗。
    付伯林提着两小桶走出去,结果看到安雪莲还没有走,就坐在付伯林家门口,呆呆的看着里面,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怎么还没走啊?”付伯林很奇怪啊。
    话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安雪莲的眼泪哗一下就流下来了。
    付伯林瞅了一眼。
    安雪莲期翼的看着他。
    付伯林提着桶直接走过去了。
    安雪莲的眼睛一下子黯了下来。
    付伯林决定以后不搭理她了。
    这姑娘只是一时想不开,多碰几次壁就会回去了,他有经验。
    付伯林到了老井边。
    碰到在那挑挑的大爷,那大爷看到付伯林眼神里透着嫌弃,:“伯林啊,你怎么又没去上工啊,不赚工分了?”这小子三头打鱼二天晒网的,一个大小伙,不好好下地,天天想着偷懒,这样下去,一年赚的还不够自己的吃的呢。
    这孩子。
    现在不好好劳动,怎么赚钱,怎么娶媳妇啊。
    难道要他小叔养一辈子啊?
    付伯林愣了一下。
    他都忘了要上工的事了,他想了一下:“等会提完水,回去把床洗一洗晒了再去。”这一折腾,估计得中午吧。
    老大爷都说不出话了。
    问:“洗啥床啊?”
    床咋还要洗呢。
    付伯林道,“床下面有死老鼠。”
    死老鼠?
    那多正常啊,活老鼠在下头挖洞做窝都常见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大爷道:“你这孩子,咋这讲究呢。那知青看到老鼠……”好像叫得挺厉害的。
    老大爷没再继续说老鼠的事了。
    他问付伯林:“你叔回来没?”
    付伯林道:“还没呢。”
    昨天他一个人睡的。
    老大爷压低声音跟付伯林说:“你这孩子也不小了,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你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了,早点娶媳妇。”
    付伯林把水提上来,顺口就道:“不是还有我小叔吗。”
    小叔不也是一家人吗。
    老大爷说了:“那不一样。”
    他正犹豫要不要跟付伯林说呢,就见妇联主任刘香桂领着知青办的白芸过来了。
    白芸俏生生的小脸透着一丝焦急,正在跟刘主任说自己说自己钢笔就是在这一片丢的,具体是哪个位置,记不清了。
    昨天半夜她发现丢了钢笔,还偷偷去找了呢。
    结果没找到。
    还把吕清红给吵醒了,差点误会了。
    刘主任挺重视这件事的。
    钢笔可是精贵的东西,一般人也用不上。
    她们这个生产队民风淳朴得很,可能因为这支钢笔坏了风气。
    “大爷,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支钢笔啊,黑色的?”刘主任看到有人,直接就问了。
    付大爷道:“啥钢笔,长啥样啊?”
    哟,没见过。
    刘主任尴尬一笑,“没事,我就问问。”然后她把目光落到了付伯林身上,“伯林,你看到白芸同志丢的钢笔没啊?黑色的,说是才买的。”
    付伯林艰难的把水提了上来,擦了擦汗,“我刚过来,路上没看到钢笔。”
    他看了白芸一眼。
    没认出来。
    昨天晚上乌漆抹黑的,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然后继续提水。
    白芸看到付伯林,眉头一挑。
    付伯林还有一桶水没提上来,他又把桶丢了下去,等水半满,又把绳子提上来了。他干得挺认真的,压根就没功夫看白芸。
    没什么可看的。
    付伯林拿过来的是水桶,水井的半桶水就把他这小水桶给灌得满满的。
    可以了。
    刘主任听付伯林这么说,就领着白芸往别处去了找了。
    白芸的声音传了过来:“主任,我昨天丢钢笔的时候好像看到付伯林了。”
    刘主任听到这话,停住了。
    这白芸是新来的女知青,长得不错,挺招队里的小伙喜欢的。
    可付伯林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肯定是相信付伯林的啊。
    小姑娘家,话里有话啊。
    当然了。
    虽然刘主任更相信付伯林一些,但是,白芸要是说的是真的,她肯定公正办理。
    于是,刘主任又领着白芸又回来了,挡在了正准备提水走的付伯林的跟前。
    这种事,不能光听一个人说,得两人对质。
    刘主任看着付伯林就问了:“伯林,你等会,白芸说昨天丢笔的时候看到你了。”
    付伯林道:“我没看到她。”
    他这会听出来了,这小姑娘就是昨天晚上去找他给他五十块钱,让他把谁谁办了的。
    原来是她。
    白芸脸色微僵。
    五十块不记得了?
    白芸道:“付伯林同志,你再想想。”
    付伯林道:“婶,我下午还要上工,现在得挑点水,还得把家里收拾一下,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刘主任道:“等会,这事得问清楚,要是不清不楚的传了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本来,那知青办以前有一个女知青看上付伯林了,结果付伯林没同意,后来在知青办那,付伯林的名声就不太好。
    这回,要是再把丢钢笔的事跟伯林扯一块,那名声就更坏了。
    付伯林毕竟是他们生产队的人,知青只是下乡的,在这劳动几年就回去了。
    这生产队的人心向着谁,有脑子的都能分辨。
    更别说,付伯林可是烈士之后啊。
    那还能差?
    刘主任又问白芸,“你在哪碰到他的,什么时候,你都说清楚,说仔细点。”
    白芸面色微僵。
    她很快说道,“就这一片,昨天下午的时候吧。”
    刘主任皱着眉,看了白芸好几眼。
    然后她问付伯林:“你昨天真没见过白芸同志?”
    付伯林摇头:“没有。”
    非常肯定。
    白芸的秀眉拧成一团,都快夹死蚊子了,只听她喃喃,“不可能啊,我不可能记错啊。”
    付伯林就说了,“婶,我昨天中暑了,后来一直躺在卫生所呢,毛医生跟山婶都可以作证的啊。后来好了一点,山婶就送我回家了,我请假也是因为这个啊,您不知道啊?”
    刘主任一拍脑袋,“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
    白芸脸刷的一下白了。
    尴尬一笑,“可能是我记错了。”
    是吗。
    付伯林可不会信这鬼话。
    他是大众脸吗?
    还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