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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招弟手没拿稳,刚捡起来的东西,有掉落在地上,神色到底是有些慌乱,赶紧将地上的东西给捡起来,“姐,你想多了,估计他们是看着余记的面子,不敢闹大了罢了!”
    喜弟这次,终于将招弟给拉在跟前,“温家的事,不是躲避就能保身的。”
    听喜弟挑明,招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温家的事,我也听说了,其实,若是花银子真能解决,给她三十两也无妨。那些人来,便也明说了,只是希望姐不要多管温家的事,他们本来并没有想为难我,是我要跟他们抢东西,才被砸了一下!”
    招弟到底是一个小姑娘,不想惹事,而且,这些人闹的这一出,也确实将她吓到了。
    喜弟摇了摇头,“这岂是三十两银子能解决的事?”尤其听了对方今日清晨说的话,她想要的,分明是整个温家!
    或许一开始,那郭氏没想对付常喜弟,昨日下午喜弟强出头,郭氏便记在了心里。
    温母已经被气的病倒了,温言煜到底是男人,女人的那些小心思,他怎么猜的透!再说了,温言煜是儿子不假,可温言许也是,温父到底亏待了他们,心里已经偏像了那边,作为温言许的娘,郭氏就算做了那么一两件错事又如何,也值得被原谅!
    喜弟在这被威胁了,就算有嘴,也将不出!
    那温家,迟早也是郭氏的。
    可偏偏,诚如喜弟所言,不说给三十两了,就是将整个温家拱手想让又如何,郭氏肯定不会善待他们!而招弟的铺子,余记天高皇帝远的,压不住地头上的人,她们是以孩子们起家的,可远近的邻居,谁又会让孩子,来个随时都有可能出事的铺子!
    如今的路,只有喜弟将温家少夫人的位置坐牢了,她们才能翻了身!
    不过,本想盘下这铺子,看这样子,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东西,喜弟先不让招弟收拾,先坐在一边,定定心再说。
    这些活,有她来做便是!
    “若是余东家在,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说不上为什么,招弟不由的念了一句。说完才觉失言,将头往一边扭了扭,不敢去看喜弟。
    喜弟捡东西的手一顿,抬头看了招弟一眼,接着又慢慢的垂了下来,“东家,永远是东家,他守着的,只会是他的妻,我们只能靠自己。”
    话不温不火,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招弟话,赶着就想说出来,终究却是无言的看向另一边!
    破了的门,被人敲了几下,喜弟抬头看见却是温言煜在门口站着,而心口的地方,明显是一个脚印,脸上还留着,些许的怒意,看样子,应该是又顶撞了温父,挨了打。
    “姐夫。”招弟起身,叫了一句人。
    温言煜这边没什么反应,可喜弟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一样,好像这人,不该被叫姐夫。
    “我娘让我带你回家。”温言煜说话,伸手将踹下的门,又给对着安上了。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喜弟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刚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明知道那些人不会来的,可招弟到底是姑娘家,肯定会害怕,她说什么,也得陪着招弟。
    “姐,我这没事,你跟着姐夫回去吧。”招弟肯定知道喜弟挂念什么,立马连连摆手。
    喜弟没说话,温言煜也不吱声,只低着头,帮喜弟,将地上掉着的东西,全都捡起来,站直了身子,这才问一句,“若是我跟娘,过来住呢?”
    招弟听这话,惊的张大了嘴,这意思是,温言煜要入赘?
    “不行!”喜弟想也不想便拒绝了,“铺子养不了,这么多人!”
    尤其是,温母现在身子不好,肯定要喝药,跟前还要伺候的,这铺子又经历这样的事,这几日都不会有人来,坐吃,很快就会山空!
    第六十六章 搬家
    尤其是郭氏是再从中作梗,无权无势无财的他们,怕是这镇子,也呆不下去。
    她们几个年轻人,颠沛流离也就算了,温母这个病人,肯定是受不住的!
    这事,无论怎么想,也不合适!
    或许喜弟够现实,左右,她不会逞英雄的。
    被喜弟拒绝,温言煜的脸上多少是有些挂不住的,甚至对喜弟也都有些愤怒!推门,进了院子,看了看那几间小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重新回来了。
    这会儿,瞧着该是理智了些许。
    “医馆旁边,有一处院子,地契在我娘那,你让二妹先搬进去,这里先退了,至于租银,这里的两倍,你可愿意?”温言煜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不离开温家,才是上上策,自然也就按照不离开,来打算。
    喜弟不放心招弟一个人住,那就住在温家旁边,这出来进去的,那么多长工,想也发生不了什么事,就算发生了,只要喜弟是温家少夫人一天,温家的人就不会对温言煜的妻妹袖手旁观,就算没通知喜弟,他们也会先帮了人再说!
    至于这价格,温言煜也没比正常的便宜多少。
    招弟拉了拉喜弟的袖子,总觉得不大好,喜弟这么费心的做事,不就是想不靠着男人,连她都搬过去了,以后,在温家哪还有喜弟的位置!
    “好!”喜弟却突然间应了下来。
    招弟想将喜弟拉在一边,说道说道,可温言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平日里,素来有心思的喜弟,这会儿竟然跟看不懂招弟的意思一样,不仅不吱声,还放开招弟,帮着温言煜收拾东西。
    事已成定局,招弟也只能跟着一起收拾,牛车是从对面包子铺借来的,这屋子,是温言煜跟谈退的。牛车一路吱吱扭扭的,走的比人还慢,终于到了门前,喜弟都觉得替这老牛累的。
    这院子,是紧挨着温家,朱红色的门,虽说比温家的小一些,可也瞧着该是个光景过的不错的人家住的。
    推门进去,还有一个小石阶,院子里虽然是土院,可是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的,看着也舒服。
    厨屋什么的,一应俱全,南屋是闲置的房子,入户很深,不过幸好,在西边也开了窗户,瞧着屋里头,也亮堂堂的。
    这屋子,正好可以开铺子用。
    正屋有四间,两屋子可以住人,一个屋子可以放闲置的东西,另一个屋子,可以当成库房,放一些做多的货。
    这房子,都是青砖盖的,瞧着便结实的很,把南屋从外头开一个门,住着比原来的还要得劲,喜弟心里自是欢喜的很!
    而且,这院墙正好隔着喜弟的院,那边有什么动静,喜弟就算在屋里,都能听的见。
    这人情,喜弟心里算是记下了,温言煜已经过帮忙给搬了东西过来,等他将牛车还了回去,喜弟跟着他一起回去,剩下的东西,留着让招弟收拾变好!
    路过来的时候,瞧了一眼医馆,温父已经在里头坐着,给人把脉,进了院子,郭氏摇晃着身子,招呼下人,帮她搬了东西。
    瞧见温言煜过来,郭氏还特意走过来,冲着温言煜一笑,“今日你确实冲动了,那话说的,着实伤人。不过,我倒是要谢谢你,若非你这么说,你爹也不会想着,让言许在温家成亲,等过几日言许来了,我一定拉着他,给你这个大哥行礼。”
    温言煜愤恨的瞪着郭氏,却被喜弟硬生生的拉走,“你搭理她做什么!”
    这不屑的语调,在郭氏眼里,却是喜弟害怕了,那腰,扭的便更欢了,怎么瞧这温家大院怎么顺眼,好像已经是她手中之物一般。
    喜弟拉着温言煜,“何必与这样没皮没脸的货色争论,只让她得意几日又何妨?”
    温言煜不懂喜弟的意思,眼睛,却一直盯着,喜弟拉着他的手。被喜弟拍了一下头才反应过来,“你可有法子?”
    喜弟白了温言煜一眼,“这镇上最好的大夫是爹,娘的身子不好,你可有兴趣,学医?”
    温言煜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说不上为什么,从小瞧见那医书就头疼。他既然不学,喜弟的意思也很清楚,那温父,就不能撕破脸。
    “若是不想学医,你将来肯定要从军的,你一定要记得,明察秋毫,不要被小人蒙蔽了,更不要,太有原则!”想要成功的人,从来都是不折手段!
    喜弟拍了拍温言煜的肩膀,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更要学会放手,谁的事情,就该让谁做!在这内院里头,娘病了还有我,你呀,该学做真正的男人!”
    喜弟的话,温言煜听着是有些道理,这该就叫,各司其职!他虽然看过不少兵书,可缺乏实践,心里一直琢磨喜弟的话,心里似乎豁然开朗,遇见不能强攻的敌人,便用,巧劲!
    比如,欲要取之必先与之!
    紧跟了喜弟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我去给爹赔不是,你去看娘有什么吩咐!”
    “你回来!”还没走一步,却被喜弟给唤住了,“你现在,不仅不能道歉,还要义愤填膺的找他理论,甚至动手!”
    父子之间,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温声细语!他要的是,让温父,又怜又愤,却恨不起来!
    看温言煜已经知道心里该怎么做了,喜弟才又朝温母的屋子走去。
    青天白日的,温母的屋子却显得很暗,只推门送去,就听见温母那一声声,抽泣的声音。
    “让你去接喜弟,接回来了吗?”温母听见动静,大约以为是温言煜进来,眼皮都没抬,张开来了一句。
    喜弟听着温母的声音有些嘶哑,到了一辈子水端了过去,轻声的唤了一声,“娘。”
    听见喜弟的声音,温母瞧着激动的很,立马转过身子来,突然抓住了喜弟的胳膊,就是喜弟手上的水,撒在了她的身上,都不觉的。“喜弟,这些日子,娘对不住你!如今,如今言煜只能靠你,靠你了。”
    抽抽搭搭的,好歹不说,话是讲清楚了。
    第六十七章 我会好好对你
    喜弟先让温母平静下来,赶紧将水杯放下,倒是安慰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
    喜弟也不是什么圣人,温母对她说实话,就跟天下的婆媳都一样,没什么好的,但也不说,坏的离谱。“这温家,肯定不能让出来。”
    温母将眼泪擦干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似乎悠远的回想起以前的日在来了。这郭氏,原是温父的青梅竹马,跟温父是定过亲的,后来有个府富商路过镇子的时候,这郭氏就跟人跑了。
    他们成亲的是时候,温父也提过这事,说是将从前的人和事,都忘的干净。
    后来她们成亲三个月的时候,这郭氏又回来了,听说是那人的夫人太厉害了,把郭氏给赶出来了。郭氏回来之后,也曾找过温父,被温母给赶了出去。
    也许是女人天生敏感,一直防着她,这么多年,再没听到过郭氏的消息,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却是藏在暗处,这么多年!
    而且,温父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支出,说是用来救助一些穷困潦倒的人,这是好事,温母也一直没关注过,可没想到,每个月的银子,怕都是用在郭氏母子两个人身上。
    这段往事,听的喜弟憋的慌,若真的如温母所言的这般,温父就只能用傻来形容。
    女人的心思,大约只有女人懂。
    喜弟帮帕子递过去,让温母将脸上的泪擦一擦,“既然知道,那郭氏心怀不轨,您就该站起来,不让有机可乘,就是为了这口气,也莫作出一些个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更何况,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您的,您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凭什么让一个外来户,坐享其成!”喜弟接着说道。
    温家本来一直都是温母掌家,温父只管给人看病,就是请一个账房先生,这么多年,光工钱都不少了,凭什么把东西让给别的女人!
    “我就是气不过,这么多年的感情,原来是个笑话,笑话!”说道激动的时候,温母一下下的敲着床板,似乎只有是手疼了,才能缓解心疼。
    “娘可知,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什么能靠住的,尤其是男人。想通了,心里也就没那么难过了,日子还长,总要办法好好的活下去,等以后回头来看看,也许现在在乎的,将来不值一提!”这话,喜弟是有感而发!
    就好像很有道理的一句话,曾经我以为你能为我遮风挡雨,后来发现,生命里的大风大浪,全是你给的。
    温母终是点了点头,她还有温言煜,人生并不只为温父活着,想通了,好像算计什么东西,也就没那么难的。
    喜弟帮温母重新躺下来休息,“郭氏不是想赖在温家院子里不走?那就纳了她做小,看看这当小的日子,她能不能受的住!”
    温母仔细的想了想,这个法子,用不好,可能就会是引狼入室,可若是用好了,那就是关门打狗!左右,也比不得现在更差了,只能赌一赌!
    瞧着温母将事情想明白了,喜弟这才出去,回屋子里拾到拾到东西,招弟刚搬过来,看看有什么是她能用到的。
    没一会儿,温言煜便回来了,身上都是土,就跟在土堆里头打过滚一样,连牙上吃的也是。
    喜弟自然把温言煜拽到了外头,顺手端了水,让温言煜冲一下,帮着温言煜拍一拍身上的土。
    温言煜吐了一口出来,长长的一声叹息,“今日还真痛快,那老子被我打的不轻!”
    到底是喜弟说的对,男人之间,就不该用嘴皮子处置,有什么事,打一顿便是了!这天下,没有打散的父子,只有被伤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