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薄唇缓缓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痕迹。
然而这笑意,却未有一丝达到眼底。
“所有。”
此刻,天光穿破重云放射出光芒,雾气瞬息散开。
耀眼金光破晓,好似沉睡的龙腾被唤醒,浴火重生。
红辉照水,光亮折入池衍眼睫深处,那微妙的眸心泛起波澜。
这日出之景,让他想到,和那小姑娘在枕云台的第一次。
他给她过生辰,带她看日出。
说起来……那还是上辈子的事了。
池衍静默了下来,那似敛尽万千风华的深眸,不知不觉漫上温柔和沉溺。
两辈子,欲护她,偏偏都无从护起。
他看得破生死从容,一切谋算艰险都无畏,却怕她的笑容变得伤痛,怕她明亮的眼底再寻不见欢喜。
重新活过,他想,送她一场盛世繁华,送她一片安宁人间。
这江山天下,哪怕肩头一点灰暗的尘埃,他也会为她拂去。
笙笙……
我回来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衍哥哥先重生宠会儿妻【乖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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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养崽崽》by怡米
阴差阳错,孤女掌珠与太子萧砚夕春风一度,被萧砚夕缠上。
掌珠破罐子破摔,又与他春风几度,误以为自己怀孕后,遁地逃跑。
萧砚夕冷呵,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不要也罢。
雍安元年,例行选妃,掌珠在甄选之列。
初选当日,烈日炎炎,掌珠中暑晕倒,恰巧雍安帝萧砚夕路过,让人将她抬到华盖之下。
掌珠仰头望着清冷的帝王,扯了扯他的龙袍,“民女想入宫。”
萧砚夕看着消失已久的小姑娘,恍惚一下,这是回心转意了......
呵!
帝王定眸思忖,灼得掌珠不敢抬头。
掌珠入宫一年,诞下皇子,晋升淑妃。入宫第二年,竟抱着儿子跑路了。
萧砚夕一直以为,掌珠喜欢他这个人,后来发现,掌珠只是利用他生崽子。
*****
掌珠自幼孤单,只有梦里的小崽崽陪伴着她,她希望小崽崽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小崽崽托梦告诉她,她是他的生母,而他的生父是雍安帝……
掌珠只想要小崽崽,不想要崽崽的父亲。
软萌娇憨女主vs阴鸷毒舌帝王
阅读指南:1.前世今生,再续前缘,男女主的前世记忆会慢慢恢复。
2.男女主有年龄差,差九岁。
3.双洁,1对1。
4.男主前面有点狗,追妻火葬场。
第42章 重逢
东陵, 帝都。
楚国大军攻入帝都的十日以来,如蚕食鲸吞,封锁了各个道口。
不出多久, 势力范围便直逼王城。
往昔那软红十丈的街衢宫府,而今深陷悚然死寂。
东陵兵队残缺, 民众死伤不绝,随风入耳的, 尽是凄惨的哀鸣声。
与此同时, 王城中更是一片血雨腥风。
护城河的水早已成了浓重的红, 从宫门延至深殿, 满目血肉横飞,残肢断骸。
刀戈剑戟声声嘶响, 红甲铁兵还在拼死抗衡。
那是东陵最后一支兵力,也已奄奄一息。
抑夜森寒,恍若那轮俏悬的红月, 都染着腥色。
一刀砍下, 鲜血飞溅。
身着紫铠的首领扬起了手中滴血的剑, 高声道:“尉迟大人有令, 东陵兵卒, 活口不留——”
话落, 紫甲兵队声势大涨,几乎要将红甲兵方一口吞噬。
那首领方要冲锋上前, 突然自宫外冲来一兵,慌步跌撞着,惊喊道:“都尉大人!不好了!”
六七个日夜连续不休杀敌,情绪本就不耐烦,那都尉斜眉一凛:“大惊小怪, 什么事?”
紫兵慌道:“池将军,池将军率赤云骑攻进来了!”
闻言,那都尉诧道:“池衍?他不是去了永州?”
沉思一想,又皱起浓眉,语气不满:“帝都唾手可得,他还来作甚?想占这军功不成!”
紫兵猛地摇头,话中都夹杂着恐惧的颤音:“不、不……赤云骑的目标,是咱们!四处城门皆已失守,就要往王宫来了!”
此言如惊雷贯耳,那都尉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大呼一声:“他这是做什么!”
话语坠地,便在这时,他身后的高墙宫门轰然坍塌。
惊然回首,只见战火硝烟中,一人银铠当风,高骑深黑健马,带着凛冽杀气纵驰而来。
他身后的刀光剑影,是铁盔墨甲的赤云骑。
锐如锋刃,如汹汹潮水涌入王城,将浩荡的紫兵刹那冲散。
战场局势急转直下,风云突变。
前一刻尚还趾高气扬的紫兵,瞬间被赤云骑磅礴的气势压垮,围追歼灭。
那都尉惶惶失色,急忙勒马,欲去向朝晖殿里那人禀告。
谁知回头的功夫,马腿骤然被一支直射来的箭一削,他蓦地滚落马下。
再抬头,赤云骑四下阵翼飞速包抄,将所有退路都截断。
乌骊一声嘶鸣,扬起前蹄止步。
飞扬的暗银披风如冰凌闪过,池衍手中剑光盛亮,挥起。
“退兵,或是我下令将你们都杀掉,成都尉不妨选一个。”
他沉冷含威的声音,听得成都尉心头一颤。
且那剑锋已在眼前一寸,随时都能割断他咽喉要脉。
咽了下喉,成都尉尚存一丝底气,吸气反问:“属下遵奉皇命,池将军何要自相残杀?”
只听一声嗤笑,元佑大步跨来:“谁跟你是自己人!”
走至马下,他转而向那人禀道:“将军,尉迟亓那狗东西就在朝晖殿,可要动手,一举端了他!”
赤云骑将士各个都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七日前得知自家将军要起兵,他们非但未觉惊悸,反而激昂澎湃。
毕竟先帝驾崩后,那无所作为的新帝昏庸多年,亲奸远忠,他们早看不惯。
池衍目光越过千军万马,望向重重宫门后的巍峨大殿。
那里,沉沉的夜幕压顶欲摧,一路纷折的箭矢燃焰火光,血色如雾弥漫。
想到什么,他双目隐泛冷意。
背后的血月映他眸子锋亮慑人。
……
朝晖殿内,阴郁如幽冥地狱,万盏金灯也照不散晦涩。
宫奴侍卫的尸体躺了一地,血如河,沿着玉砖缓缓流淌。
锦虞被押跪在地,双膝透来玄冰一般的寒凉。
那身刺绣金丝雀翎,百鸟衔枝的华丽宫裙,此刻皱乱狼狈,衬不出半分尊贵。
她止不住地颤抖,却又死死咬住唇,不敢出声。
楚军进攻,大破王城,她在这里躲了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