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周导，我就不打扰您忙了，先挂了。”
    “嗯，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周平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第一季《想想办法吧姐姐》好，虽然流量不如现在大，但艺人都不作妖，节目组怎么安排，她们怎么做，不像现在这样。
    第二季哥哥篇，掺杂了太多资本权益了，他这个导演都得在夹缝中生存。
    整个节目总共五组嘉宾，对于其他三组来说，能和宋赫然和陆鹿同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流量和收视率谁不喜欢呢。
    所以张娟直接将电话打给了乔伊。
    她和乔伊是老熟人了，但在六年前，双方一直不对付。
    那时候张娟和乔伊手里带的都是一线女艺人，所以她们之间是资源竞争关系。
    经纪人和艺人是捆绑在一起的命运共同体，自然谁都想为自家女艺人争取到最好的资源。
    当时就在双方一起争取同一部天价片酬高质量的戏约的时候，张娟通过一些小手段让乔伊失手了。
    最终张娟手里的女演员拿到了角色，并且因为这个角色获得了视后大满贯，直接从一线变成超一线。
    而乔伊这边，因为她的失手，让公司和女演员损失了这么好的一个合作机会，丢掉了一大笔钱之外，还让原本平起平坐的两位女演员，拉开了差距。
    最终公司降低了乔伊的职务，限制了她的资源，将她发配去带当时还没出道的新人，也就是宋赫然。
    乔伊可以说是因为张娟，事业一落千丈，好不容易才花了六年多的时间，培养出宋赫然之后，才重新回到金牌经纪人的地位。
    所谓风水轮流转，乔伊将宋赫然培养成了顶流，但张娟却因为种种原因，沦为了当年乔伊的地步，现在手里就范泓博一个刚有点气色的小新人。
    乔伊在接到张娟的电话时，种种过往浮现在脑海。
    她对于张娟当年的小手段不再有丝毫的生气，只觉得造化弄人，因果报应。
    铃声响到第三遍的时候，乔伊接通了电话。
    电话对面的张娟声音十分热情，给人一种她们之间关系非常好的错觉。
    “乔伊，知道我是谁吗？好久没联系，声音不陌生吧。”
    乔伊没给对方面子，她道：“陌生，但有备注。”
    “没想到这么久没联系，你还存着我的电话呢，看来咱们两个老朋友是时候约一约见面喝喝下午茶了。”
    干她们这一行的，人脉非常重要，哪怕是仇人的联系方式都得留着。
    因为保不齐，哪一天仇人就变朋友，会有彼此求助的时候了。
    乔伊道：“下午茶就没必要了，张娟你我之间就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张娟听到乔伊冷漠的声音，她早就料到了乔伊会是这种态度。
    她没有丝毫的介意和不悦，语气依旧热情。
    “乔伊，你性格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我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去。”
    “说吧，什么事。”她们之间现如今还有牵扯的就只有《想想办法吧哥哥》这档节目了，张娟肯定是为了节目而来。
    果不然，接下来张娟的话印证了乔伊的猜想。
    张娟说道：“是这样的，这不节目快录制结束了嘛，我觉得有必要让五组嘉宾带着小朋友聚一聚，来一个集体大活动。”
    感情是蹭热度来了。
    乔伊没有拒绝张娟，她回答道：“可以啊。”
    乔伊的回答让张娟一愣，她没想到乔伊会这么快这么轻易的答应，她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刚想跟乔伊道谢，没想到乔伊后面一句话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现在有什么资本用来交换呢？”
    第123章 123
    张娟听到乔伊这话之后, 哽住了。
    她就知道乔伊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
    至于乔伊说的交换资本，张娟也早有准备。
    虽然她现在走上了乔伊的老路，但可没有乔伊的处境惨, 当时乔伊是公司艺人全得罪了, 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可她现在不一样，她只是跟艺人闹掰了而已, 并没有跟东家闹掰，人脉资源都还在。
    以她现在的地位, 去与一二线的艺人合作, 当他们的经纪人并不是不够格, 只是不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艺人，脾气性格都要磨合, 没那么好管教而已。
    像宋赫然是乔伊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现在宋赫然即便火到这个程度，仍旧对乔伊百依百顺。
    宋赫然的公司，乔伊也有份额不低的股份，并且在公司内乔伊位居高职。
    这就是“亲生子”的好处，“继子”可没这么好。
    所以张娟才会选择签下范泓博这样一个新人来培养, 就是希望她跟范泓博，也能够像乔伊与宋赫然一样。
    “乔伊，你想要什么？”张娟直截了当的问道。
    宋赫然作为top男艺人, 圈子里大把的资源都会倾斜于他, 张娟还真不知道乔伊想要什么，但只要乔伊想要，她有, 她愿意跟她做交换。
    范泓博现在是她手中唯一的一张牌, 是她从成千上万的新人中选中的, 她得把他捧红。
    乔伊听到张娟的话之后，她沉吟半刻，道：“你觉得你手里还有我会缺的东西吗？”
    张娟语噎，紧接着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消退，一开始热络的语气也变了不少。
    她道：“好，明白了，乔伊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求。那就这样，电话我挂了。”
    “等等。”
    张娟正打算挂断电话，就听到了乔伊这话，她努力保持着语气的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虽然张娟已经控制过情绪了，但乔伊还是听出了她克制的感觉，她无言轻笑了一声，道：“张娟，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点什么吗？”
    “欠你？”张娟瞬间明白过来乔伊指的是什么。
    张娟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乔伊，当年那件事我现在向你道歉。”
    “微博。”
    “乔伊！”张娟有且愤怒的喊道。
    经纪人虽然是幕后人员，但因为她们在这个行业混迹了二十年，之前又是一线艺人的经纪人，所以微博粉丝数量不少。
    如果她在微博上跟人道歉，而且这件事不只是她跟乔伊的矛盾，还牵扯到当时的两位女艺人。
    本来应该属于女演员a的角色，被女演员b的经纪人用小手段拿到手之后，b因为这个角色名利双收，直接身价和咖位都提升了一个档次，直接跟a拉开差距。
    这要是被a的粉丝知道了，那不得把她给撕碎了啊。
    还有这件事对于b来说也是影响形象的一个小黑点，毕竟经纪人耍小手段，艺人怎么可能不知情，就算真不知情，大众也不会相信的。
    在短短两分钟捏，张娟就已经将利弊权衡了一番。
    向乔伊道歉牵扯实在是太大了，为了范泓博的一期节目同框，得不偿失。
    张娟气急败坏的留下一句“休想”，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乔伊对于张娟恼羞成怒的行为，一点都不恼怒，因为早在多年前她便已经知道张娟的德行了。
    不道歉也无所谓，她并不在乎。
    当年如果没有张娟的话，她还没办法看清公司是如此的贴面无情，而她一手栽培出来的那位女艺人也翻脸比翻书还快。
    只是丢掉了一个角色而已，便将十年的栽培之情，全部抹除。
    像这样的白眼狼，能够早点看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乔伊刚将手机放下，低头重新回到手中的文件上，电话又振动了起来。
    是宋赫然。
    乔伊接通电话，发现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宋赫然的，而是陆鹿的小奶音。
    “乔伊阿姨~”
    乔伊的语气也变得柔软起来，她问道：“嗯？鹿鹿你怎么用哥哥的手机打电话来了？”
    平时陆鹿要联系她，都是直接用她自己的小天才电话手表直接打过来的。
    “刚刚鹿鹿听黑衣人叔叔说要充话费才能打电话，充话费要花钱钱，鹿鹿钱钱不多了。”
    “你的小手表没话费打不通电话了吗？那乔伊阿姨帮你充两百。”
    “打得通，但鹿鹿要节约。”
    陆鹿跪在沙发上，整个人趴在沙发的靠背上，6.7寸的手机被她小小的手掌衬的特别大只，放在耳朵边，直接将整个侧脸都挡住了。
    坐在旁边的宋赫然听到陆鹿这话之后，哭笑不得。
    难怪刚刚陆鹿非要用他的手机打电话，原来是想省自己的话费。
    打一通电话花得了几毛钱呀，陆鹿节省钱的方式完全本末倒置，要真想省，就不应该看到零食就走不动道。
    算了，这颗小脑瓜的想法，不能用大众思维来衡量。
    宋赫然拿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机，给陆鹿的小电话手表里充值了五百块钱。
    按照陆鹿的电话频率，五百块钱能用一整年了，这下不会耍这样的小心思了吧。
    充完话费，宋赫然摸了一下陆鹿的小脑瓜，起身离开，而陆鹿继续跟乔伊通着电话。
    “乔伊阿姨，你上次说的工作什么时候给鹿鹿安排呀？”
    乔伊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
    乔伊道：“鹿鹿，工作得一项一项完成对不对，现在你还在录节目呢，等你节目录完了咱们还能开始下一份工作，不然时间怎么够呢。”
    “可是鹿鹿现在也没有觉得自己很忙呀。”
    除了家里多了十几个黑衣人和各个角落都装有拍摄机器之外，鹿鹿没有感觉到和平常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她都怀疑跟哥哥录这个节目能不能赚到钱。
    因为在她的概念里，工作是需要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