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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大宋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
    那边有小黄门接过西夏使者手中书信,呈于徽宗赵佶面前,徽宗赵佶仔细端详了一番。
    看过夏国国主李乾顺的书信,徽宗赵佶只是点了点头,对于西夏国请求将公主适于乐天一事,并没有立时给予答复,目光落在两个西夏使节身上,道:“汝夏主既然有意议和化干戈为玉帛,朕也是愿意行之,然乐卿所言皆是朕心中之所想,只看汝夏国国主是否有此诚意否了。”
    那两个夏国使者闻言,面容如同死灰一般,心中清楚徽宗赵佶的话说的非常明显了,根本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看来这次议和不止是讨不来岁币,看样子日后每年还要向大宋朝贡,再其次想要赎回被俘了数万人马,夏国还要花费不菲的代价。
    西夏人少地瘠,素来就是寒冷贫苦之地,国力经济本来就不富庶发达,若被大宋这般勒|索,朝廷那本就捉襟见肘的财赋上更是会如同雪上加霜。
    做为西夏使节,这二人又如何不知本国的财赋情况,忙拜道:“还请大宋皇帝陛下开恩!”
    看着那两个西夏使者,乐天轻哼了一声:“你二人莫非听不懂我朝陛下之言?”
    被乐天训斥,那两个西夏使者却也不敢顶撞,只是在那里苦苦哀求徽宗赵佶放宽议和条件。
    自西夏叛宋立国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屈辱的时候,当年李元昊自立为帝,为了逼迫大宋承认西夏国的地位,接连对大宋用兵,于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三次大败宋军是何等威风,便是西夏使节来宋出使,名义上来议和,但在那姿态上是何等的盛气凌人。
    没想到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百年之后的西夏会变成现在这等处境。那被儿子割去不知道是鼻子还是命|根子的李元昊,会不会气的诈了尸,从坟墓里爬了出来骂骂他这个重孙子李乾顺。
    感到觉到大宋丝毫没有给大辽面子,那辽国主使面有不悦,遥遥向徽宗赵佶拜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大辽皇帝陛下有意为宋、夏两国斡旋,大宋皇帝陛下看在与我大辽百年好和的份上,也让退让几分,再者说夏国确为地瘠人贫之地,实拿不出什么财货,大宋皇帝陛下为何又会如此步步紧逼?”
    “这位尊使大人!”闻言,乐天向那辽国正使拱了拱手,说道:“恕乐某直言,鉴于宋辽两国百年交好,我大宋皇帝陛下己经很照顾大辽皇帝陛下的情面了,当初乐某曾向吾皇建言,引三十万兵马直捣兴庆府,生擒夏国国主,却被我吾皇所阻。
    我皇之仁德,由此可见一斑;乐某不得不有一言劝谏大辽皇帝陛下,还请尊使回程时带言,小臣认为大辽皇帝陛下应该多关心辽东女真之事,切莫再操劳夏国之事。”
    “你……”听乐天这么说,那辽国使者面容泛怒,但很快又敛了回去。
    自家的事自家最清楚,虽然心中愤怒,但这两个辽国使节心清楚的很,乐天说的没有错,眼下大辽最大的祸患就是白山黑水间的女真人,女真人这两年攻城掠地,占据大辽的近半壁江山之势,而大辽却是屡战屡败几处于存亡的边缘,但自家的这位天祚皇帝竟然不想着如何对付女真人,还要斡旋宋夏之间的战事。
    于战略意义上来讲,用西夏有着牵制大宋对于大辽有着极大的战略意义,而且这百年来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消耗了大宋的巨大财力人力,但眼下大辽己经岌岌可危,这所谓的战略意义己经快变成了没有意义。
    而这次斡旋更是显的屈辱非常,知道辽国颓势的大宋根本不打算给大辽一点的面子,让自己这两名使者颜面无光,试想自宋辽澶渊之盟以来,辽国使臣出使宋国也是盛气凌人的,如今怎落得了这般地步。
    想到自己在大宋朝堂上受到冷遇,两个契丹使者在心中忍不住连骂大辽天祚帝几句昏君,除此外又无可奈何。
    看到辽、西夏两国使者吃瘪的这一幕,徽宗赵佶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是心中暗爽,大宋自两次北伐失败以来,不知多少年未曾如此的在辽国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上一次大宋河湟开边功成,虽设立都护府更打下了西夏不少的国土,然而在辽国强势的逼迫下,大宋还是不得不放谋弃对西夏的进攻,还归西夏的土地,令徽宗赵佶每想到这一幕时,牙齿都恨的痒痒的,今天也算是雪了这百多年的旧耻了。
    “朕意己决,你两国使者退下罢!”
    华夏自古被誉为礼仪之邦,自然要注重礼貌,身为大国之主,徽宗赵佶更是要注意下身份与体面的,示意这两国使节退下。
    辽国、西夏使者无奈,各自向着徽宗赵佶拜了拜,才心有不甘的退出紫宸殿。
    “恭喜吾皇,贺喜吾皇,我大宋威武……”
    待辽国、西夏使节退出紫宸殿后,殿内文官齐齐向徽宗赵佶拜道。
    受到百官贺拜,徽宗赵佶意气风发,眼中睥睨之色尽现,口中喟然叹道:“壮哉我大宋!”
    殿内文武百官尽沉浸在激愤之中,然这等声音落在童贯的耳中却是极为的不舒服,西北大的大胜仗是不假,但就从根底来说这大胜仗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一切皆是乐天与刘法违了军中规制而取得的战果。
    当年种谔违反了节制,虽然打了胜仗,也挨了处分,但这一次性质与那一次相同么?显然是不同的。这一次乐天与刘法取得的大胜,实开创了与西夏交战以来的最大的胜绩,不止是以弱胜强,而且俘敌之数也是以往不可比拟的。
    童贯心中清楚的很,若是真究根追底追寻乐天与刘法的过错,恐怕最终要牵累的还是自己与枢密院,且不要说乐天巧舌如的为自己辩护,甚至在巨大的胜绩下,徽宗赵佶也会偏袒与乐天,最后还会斥责自己指挥全局作战不力,甚至更会怀疑自己领兵的能力。
    做为主子身边的奴才,童贯太了解徽宗赵佶了,综于以上诸等原因,这也是童贯回到汴都后一直不去追究乐天与刘法违反节制的原因,甚至连刘法败于统安的事情也不想提起,毕竟拨出萝卜带出泥,此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越想心中越是愤怒,童贯不由眯起眼睛侧身看了眼群臣当中的乐天,童贯心中清楚,此人眼下己经深得陛下宠幸,年纪轻轻便己官居四品,早晚会被委以重任,而且此人心机颇深,又与自己意风相左,怕是早晚都会成自己的大患。
    想到这里,童贯出班,向丹墀之上拜道:“启禀陛下,夏国虽为小国比不得我天朝上国,然那夏国公主也可称得上是金枝玉叶,如今夏国称臣求和,实乃是我大皇兴旺之兆,奴婢观乐大人实乃少年才俊,与那夏国公主也极为的般配。
    况且我大宋臣子娶了西夏公主,实乃彰显我大宋国威之盛事,奴婢认为乐大人当适了西夏公主,扬我大宋之国威!”
    乐天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老阉货是要拿这个大做文章了。随即心中又骂道,那西夏公主还不知是丑是美,长的什么模样,这老阉货就开始夸她了,这实在是给自己添堵。
    之前听闻西夏皇帝李乾顺有意嫁女之事,但事情始终并未最终尘埃落定,但之前乐天便将自己适了茂德帝姬或是西夏公主的各种利弊想了一遍,自然更清楚童贯的用意。此时的乐天心中发慌,急将目光四顾,向自己的故旧同党们求援。
    “臣也觉的,乐大人应适了西夏公主,以彰显我大宋国威之盛!”
    就在乐天目光四下求援之际,那白时中闻言立是附童贯之言,出班上前拜道。
    “臣也附议!”看这般情形,邓洵武、胡师文等人也是出班道。
    乐天心中清楚的很,若自己适了西夏公主比适了茂德帝姬下场还要惨,茂德帝姬毕竟是大宋的公主,自己若是适了最多没了权势,但还受大宋皇家亲近,但适了西夏公主自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成为朝廷里的异类,因为西夏与宋的关系,自己不止得不到皇上的重视,还要受到文武百官的排挤。
    而在西夏方面,西夏人都知道自己屡胜西夏,更视自己如仇寇一般,自己可谓是两边不是人,这才是最惨的下场。
    所以说,乐天对这个什么西夏驸马还真不感兴致。
    就在童贯等人纷纷出班表奏之际,做为乐天半个师父的陈凌元出班,向上拜道:“陛下,莫说是夏国国主想要招乐大人为驸马,便是我大宋招驸马也要需本人同意才可遴选,所以臣以为还是要征询乐大人本人是否愿意为好!”
    就在陈凌元话音落下后,侍俸在丹墀前的梁师成也表态道:“陛下,老奴也认为这位御使大人说的对!”
    在乐天的身上,梁师成看到了自己排挤童贯的希望,若是光天真能顶替掉童贯,自己不仅仅是控制朝政,更能控制兵权,那时自己的势力绝非今日可语,所以梁师成绝不然望乐天适了西夏公主。
    看到梁师成表态,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王黼也忙跟着梁师成表态,此时的王黼距离正相只差一步之遥,若没有梁师成的鼎力帮助,也许就会功亏一篑,再者说童贯只是主管兵事,虽说眼前有些得罪他,但在如联金伐辽之中上多加鼎力相助,童贯定然不会计较这些。
    看到梁师成与王黼二人表态后,附于二人的一众党羽也开始附二人之议。
    立时间,朝堂上分成两派争吵,以白时中为首的一派坚绝支持乐天适了西夏公主,以王黼为首的另一派希望听取乐天本人的意思行事。
    今日心中本来是很高兴的,听到朝堂上的争吵声,徽宗赵佶不禁挑起了眉头,随后冷哼了一声拂袖向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