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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夫君少年成名,才气无双,二十岁,因相貌俊美,殿试时被皇帝点为探花郎。
    一时风头无两,即使状元郎也在他面前显得暗淡无光。就因为这样得罪了寒门出身的状元郎钱峰。
    钱峰这人,别看寒门出身,却善钻营,嘴巴子会拍马屁。也特别记仇,睚眦必报。
    当年,他春闱后殿试被点为状元郎不是他才华横溢超越了探花郎,是因为探花郎相貌俊秀,皇帝觉得探花郎就是要点这种文采斐然,相貌一等一的少年郎。
    才让他捡了漏,成为了状元郎,可是成为了状元郎之后的十年都被探花郎叶思南盖住了原改属于他的光芒,气人还没处说出。
    他只要是敢说,绝对有人怼他不知足。要不然状元与他有毛关系。
    一步步的,从翰林院到现如今的正二品大员。他站在了高位,可昔年的同榜探花郎的骨头已经敲的鼓响。
    叶家叶思南一脉,在他近几年的打压下,已经龟缩在京城郊区的某处山脚的庄子上。
    他还想继续打压 ,可现实不允许。叶思南在朝堂上还有不少关系好的同僚同窗。各品阶都有,钱峰想压的叶家彻底败落,几次都失败。
    老妇其实年纪不算太老,才四十八岁,只是被生活折磨的过早衰老。
    如今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都是因为心中看不到希望,心气被折磨的已经所剩无几。
    老妇心中有怨,怨钱峰,怨他逼人太甚,她想振兴叶家,可有心余而力不足。
    想追随夫君去地下,找人帮她完成振兴家族的心愿。
    心愿:振兴叶家,扳倒钱峰。
    “好,等着吧。”说完,媛媛正式穿越。
    此时的原主正躺在病床上,床前跪满了孝子贤孙。个个悲戚,面色愁苦。
    有一位面熟的,看样子是长子,一直跪在床边,拉着媛媛的手,低声的抽泣,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话,大致意思就是没有照顾好亲娘 ,让亲娘受罪了。
    媛媛静静的躺着,听着,仔细回忆了原主的记忆,这次的穿越没有前世,只有今生。
    记忆中,原主的两个亲生儿子与原主夫君的两位庶子,文采都不错,继承了那位文采斐然夫君的部分文采基因。
    文采比一般读书人好,但不能与他们的父亲相比,压根不能比。
    四兄弟都不是做官的人,那性子也做不官。
    他们有进士,有举人,最差的也是个秀才。
    城里的大宅卖了,只余下一处三进的院落,平时他们有事才去住一段时间。大半时间是住在这处原主丈夫散心度假的庄子。
    多年前,叶家还风光时,原主的丈夫大肆修缮,改造过此处,修成了一处景致雅致的园林。
    几十亩的院落,每一个都是单独的院落,每一个院落景致都不一样。
    后面是巍峨挺拔,郁郁葱葱的大山,前面是除了宅门前的一处大路,两边皆是良田。修筑出来的宽阔大路蜿蜒延展朝一边,连接着官道。
    连接官道处,会发现这条路修筑成了十字路口。超前走是河边,靠着大河,朝左走连接着官道,朝右走,连接着良田与佃户们的居住地与附近的村落。
    官道继续朝城里走,三十里地,就是京城的城门口。
    倒也不算太远。
    该是挑选外挂,一个个的仔细挑选。
    挑来挑去,眼都挑花了,还没有找到。一直朝后面扒拉着,突然,看到一个名为:学习奖励系统。
    这是什么?媛媛看了看介绍:只要家里的子孙每天学习,不管学习什么,系统都给媛媛奖励。
    奖励的也都是书和技能,还有书院奖励,这倒是不错。
    即使庶子庶孙们学习也是给奖励的。
    看来分家暂时也不能分了,媛媛快速点击绑定。
    其实振兴原主夫君这一脉,不一定会要当官,考功名,创办书院也是一个出路。当然愿意当官的 ,她不拦着,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绑定好学习奖励系统,媛媛,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愁苦,真是愁苦,一来就有了孙子。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穿越之始就有个三十一岁的儿子。
    有点不适应。
    定定神,手指先动动,再伸伸腿,还好,都能活动,也不是那特别僵硬。
    “好了,老大,没事了。”一屋子的人光哭,也没有一个活络的,发现床上的自己醒了。
    只能自己出声,提醒一直抓着要死的亲娘嘀嘀咕咕的大儿子叶言庆。
    “母亲,您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和呼唤,即便声音嘶哑,叶言庆也听的出来是母亲的声音。
    他喜极而泣。
    “嗯,醒了,我要喝点温水。”嘶哑的嗓子再不喝水,估计要原地爆炸。
    “好,我去倒水。”叶言庆站起身来,可能是跪的太久,膝盖都有些受不住,一开始站起来,还踉跄几步,没有站稳。
    后面的一群人全睁大眼睛瞧着床上快死的人。老二叶言辉激动的都忘记了站起来走,直接跪着挪动到床前,“母亲,真没事了?”
    满脸的欣喜,满脸的激动。
    摇摇头,“老二,让大家都站起来,慢慢站起来,别跪了。”
    叶言辉拉着亲娘的手不放,回头说,“老三,你带着大家都站起来。母亲没事了。”
    “嗯。二哥,外面的那些人,怎么办?”
    老三踌躇半天还是问了。外面来的可都是讨债的。
    前些年祖父祖母,父亲相继生病去世,家里的家资耗的差不多卖掉了几乎全部的产业,最后所剩下的就是一处京城内的三进宅子,还有两处铺子,生意是做不了,有人捣乱,只能租出去还有此地的五百亩庄子加上后面的两座山头。
    这不能再卖换银子了,再换银子,以后家里想东山再起,养育孩子们就真的没本钱了。
    可从半年前嫡母生病,各种好药材不要钱似的用 ,家里最后的那点底子也耗的差不多,还借了不少族亲以及一些别的亲戚的银钱。
    今儿,他们好似越好一样。全来催债,还说收不到就不走。
    刚才黄大夫说,让他们准备后事,那些人都没走。
    说到隔壁院落花厅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友人,老二叶言辉就暗恨,但自己家理亏,现在还不出来钱财,能怎么办?
    “老三,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媛媛在别墅中时,有看到。可到底是来干嘛的,她还不晓得。
    只能问老三。
    孩子们相互搀扶着,站立起来,站在一边
    几个儿媳因为床前的老二老三,没有围过来。
    老三叶言明低头看了一眼老二,见他不阻止自己,才放开胆说。老二要是阻止,他是不敢说的。万一老太太被外面的人气着,一下子去了,以后气死嫡母的锅就得一辈子让他背着。
    语气恭敬,小心翼翼慢腾腾的说道,“母亲,咱家不是欠了不少外债吗,有族亲的,有友人的,也有一些家境不错的远房亲戚的,也有我孟家大表兄,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恳求表兄,不许告诉外祖与舅父他们。
    隔壁院花厅中,表兄与几位父亲生前的好友没有来人催债,其余的都来了。说咱家今儿不还钱,就不走。”
    明白了,想来是因为原主生病欠的银钱。
    媛媛脑子里飞速的旋转,想着怎么应对,记忆中,这张大床是有暗格的,一直贴身侍候原主的随嫁丫鬟(现在是嬷嬷,冷嬷嬷),也不知道这个暗格 。
    原主一直没有说。
    从家道中落开始,原主消减了家里的下人们,一个主子两个下人 。厨房,与护院,门房另算。
    如果不是媛媛穿越而来,以后就是一个都怕是没有。
    老三又悄悄的瞧了一眼老二,见老二着急的样子,他压根就不敢说。正巧此时老大叶言庆端着温开水走了进来。
    “母亲,我在水中兑了点糖,喝点试试。”
    “老二,扶我起来。”
    老二应声上前,忙扶起亲娘。
    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老二家的,去再给我倒一杯白的温开水来。”
    “是 ,母亲。”
    指着房屋内的椅子说,“孩子们都出去,你们四对夫妻各自搬来椅子坐过来。我有话说。”
    “是 ,母亲。”
    一群孩子鱼贯而出,端着温开水的范氏走了进来,先喂婆婆喝水,然后坐在夫君身后的一张空椅子上。
    嗓子得到滋润的人,咳咳两声,清清嗓子,然后说道,“咱家到底欠了多少银钱,说吧。”
    原主不知道,就是她身边的冷嬷嬷也是不知道的。
    至于老大夫妻的打算,媛媛猜,要是母亲治好了皆大欢喜 ,但是不管治没治好,到最后的结局估计是卖掉家里所有的资产,然后分家。各管各家,儿媳们都是有嫁妆的,除了他们自己小家额外花销,其余的原主可没有逼迫她们动用过嫁妆。
    只是几个儿媳家里都不是什么巨富之家,带的陪嫁也是有限。
    更别说庶儿媳的陪嫁,就更少了,毕竟家境更差一些。
    此时老大也不隐瞒,直接说了,“母亲,不算两位妹妹(亲妹妹,庶女一个但一毛不拔)拿回家的银钱,一共借外边足足有一千九百两银子。表兄最多,五百两。还有父亲生前的几位好友,章叔父他们一家送来了二百两 ,与表兄他们一样 ,说是不用还。
    其余的就是花厅的那些族亲。”
    近半年时间,全家的开支都是靠掌事的大儿媳也就是老大家的宋氏张罗,贴补。
    宋氏心中郁闷 ,但又没有办法。她是掌管中馈的当家主母,风光的时候抓着中馈,不风光了,也不能说丢手就丢手。
    “今儿,都还了吧。你妹妹哪儿的也还了,老大老二你们过来。”
    媛媛已经从别墅空间中,转移了不少大黄鱼进暗格中,几个暗格全部用大小黄鱼填的满满的。
    她可以说是这些都是私财,也确实是私财。原主还有点老本,但不是黄金,全是古董孤本成套的首饰。
    那些都是原主的嫁妆,打算留给自己的儿子孙子孙女。
    “母亲。”
    兄弟两站立在床边,望着亲娘。
    “扶我下床。”
    原主生病半年,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弱不经风。
    兄弟俩扶着媛媛,宋氏赶紧搬来一把垫着软垫的椅子。
    有点眼力劲,媛媛坐在圈椅上,指挥着亲生儿子,“我还留了一些私产。原本想着,等姓钱的那厮不打压我们家以后,风头过去以后,再置办一些家产的。
    那些都是咱家东山再起的资本,也是想让人觉得咱家真的落败了。让那厮手下留情不再针对咱家。
    只是现在看来,还是低调,装败落,也不是个事儿。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