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里衣衬得她的身体愈发玲珑有致,那纤细的腰肢只堪盈盈一握,太子突然开始沉默,他想,这应该会是很难熬的一个夜晚。
唐娇娇看了眼太子身上的喜服,才想起贺北城也还未沐浴,她稍作犹豫后,道:“让银川进来?”
贺北城点头,低低应了声:“嗯。”
这一夜,比太子想象中还要难熬。
他不仅要忍受身体的煎熬,还被心中的疑惑搅得迟迟不能平静。
因安魂的缘故,唐娇娇在贺北城沐浴出来时就已经沉睡了。
洗去浓厚的妆容,她又恢复了那张素净白皙的小脸。
太子修长的手指在唐娇娇的唇珠上轻轻摩挲,眉头微沉,不是他的错觉,也不是妆容的缘故。
她的脸真的发生了变化。
不知止鼻梁处那个小小的弧度,还有这唇上多出来的唇珠,而他清楚的记得,她的真实容貌也是这样的唇形。
贺北城反复看了很多遍,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容貌怎么会说变就变。
难道!
太子手指一僵,难道他现在的脸是假的。
可他早已检查过,这不是易容,而他已经去调查过,那个江湖中传闻的磨骨术,一旦术成,就绝不可能再恢复原本的样子。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贺北城眼神微沉,或许这个疑惑只有师傅能解。
看来,他必须要去见见师傅了。
太子几乎一夜未眠,导致次日唐娇娇醒来时,贺北城破天荒的还在沉睡。
屏珠几人掐着时辰刚要进来伺候,便被唐娇娇制止了。
难得见到这妖精睡着的样子,可不得好好瞧瞧。
第64章 晚宴
熟睡中的太子, 卸下平日的清冷,看着很是温和无害。
唐娇娇手肘撑在枕头上, 托腮安静的看着他,觉得这妖精怎么也看不够。
贺北城是生生被她的视线灼醒的,睁开眼,入目便是她眉眼弯弯的模样。
“阿梨。”
刚醒来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听着格外诱人。
唐娇娇伸手戳了戳他的腮,笑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贺北城起初还有一丝茫然, 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后,眼里浮现一丝郁结,捉住她的手。
“阿梨觉得,孤能去干什么了, 嗯?”
唐娇娇的手猝不及防被抓住, 思索半晌才反应过来。
“夫君。”
很快, 她就差觉到了不对劲。
唐娇娇憋着笑,一动不动的看着贺北城。
太子看见她眼里的笑意, 愈发气结:“不许笑。”
“噗……”她心里确实是不想笑的, 但她忍不住。
见男人脸色越来越沉, 唐娇娇赶紧将笑声憋回去, 扯了扯他的衣袖, 软软道:“夫君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呵……”
贺北城:“不是故意,是有意的?”
唐娇娇抿着唇忙不迭地摇头。
“还有两月。”
“什么?”
“今日欠下的, 孤定会加倍还给阿梨。”
唐娇娇愣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她耳尖隐隐发烫,眼神躲闪:“大,大可不用。”
“不用?”太子眼神微沉:“不行, 孤不能委屈阿梨。”
唐娇娇觉得脸也开始烫了,察觉到有些危险后,急忙朝外头喊了声:“屏珠,进来……唔。”
但来不及了,她的唇很快就被堵住了。
屏珠刚要应声便听得最后那声轻哼,她与银川对视一眼,两人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约过了一炷香,里头才传来太子的声音:“进来。”
伺候洗漱时,屏珠瞥了眼唐娇娇嫣红的脸颊与微肿的红唇,无声抿了笑意。
太子因大婚可休朝一月,清竹殿前所未有的清静,别说朝中奏折,就连詹事府都很识趣的没来一人打扰。
于是婚后几日,那只叫软软的猫儿就成了太子太子妃最大的乐趣。
按照规矩,太子妃应成婚三日后归宁,但因唐娇娇早已是孤身一人,这个日子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这日的清竹殿热闹的鸡飞狗跳。
午后,唐娇娇收到了师父的回信,因厌雪未归,她又急着知晓换颜丹一事,便让渔瞳给天山送了信,这一次回信倒是极快,说了一堆恭喜她新婚的祝福,然后才进入正题。
换颜丹的解药是师父在她昏迷时给她喂的,而服用解药后同样需三月才会完全恢复她本来的容貌,这也让唐娇娇松了口气,至少她的脸不会在一夜之间就变了。
随着信一道来的还有一张易容皮,是她现在的这张脸。
如此也就没了隐患,不必担心恢复容貌后有人认出她。
至于她问的未婚夫一事,信里一字未回,只在最末尾留了句。
‘其余疑惑,相见之日可解。”
至于何时相见,没有明说。
唐娇娇烧了信,无声叹了口气。
她很乖,脾气也很好,尤其格外的尊师重道,跟师父动手这种事,她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但是……
把师父在外头喝酒赌牌九的事偷偷告诉师娘,是她应该做的。
于是,宫主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告状信,让厌雪送给她的师娘。
看着红色的鸟儿消失在高空,唐娇娇心里的气闷彻底消散。
哼,看师父还敢不敢不给她回信!
做完这一切,唐娇娇又细细打量了铜镜里的脸,好在除了那两处细微的变化,再也没有其他异常,她摸了摸眼尾的那颗红痣,师父说恢复容貌后,它不会消散。
这颗小红痣陪了十年,她早已看习惯了,还挺喜欢的,不散就不散吧。
也算是这张用了十年的脸,留下的最后一点印记。
而另一边,几乎在同时太子也收到了回信。
可比起唐娇娇满满的一张纸,太子的就显得简单了许多,许多。
一张纸上,只有不到两行字。
‘乖徒儿勿忧,娇娇身份与乖徒儿所猜一致,换颜丹解药已生效,三月内恢复真容,其余疑惑,相见之日可解,勿寻。’
太子看完久久没说话。
臧山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家殿下的不虞。
“殿下,苏掌门说什么了?”
贺北城将信递给他,沉默不语。
臧山看完后皱了皱眉,随后安静的将信放在烛火上烧尽。
殿下去了那么多封信,结果只得了短短几句话。
关于那位大师兄和太子妃殿下之事却是一字未回。
怪不得殿下会生气了。
臧山眼珠子一转,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殿下与太子妃殿下同是天山掌门人的亲传弟子,那……殿下,是师兄,还是师弟?”
贺北城抬了抬眸,唇角几不可见的一抽。
他倒是忽略这个问题了。
“若按照时间先后来看,天山掌门人是救太子妃殿下在前,那……殿下算是太子妃殿下的师弟?”
臧山觉得有些恍惚,明明说好是唯一的亲传弟子,结果多了一个师兄和师姐?
师姐还是自己的妻子。
嚯,刺激!
他觉得他此时不应该笑,真的不应该,但他也是真的忍不住。
贺北城瞧了眼侍卫垂着头抖动的肩膀,忍无可忍:“滚出去!”
“是!”
臧山滚的快极了,一边笑,一边滚出了大殿。
然很快,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只呆愣了一瞬,臧山便飞快敛去笑意,恭敬行礼。
“三公主。”